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只有你一个
会在他面前一边大口吃桃子一边拒绝同学的上厕所请求，知道他会路过教室，所以提前蹲在走廊外故意摆弄那株刚张开的含羞草，放学后他会在固定时间出现在桃园，于是脚后跟磨破也没关系，会在他过来的时候弯下腰，嘴里念着不着边际的话……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回想起来也是会脸热的程度。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人生前十几年，尽干蠢事了。
“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她的脸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连带着眼睛也是红红的，“你知道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为了能够引起你的注意，我……嗯，就是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这很让人讨厌，但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光是想到他就会觉得很开心，所以被人孤立被人欺负也无所谓，总在确信自己只要度过了这段困难时光就好，只要见到他，再黑暗的深渊也能爬出去。
六年中学生涯，如果没有以他为学习目标，也许她的成绩会一团糟。最恐怖的如废墟一般的初中三年，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陆季庭一直安静地听她说着话，在她停顿的时候也不会出声影响她，等到她说完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没关系，那时候你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所以并不会因此让人讨厌。”
钟长予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了，眼睛像是被辣椒熏过一样，迅速变得跟被红墨水染过一样，抽泣说：“你不用跟我说客套话，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就跟个变态一样偷窥你的生活。”没有报警是他对她的最大宽容。
呜的一声传了出来，钟长予抱着他的腰，边哭边骂他：“你真的是太讨厌了，老好人被你利用得彻彻底底了是不是。”
陆季庭本来想给她擦个泪，但人一直抱着他不撒手，也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只能无奈地跟她开起玩笑，试图转移注意，“老好人？什么意思？”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他。
他故作认真，说：“是我一直都是好人，所以是老好人，还是在你心里我已经老了，所以成为了老好人？”
也只有他才会有心思在这个时候跟她开玩笑。
正在埋头痛哭的钟长予：“……”眼泪止住了，鼻涕也止住了。
她哽咽道：“你语文成绩不是每回都拿第一吗，为什么阅读理解能力这么差劲？”
陆季庭想了一会才说：“也有拿不到第一的时候，比如第二。”
“……陆季庭！”怒气值瞬间拉满。
钟长予双眼通红地瞪着他，“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语文也很久不学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展示你的语文功底，然后在智商上碾压我吗？”
“没有，”陆季庭可不敢惹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他是疯了才会在她面前显摆，“我是说我的理解能力不太好，所以还请陆太太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怎么就成了老好人。”
当年学校领导大规模查手机，作为一个半寄宿半走读的学生，他身上可是背负了重任。课间十分钟带着书包慢悠悠走回家，中途后面追上一个人，书包拉链一打开，呀，又增值了。所以说班上有走读的同学还是非常幸福的，起码查手机的时候不用担心暴露了。徐姿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总之又是哭又是笑的，瞧着自家的好大儿情绪恢复了才出去提醒该吃饭了。钟长予鼻子红红的，是刚才抱他的时候没注意，磕到了，所以才会哭得这么严重。
饭后徐姿提议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步，钟长予一口回绝，彼时她正坐在沙发上把腿搭在陆季庭腿上，好不惬意，“不要，累死了，我一会洗个澡就睡了。”
徐姿又问：“那小陆同志呢，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钟长予：“他也不用，妈，你不用管我们，我俩不会饿死的。”
徐姿：“……行吧。”
家里很快只剩下他们，等到消化得差不多了她说；“小陆子，哀家乏了，伺候哀家沐浴更衣。”
“……”真不怪她，电视上正放着大型古装宫斗剧，无论是下饭还是日常消遣，外边十家店铺，八家是在播这个，台词已经深入人心。
小陆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喳，随后把人抱去浴室，动作粗暴的把人丢进浴缸，站在她面前说：“太后对奴才的伺候可还满意？”
钟长予：“……”不对劲，表情不对，语气不对，态度不对。
钟长予讨好地笑笑：“满意，非常满意，今晚就让你侍寝好不好？”
陆季庭慢悠悠地挽起袖子在浴缸边坐下，毛巾粗鲁地擦过她的脸，语气凉飕飕的，“你还想让谁爬床？想试试左拥右抱？”
“我没有！就你一个。”钟长予连忙解释说，“抱你，抱你一个就够了，多了吃不消。”
“……”
啊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钟长予把脑袋凑过去，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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