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他啊
梁婉再次向陆季庭表达了歉意，这事确实是她们的疏忽。陆季庭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她的道歉，他不会无端为难一个工作者，再者是意外还是人为暂时无法得出结论，又何必着急着下定论。而且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锁在卫生间里，这运气千万人里可能就只有那么一个，说出去他得多丢人。
梁婉站在他身旁，倍感压力，意外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白扬一想到陆季庭在卫生间里被关了许久，看他的眼神里也是多了几分可怜，那小小的位置为难他了。按照陆季庭的性子他肯定不愿开口向人求助，所以才会一直保持冷静，看来有时候太好面子也不行。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向陆季庭看去，突然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杀过来，白扬立马灰溜溜的去了隔壁的位置，还自说自话说，“这位置不得行，腿脚都伸展不开。”
离开头等舱梁婉刚松了口气又马上喘上了，还是得把这个门的问题给解决了。可问题就是门是真的坏了。
意外总是在所难免，真不是检查不细致的问题。
作为乘务长的她顿时感到头痛无比，这个锁坏得可真会挑时候，坏就坏了，还挑人。
注意到陆季庭闭着眼睛休息白扬才敢大声喘气，他按下服务灯，此刻他更需要一杯滚烫的热水来捂一捂那颗被冻住的小心脏。
帘子被掀开，细小的手腕戴了一块银色的手表。白扬一开始是被手表吸引，作为陆季庭的助理，他上个星期刚以陆季庭的名义送了一只相同的出去。看来空乘的福利不错，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表。
钟长予还没出几步路，视线忽然被某处攫去，那一刻全身都被混沌包围，感官神经被吞噬，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噬啮感。
虽然是坐着，但脊背依旧坚挺。五官明朗，鼻梁高挺，肤色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暖白调。
是他啊。
尽管这么多年没见，钟长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如果不是还在飞机上，她大概会兴奋得忍不住尖叫。她拼命忍下心底的那股冲动，此刻她更需要理智，需要克制。
白扬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看到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喜色感人，“你好，能不能给我一杯热水？”
钟长予微微笑，这个眼神她很熟悉，但态度还是很温和礼貌。
在她走后白扬不近感叹自己这会是叫对了，陆季庭就在他身边不远，只能嘀咕，“老板的审美是不是也该提一提了……”
陆季庭的私人飞机里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样的人，为什么他没有把这样的人签下，纯天然的难道不比人工整的更让人赏心悦目吗。
就在他开始抱怨的时候，陆季庭睁开了眼睛。好巧不巧，白扬刚一转过脸来就对上了陆季庭万年不变的平静脸，他只能默默转过脸，见鬼了。
说句真心话白扬是非常不愿意一个人跟着陆季庭出差，他更乐意和秘书办那群女孩插科打诨嘻嘻哈哈。
伴君如伴虎，他时时刻刻得为自己下一句话作腹稿。
陆季庭没有听清白扬在说什么，但这嘀嘀咕咕的音量确实是让他更头疼了。高强度的工作后又是10个小时的飞行，身心俱疲。钟长予把水递给白扬，也拼命忍住了冲动。在偷看与离开的纠结中，她放弃挣扎转身离开，可就在她转过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站住。”
命令式的语气，像是要发号施令，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
白扬无奈的看着自家老板，这是职业病又犯了，语气这么冷硬，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钟长予转过身，这么多年不见，性格变化真大，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温润少年的影子。
白扬在一旁小声说：“老板，人和我们不一样。”不是陆氏的员工，态度稍微温和一点，OK？
可陆季庭依旧毫无波澜，白扬闭上嘴，认真观察手中的水杯，杯子是洗得真干净，还能清楚的看到手指的每一条血管。陆季庭调整坐姿，对方的笑容很甜，见此他语气也带上了些许温度，放轻了声音说：“给我一杯水，谢谢。”
经过刚才这一下钟长予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全神贯注就等他说话。
对视那一刻陆季庭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当下便微蹙起了眉，自己也没把人怎么着，心理素质也太不抗打了。通红的水润大眼让他心底闪过一丝奇妙的感觉，但也只是瞬间。
白扬听到这话立马把手中的水递了过来，诚恳道：“老板，这是刚拿来的，没喝过。”
钟长予、陆季庭：“……”
或许是身边站着漂亮的人儿，白扬也就忘了陆季庭的洁癖。当他反应过来后他恨不得打开窗户跳下去。他居然敢把放到嘴边的水递给自家老板！这要在平时别说是让给他陆季庭送水，就是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啊。趁着人还说话，白扬赶紧把手收回来，讪讪道：“这水有点烫，我先试试温度。”没有台阶那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这点他难道还不会吗。
钟长予忍住笑，这人还真是有趣，“好的先生。”
钟长予走后白扬的气势立马蔫了下去，努力往座位上躲，最好是变成透明人。
至于忘了陆季庭的洁癖，只能说他头脑发热忘了界限。唯一的解释就是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漂亮的人，想刷点存在感，于是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白扬摸摸鼻子，他现在就希望钟长予赶紧回来，有个外人在陆季庭也不会当着人的面把他怎么着。但不就倒杯水吗，这么短的距离，怎么能磨蹭这么久，难道不该是抓住一切机会看他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老板吗！
几个喷嚏下来白扬觉得自己离冻死不远了，又是一连串的喷嚏，钟长予再不来手上的热水归宿就是住在他脑袋上了，头发早已结成了冰渣子。
钟长予试了试手上的温度，水温不许过高也不许太低，这个要求还真是不好把握，又继续往杯里加热水，
再次见面，总要给人一个好印象，尽管对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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