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445
被寿春当头棒喝，余春不由傻了。
“寿总管，不是你让我——”
“我什么？到现在还想狡辩吗？”
“陛下，奴才恳请严惩这个妖言惑众之徒！否则不足以振奋国威！”
寿春先下手为强，根本就不给余春机会。
见武桀犹豫，寿春又急忙低声道：“陛下，趁着太傅大人不在，您必须先拿余春做个例子。杀鸡儆猴，这样一来，等于是堵住了太傅大人的嘴。让他知道，陛下心意已决，所有胆敢阻挠的人，都会被严惩。”
武桀反应过来，急忙道：“说得对！”
“依你之见，该如何惩治余春？”
寿春冷笑道：“依臣之见，不如用割刑。把他阉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忤逆陛下。”
武桀听了大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自身的缺陷，他内心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变成太监。
那样一来，他就能平衡了。
“言之有理！”
“来人，把余春拉下去，即刻阉割！让他知道知道，妖言惑众的代价！”
羽林军上来拿人，余春魂儿都飞了。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寿春在报复他。
只因昨天他酒后失言，讽刺寿春是个太监。现在寿春就搬弄是非，要把他也阉了。
想到命根不保，余春差点昏过去。
他才刚刚娶了美妾，老树逢春，春风得意啊。
“不要！陛下饶命！”
“陛下，自古无阉割之尚书啊！”
他冲着武桀大喊。
他越是这么喊，武桀越是兴奋。
很快，行刑官来报，阉割完毕，余春昏迷不醒。
武桀开心地道：“送回礼部，着太医小心救治。等他伤后之后，再来上朝见朕。”
一个阉割的尚书大臣诞生了，武桀甚至害怕余春死掉，损失了这么一个宝贝。
他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目光看向杨炎泰以及其余六部大臣。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忽然觉得把这些人都阉割了，似乎也不错。
杨炎泰等人面面相觑，无不后背发凉。
阉割当朝尚书，阉割完之后，还准许履行原职，等于礼部尚书成了太监，自古哪里有这个道理？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感到裤裆发凉，可不想自己也变成太监。
太傅王修身子不好，今日没有来上朝。这也是武桀刻意不让他来，等得到消息，武桀已经颁下谕旨，命萧皇后和秦玄身为大使，收拾妥当，早日离京前往北夷。
务必劝说北夷出兵，联合剿灭龟兹。
太傅知道，他再抗拒也没用啦。而且前有余春血淋淋的现实，他知道，那是武桀在警告他。
老太傅突然感觉这天下，不是他想象中的天下，而他，已经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了。
因为，他已经太老了。
最近常常出现幻觉，有时候想起武帝，有时候想起前皇后，也就是他的妹妹，如今武桀的生母。
有时候又想起老王家为了帮武帝打天下，死在沙场的那些爷们。
精神恍惚，以至于秦玄和萧美人离京启程，百官相送，他都躺在床上没有出门。
车队启程上路，随着京城在身后越来越远，秦玄和萧美人就好比出巢的小鸟一样，心中越来越兴奋。
两个人还不敢太表现出来。
到了晚上，在一处馆驿安歇。秦玄以保护萧太后安全为由，留在萧美人房间。
吃过晚饭，萧美人斜眼看着秦玄，悠悠道：“一路风尘，一身的汗，劳烦秦少保叫人准备浴桶和热水，为哀家洗浴。”
秦玄低声道：“启禀太后，奴才虽然手法了得，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您确定要让奴才伺候吗？万一擦枪走火——”
萧美人咬牙道：“还跟我装蒜！还不快去！”
“遵命！”
秦玄屁颠屁颠的去安排。很快，仆妇抬着大浴桶进来，端着一盆盆热水倒进去，调和的温度适宜，最后又在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
秦玄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亲自伺候。太监伺候皇太后洗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仆人乐得清闲。
关起门来，萧美人缓缓宽衣。
她虽然怀有身孕，可是现在还不显怀，看着仍旧平坦如川的小腹，以及玉雕一般的身体，秦玄感觉自己像是一支火把被粗暴的点燃了。
他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萧美人低吟道：“你轻点，注意肚子里的孩子。”
秦玄道：“没事，你底子好。再说已经度过安全期了。”
两个人如离开水很久的鱼，此刻搂抱在一起，终于体会到了鱼儿遇水的欢愉。
一路笙歌不断，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随着距离北夷越来越近，萧美人的心情才渐渐沉重起来。
“上次你得罪了萧獒，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虽然有我同行，但是也保不齐他暗中对你下手！”
“再说了，我虽然身为北夷公主，但是离开这里多年，这个公主的身份还有多大的能量，连我都不知道。”
“我爸和我哥也对萧獒忌惮三分，万一他们都拦不住萧獒，你怎么办？”
“你想好办法了吗？事关你的性命，我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秦玄握着萧美人的手，道：“先跟我说说萧獒吧。你爸是草原可汗，你哥是嫡系王子，为何会让萧獒这个干儿子这么嚣张？”
萧美人道：“萧獒是另外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原本不姓萧，是被我爹收为义子之后，才改名萧獒。”
“当年草原各大部落爆发内乱，我爹忙着镇压，——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被武帝压制，不得不把我进贡。”
“那场大乱，最终虽然平息，但是我爹和萧氏部落也元气大伤。我哥更是在厮杀中摔下马，被踩断双腿。萧獒是其他部落，也是反抗我爹最凶猛的一支队伍。”
“后来发现继续厮杀下去，只是两败俱伤，萧獒答应认我爹做干爹，我爹许诺他，日后草原的天下有他一份。”
“其实萧獒是看准了我哥双腿残疾，无力跟他竞争，他认我爹做干爹，梦想的是有朝一日，得到整个草原。”
“加上他平时笼络了一批人，只听命于他，所以渐渐势大，以至于不能控制。”
“秦玄，你趁机我把我从京都那个泥潭带出来，安置在北夷，看上去很不错。可是如果不能摆平了萧獒，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可能会有危险。”
“你想好了吗？到底要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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