五月一日,吴城天气晴朗,体感微热,刮着小风却也宜人。
遇见·芳华非遗展如期举行。
早晨八点,商砚秋率先来到美术馆做最后的检查。
展馆礼仪和模特也已通通就绪。
但此刻,展馆内却乱作一团。
其中一名礼仪冯晓茜在布置展品的时候,不慎打翻了一旁的咖啡,弄脏了正准备展出的缂丝旗袍。
那件旗袍是叶知闲已故的老伴生前最爱的一件,由缂丝技艺大师俞汶量身打造,独一无二的满绣作品取名为“百鸟朝凤”。
稀有程度和制作工艺,称得上“非遗”二字。
也是为了表示对商氏文化、对商砚秋的支持,叶修然求了许久,叶知闲才答应拿出来展出的。
而这件保存完好,有着六十多年历史的展品,就因为一杯不该出现的咖啡,毁于一旦。
“你看看,这下怎么办?我怎么和叶老交代?”闻讯而至的美术馆馆长蔡卓擦着冷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冯晓茜。
冯晓茜低头不语,手指紧紧揪着衣服,身体颤抖着。
地上那一摊咖啡印记,异常刺眼。
赵惜蕊凑巧走进,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她着急地跑向商砚秋身边,内心不安地问道:“商总,这,这下该如何是好啊?这可是叶老的宝贝啊。”
商砚秋冷眼旁观,看着冯晓茜刻意的表演,审视着蔡卓不停闪烁的心虚眼神,以及赵惜蕊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将旗袍平放在一旁的桌上,随即看向赵惜蕊,语气平静地问道:“文化局这边,有没有修复师可以赶来处理一下?”
赵惜蕊思考片刻,点头道:“有是有,毕竟是挂在展柜中,我们可以做些简单处理。但这不解决后面还回去的问题。这一摊咖啡渍凑巧就在浅色的地方,需要对被污染的纤维进行特别处理,耗时比较长,恐怕叶老会起疑心。”
商砚秋静静听着,判断赵惜蕊应该没有被策反。
至于蔡卓和冯晓茜,应该是故意按照曹昱利的剧本演的,目的就是干扰非遗展的成功举办,顺便挑拨叶家和商家的关系。
倒是符合商砚秋一开始的预判。
她抚着柔软的布料,阴沉地笑了笑。
蔡卓见她愠怒的样子,趁机补充道:“商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任务是怎么确保展品顺利展出?这件旗袍可是作为重点展品被印在宣传手册的封面上的。”
话音未落,一旁的冯晓茜发出阵阵抽泣,眼泪汪汪的美人,总是容易让人心软同情。
商砚秋看了眼手表,随后示意工作人员收起旗袍:“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先把其他的准备工作做好。展览区域的安全性和监控设备有确认过吗?”
梁嘉柠拿着平板,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点头确认:“商总,一切正常。”
商砚秋点头环顾四周,随即朝着冯晓茜的方向挥了挥手:“你和我来一下。”
冯晓茜愣在原地,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商总,你是说我么?”
商砚秋不耐烦地剐了她一眼:“闯祸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这话说得心虚之人再次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
商砚秋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划过蔡卓那张慌乱不堪的圆脸,讽刺意味十足:“闯了祸,总得给个说法,你说是吧?蔡馆长?”
蔡卓本想打圆场把冯晓茜救下,毕竟,万一她没忍住什么都招了,必定会把他供出来。
他刚要开口,却被商砚秋狠厉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好像看透了他似的。
蔡卓挠头擦汗,语气吞吞吐吐:“是,是啊,小冯啊,你也别急,商总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一会儿你好好和她解释,心里别有负担。”
他试图递话,暗示冯晓茜不要把他供出来。
冯晓茜低头不语,依旧小声哭着。
商砚秋暗自观察,随后经过冯晓茜身边,原地驻足:“跟我走吧。”
冯晓茜见她说完没有动作,不禁抬眸看向商砚秋。
商砚秋歪头示意她先走,不给她和蔡卓交流的机会。
来到后侧的宅院内,商砚秋拿出手机假装看着信息,实则打开了录音功能:“冯晓茜?S大表演系系花是吧?”
冯晓茜抬头与她对视,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无辜:“是的,商总。”
商砚秋看她演了起来,不禁心生佩服:“果然天生是演员的料,这么点时间,已经被角色代入了?”
冯晓茜不解,扯嘴问道:“商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商砚秋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继续,看着手上的海棠花美甲,语气慵懒:“说吧,曹昱利有没有承诺过事发之后保你相安无事?”
冯晓茜一愣,没料到商砚秋会如此直白。
她继续装傻:“商总,不好意思,您说的那个曹什么的,是谁啊?”
商砚秋再次在心里琢磨,表演系系花演技还真是了得,要不是无意间听妹妹商云舒提起过这个当红小花旦,她还真不会留个心眼去追溯她的社交圈,更不会发现她和曹昱利之间污秽不堪的关系。
商砚秋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随意甩在桌上:“想不起来?没事,你先看看这些,然后看图说话就行。”
目光触及桌面的那一瞬,冯晓茜“嗖”地一下收起了所有照片,脸上霎时一阵惨白。
那是她和曹昱利过年时在夏威夷度假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J酒店顶层套房里的,甚至还有曹昱利私人庄园情趣密室里的照片。
她慌乱地抬眸,瞬间泪眼婆娑,却又不解。
这么私密的照片,商砚秋是怎么拿到的?
看出了她的疑惑,商砚秋耸肩,拢了拢盘起的长发:“你还得感谢你那位曹昱利伯伯的偏爱,每每和你在一起,总是那么喜欢用影像的方式记录下来。”
要不是叶修然及时提醒,还帮她找了“高人”通过特殊手段连上了曹昱利的电子设备,恐怕今天的展览真的要泡汤了。
主动权在手,商砚秋笑得清浅:“现在,想好怎么和我谈了么?保男人?还是保你自己?”
冯晓茜瘫坐在地上苦笑:“还用我说么?一切都如您猜的那样。”
在曹昱利身边的那些时日,她没少听他抱怨商砚秋,眼底满是不屑和轻视。
现在看来,还是曹昱利太愚蠢。
在她看来,他根本就斗不过“天生王者”的商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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