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哈哈”一声大笑,道:“摩护法这话说得太武断了,尊驾有识别‘长生瓶’的能力,难道在下就没有其他的特殊能力吗?”
五人没有插口,任他说下去。
“在下必须说明一点,‘子母长生瓶’原先是在大海中,至于这个大海在什么地方,我虽然不太清楚,但绝对是我国沿海一处,而并非波斯的什么海。”
五人脸色大变,摩柯古喝道:“你胡说,据本教的经卷记载,‘大小圣瓶’是从我波斯的大海中打捞上来的。”
方剑明笑道:“这就对了,总之,‘子母长生瓶’是从海里上来的,至于从什么海,你们是根据经卷,而我却是听当事人说的。”
五人大奇,摩柯多问道:“这个当事人是谁?”
方剑明拍拍腰间的“子长生瓶”,道:“当然就是它了。”
五人只觉荒唐之极,瓶子若能说话,太阳也该从西边出来了。
摩柯古冷冷的道:“少侠的这个玩笑开的未免太离谱了。”
方剑明正色道:“在下之言绝非玩笑,你们相信‘子母长生瓶’有无上的能力,能助贵教复兴,难道就不相信它们还有其他的能力?”
五人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反驳。他们若能反驳,岂不是说明“子母长生瓶”只是普通的瓶子?焉能助波斯圣教复兴?
方剑明接道:“打捞上来‘子母长生瓶’的人是一个渔夫,他不知道瓶子的用处,就把它们当作了摆设。
后来,这个渔夫的后代将它们卖掉,又被山贼抢走,并在无意中发现了它们的用处。世人为了争夺它们,互相厮杀,这场厮杀,范围之广,只怕涉及到众多国家,它们或许就落到了你们波斯人的手中。说到这里,在下倒要请教一下,贵教与魔教当真有关系吗?”
摩柯古冷笑道:“当然有关系。本教势力最强盛的时候,天下都有本教的传承者,你们中原也不列外,魔教算是本教的传承者之一,只可惜彼此遥远,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成了独立的一支,改变了教义,本教再也无法管理。”
方剑明想了一想,推断的道:“这就是了,贵教的‘大小圣瓶’,八成是魔教的第一代教主盗走的,他生怕你们找他的麻烦,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当秘密保守不住的时候,就传言‘长生瓶’只有一个,误导你们。”
说到这里,心头禁不住嘀咕道:“一百五十年前,魔教教主独孤惊天盗走了‘醒神经’,六十年前,魔教教主独孤动天偷走了我父亲。若真如我猜的那样,魔教魔教主的这个毛病想来也是有遗传的。”
摩柯多半信半疑,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番经历,但不管怎么说,‘大小圣瓶’是从本教流失出去的,本教一定要收回来。”
方剑明淡淡一笑,道:“在下也很希望贵教能复兴,但你们要拿走‘子长生瓶’,只怕须要问‘子长生瓶’。在下曾答应过它,一旦找回它的妈妈,就让它们母子回归大海,你们若把它拿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它回归大海?恕在下难以从命。”
五人听得稀里糊涂,却也能听出方剑明根本没有把“圣瓶”交给他们的意思,摩柯多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道:“方少侠,我五人实在不想与你为敌。”
方剑明道:“在下也不想与五位动手。”
五个护法中,摩柯古的脾气最烈,闻言喝道:“方剑明,你与我波斯圣教作对,只能自讨苦吃。”
他连“少侠”也不称了,可见是撕破了脸皮。
方剑明沉声道:“在下吃的苦头还少吗?就算你们教皇亲自来找在下,在下也是这样对他说话。”
五人听了,均是大怒,在波斯,谁敢在言语上对教皇有一点点不敬,这个人早就被抓起来治罪了。
摩柯多脸一沉,道:“方少侠,你当真不愿成全我五人?”他虽然生气,但涵养比摩柯古好多了。
方剑明道:“很抱歉,其它的事在下可以答应你们,唯独这件事,在下办不到。”
摩柯多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们是必须交手不可了。”
方剑明笑道:“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你们若打败了我,自然就可以拿走‘子长生瓶’。”
摩柯古按耐不住,喝道:“看掌!”隔空一掌拍出,划空啸风直冲出去,开碑碎石不在话下。
方剑明虚空一按,右手就好像放在一张无形的桌子上,但听“砰”的一声,六股劲风消散,摩柯古被震退了三大步。摩柯古看似劈出一掌,其实暗藏六道潜力。
摩柯多见方剑明轻轻松松的破解了摩柯古的手法,脸色微微一变,道:“方少侠内力深厚,招式神奇,我五人为了本教的大计,不得不以多欺少了。”
方剑明一声长笑,道:“素闻波斯武学不下于我中原武学,今晚在下就向各位护法讨教一番。”身形一掠,顿时出现在十丈外。
五人想不到他的轻功会如此怪异,他若存心要跑,恐怕也拦不住他。
方剑明转过身来,道:“这里比较开阔,五位请!”这时的方剑明再也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小子,身上有了一种大师的风度。
五人施展极快的身法,再次将方剑明围在中央,摩柯多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只见其他四人各自做了一个怪怪的手势,方剑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怕的力量顿时涌了上来,他就如处在惊涛骇浪中一般,要不是使出了“千斤坠”,只怕要摔倒。
他眉头一皱,不敢大意,朗声道:“波斯武学果然厉害。”双掌一翻,朝天一拍,无上真气爆发,方圆十丈的气流一阵波动过后,他却没有将五人的攻势打破,那怪异而又庞大的力量仍然源源不断的压向他,片刻间,他只觉身上就如压着一座巨山,比举十万斤的重物都还要沉重。
五个波斯人,以摩柯多为首,口里开始不停的念着古怪的言语,手势变化万千,一波又一波的力量罩向方剑明。
方剑明护住心神,周身发出无上真气,缓缓的盘膝坐下,双手朝天,做举塔状。
一顿饭过后,方剑明凭借金丹的力量,将五人联手发出的那股力量引到了他手掌上。
就在这时,五个波斯人怪啸一声,身如流星般飞扑而上,双袖一甩,就如五把剪刀一般剪向场中的方剑明。衣袖笔直如刀,带起的罡风,竟令气流斯斯作响,其锋利,只怕钢铁也要为之剪断。
方剑明并没有拔出天蝉刀,自从与钟子丹交手后,在梦中,他时常琢磨什么样的武功才是不败的武功,现在他有了初步的认识,那就是,一个人要到达武学的至高境界,就必须做到化腐朽为神奇,那怕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式,也能产生无穷的力量。
这个道理他虽然听别人说过,但只有当自己能够体会的时候,才会有所领悟。
眼看五把“剪刀”即将临近他的身躯,方剑明陡然弹身跃起,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闪过了围攻,五人似乎也早料到了方剑明跃去的方向,跟随着他的身形移动,位置虽不断变化,但始终将方剑明围在中间,双袖连番打出,好象天空中有五只蝴蝶在飞舞一般,煞是好看。
他们在移动,方剑明的身形也在移动,而且动得比他们更快,每一出手,均能将攻到身前锋利如刀的长袖荡开。
六人起落之间,竟交手十数招,速度快到了极点。
落地后,五个波斯人施展波斯绝学,将方剑明紧紧围在当中,出手如电,急如连珠,根本就不给方剑明任何喘气的机会。
方剑明毅然不惧,将新创的那套打法使出来,五人虽将他的退路封死,但也攻不进他的防线之内。
每当打得紧要之出,方剑明就会使出“太极拳”,均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这也仅仅是刹那间的事,随后他的打法又回到了原来的招式上。
五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招式,说它是掌法却又不像,说它是拳法,却又不是,说它是爪呢,又太软了点。
有时候,方剑明还会踢出一脚,也不知他脚底有什么古怪的力量,两道蚕丝吐出,并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总能让五人吃哑巴亏。
到了后来,五人只要一看见方剑明有出脚的征兆,就会以双袖护住全身。
五人越打越是苦恼,方剑明却是越打越振奋,他发现新创的这种打法竟与“太极拳”有着相通的地方,那就是两者都讲究“随意”,只是他的这种打法还不成熟,有待进一步提高。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打着打着就不由自主的打出“太极拳”来的原因,但又因为“太极拳”没有练熟,转眼又回到自己的套路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六人身上都流出了汗水,方剑明流出的是痛快的汗水,五人却是真的有些累了。他们长时间的疾攻,甚耗力气,不累才怪?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方剑明把“太极拳”打了一趟,自觉愈发顺手,威力虽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但也算可观的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人只觉压力倍增,方剑明的力量似乎用不完似的(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醒神经”在作怪)。
摩柯多心头暗叹了一声,知道在招式上根本无法击败方剑明,只好将希望放在了内力上,一声怪啸发出,其他四人听了他的怪啸,心知肚明。
五人猛地往后退开,随后又扑了上来,夹着全身的功力,双掌从长袖中穿出,拍向场中的方剑明,真气还没有到达地面,地面就被气流割破,开始裂开无数道口子。
方剑明终究不是天神,这时只觉压力大到了极点,身上每一处筋骨隐隐作痛,双脚往地下陷去,脸上肌肉受五人真气的挤压,急速滚动着。
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眸子内泛起耀眼的金光,大喝一声,双脚拔出地面,双臂一振,运起天蝉真力,身形一转,无上力量爆发,紧跟着,他凌空旋转,双脚连环踢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树倒土翻,好好的一片树林,竟被六人的内力毁去了六分之一。
方剑明尽管内力深厚,也平衡不了五个超级高手的联手一击,顿时被震出了数丈外,凌空翻了几个筋斗,落地后,就盘膝坐在地上。
不过,摩柯多五人的情形比他不知要糟糕多少倍,方剑明的双脚踢出后,从脚底射出无数的蚕丝,卷向五人。五人闪躲不及,竟给缠上了一些,虽然只是少许,但因为是“金蚕花”的蚕丝,又融入了“醒神经”的力量,一缠上他们的身体,就将五人紧紧缠住,并不断的发出力量,大有把五人勒死的意思。
五人心头惊骇,运功相抗。他们鏖战多时,功力所剩无几,相抗了一会,便浑身没了力气,“咕咚”声中,先后栽倒在地,蚕丝的力量也逐渐消失了。此刻,就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将他们轻易杀掉。
片刻,方剑明双眼一睁,站了起来,正要朝五人走去,忽听得衣袂声传来,眉头微微一皱。
“哈哈哈,你们的胆子真大,竟敢找本王女婿的麻烦?怎么样?本王女婿的武功如何?瞧你们一个个像粽子似的,还要打吗?”
随着话声,两条人影向场中飞落而下,却是大漠之王与凤飞烟。
凤飞烟双颊飞红,娇媚之极,嗔道:“爹,你……你怎么这样说?”走上来,关切的问道:“方少侠,你没事吧?”
方剑明扫了两人一眼,诧道:“怎么会是你们?你们还没有离开杭州吗?”
大漠之王双眼一瞪,道:“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子,否则,本王父女早就回大漠去了。”
方剑明更加奇怪,讶然道:“我?我怎么了?”
大漠之王一向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闻言正要开口,凤飞烟一急,跺脚道:“爹,先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么快就把我的话忘了。”
大漠之王笑道:“爹当然没忘,我只是不满这小子而已,他对你做了那等事情,居然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爹忍不住……”
凤飞烟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怎肯让他再说下去,转到一边去,嗔道:“你再说,我就不跟你回大漠了。”
大漠之王急忙住口,陪笑道:“好,我不说了,让你说罢。”身形一晃,来到五人身前,一把抓起了摩柯古,反手一指方剑明,道:“这小子是本王的女婿,你们跟他过不去就是与本王过不去,信不信本王将你们杀了。”
摩柯古压根儿就没有力气反抗,被大漠之王拿在手里,何曾有半点波斯护法的体面?一时之间,羞恼不堪,愤恨的双目,怒视着大漠之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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