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疯了
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她没少偷偷跑回教室看他上课，一节课45分钟，她至少往厕所跑三次趟。
她的声音很柔软，“陆总，”如果他们早一点认识就好了，早一点认识，在她还满腔热情的时候。
“嗯，”陆季庭应是应了，可视线却还是在她腿上。
这个“嗯”让人听不出好坏来，钟长予也说不好他是有情绪还是没情绪。
她突然很想知道关于他以前那些事，她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女朋友吗？”陆季庭：“……”
这是这时候该问的？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钟长予看到他冷漠的视线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捂住嘴巴，“对不起。”
陆季庭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手下的力度很大。钟长予很痛，但又不敢出声，谁让她问了这么一个无脑的问题。
好在墙上有字画，能让她分散注意力，否则还真不知道逼急了自己会不会一脚踢开他。
她的视线到处飘，想来老板不对外做生意也是有原因的，不过能建这么大一座园子，背后的实力可想而知。
她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连陆季庭什么时候停手的也不知道。只觉得眼前一抹白色衬衫，再往下看是他的腰带，这个牌子她知道，当初在DubaiMall的时候差点没让她腿软。
果然还是有钱人的生意好赚，一单下来全家吃饱穿暖。
视线到这里就结束了，她不是小女孩，再往下就是不该看的地方了。
陆季庭把她的举动一一收入眼里，他好笑道：“还看吗？”
“啊？”钟长予猝不及防地抬头看他，看……看啥，还有什么地方是她能免费看的。
可这一抬头却发现他们互相把对方看进了眼里。
她坐着，陆季庭站着，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也许是钟长予的表情太过滑稽，陆季庭弯下腰来，视线与她齐平：“你在想什么？”
刻意低压低的嗓音，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在低头呢喃。
钟长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这个声音又让她醉了。“没……没什么……”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说话都结巴了。
她在陆季庭眼中看到了自己，也看见了他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匆匆把视线移开，伸手压上心脏，悸动，颤抖。
“钟长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在拒绝我，”说到这里他笑了下又继续说：“你是在逃避对吗？”
暗恋多年的男孩此刻正以一种亲昵的姿态站在自己身边，暧昧上头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成了真。
钟长予感觉嘴巴干干的，她咽了咽口水，尝试着给自己做心理建树，“您要不要……先……先坐下？”
他好像一直都是站着，从一开始到现在，不是站着就是蹲着。
胆子怎么这么小，陆季庭揉揉她的脑袋，“好。”
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黄花梨木椅，钟长予的指腹顺着花纹走了一圈又一圈。
“宁宁，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对我的防备？”
“！”
这个“宁宁”把钟长予听傻了，宁宁……她鼻子一酸，情绪突然控制不住了。
陆季庭握上她的手，声音放缓：“你可以试着慢慢跟我相处，放下你的戒备和客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见外。”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里钟长予应激性的地甩开他的手，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些话是居然会从陆季庭嘴里说出来。
他疯了吗。
怎么可能当朋友，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就算要成为朋友也得等到她彻底放开，对他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才行。
“陆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季庭，被他这么一打短，她自己也乱了。
是，她承认自己对陆季庭确实有防备，可这防备不仅是防他，也是在防她自己。
防她再次落入漫长的等待中，看不见希望，走不出深渊。
每和陆季庭接触一次，都会让她产生错觉，误以为自己与他是能够在一起的。
不见天日的黑暗照进了光，撕开那道阴暗的屏障，从此她的世界里都是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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