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间的门要是不仔细分辨，还以为只是一堵墙。
门关上后，跟整堵墙严丝合缝，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呆愣了会儿，又用手机拍了一张这个位置，才转身往外面走。
外面一地的狼藉，杜欢端着咖啡坐在角落，脸上被阳光照的一半阴一半阳的。
两个人目光交汇，都知道计划得逞了。
杜欢刚才摔碎了东西，服务生跑出来，才给了沈明遇到那小姑娘的机会。
沈明也坐回了原来自己的位置上。
服务生开始清扫地面垃圾，然后又给两个人分别做了早上才做好的蛋糕。
形状古怪，颜色倒是很好，味道……非常不错。
小姑娘先去给杜欢道歉，又把单给免了，退回去的钱就放在杜欢的桌子上。
然后小姑娘又去柜台前销账，取了现金出来给沈明说：“先生，真抱歉，咱们家就是这样的经营模式，虽然是咖啡馆，但是咖啡品种更不多，蛋糕也是看运气才能吃到，水果倒是不少，我待会就给您送来。这是退给您的钱，希望您别生气了。我没说谎的，我家老板真不在，通常也很少回来，那屋子一直都空着的。”
沈明注意到小服务生该是没说谎，因为她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存在。
要不是沈明进屋乱喊乱叫，也不会吸引小孩子跑出来。
沈明嗯了一声，跟杜欢打了个眼神交流，两个人安静吃了蛋糕，又喝了咖啡，然后看时间都差不多要把这出戏演完了，才一前一后离开。
退回来的钱是没收的。
两个人先后从街上两个不同的方向走，最后在拐角处汇合，一起上了车子。
杜欢激动地在车里大喊大叫。
“沈哥，怎么样，我这计划不错吧？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沈明把电话拿出来给杜欢看。
杜欢盯着看了会儿：“你这……这孩子的眼睛跟红姐的好像。”
沈明说：“别胡乱猜想，但是这孩子的父母跟红姐肯定关系不一般。这咖啡馆你也看到了，根本不赚钱，一切好像只为了掩饰什么。我进了后面的住宅，里面也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只是这个孩子……她说是父母通常都在，可能两个人头饰从后面的门进出的，知道的人不多，至少前台小姑娘是不知情的。然后我注意到，这小姑娘的房间十分隐蔽，要不是从里面把门打开，没人能发现那个屋子。”
说到这里，沈明愣住了。
刚才他只关注那屋子是否还有大人在了，没特意注意看小孩子。
现在盯着照片上小孩子手背上问白色药布，愣了。
杜欢抢过手机也看了会儿，猜测说：“这是生病的孩子？看着皮肤白的，你没加滤镜吧？”
沈明摇头。
然后，两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杜欢先叹息一声说：“要真是白血病，那就可以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关着孩子，那房间里什么样你看到了？”
沈明还是摇头。
杜欢泄气的抓着方向盘，拧着眉头难过了会儿，到底还是坚持说：“不行，来都来了，这孩子是新发现，不管怎么样，必须做点什么。但……毕竟是个孩子，难道还能偷跑了威胁红姐？我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沈明也为难了。
两个大老爷们这会儿功夫的情绪从天上坠到地上，好像坐了高低悬差大的过山车。
双双为难的不吭声了。
过了会儿沈明说：“先回去，继续想办法。”
杜欢点着了活儿，车子嗡的一下启动了，随口说：“孩子是无辜的，那红姐跟李匡可不无辜。但……哎呀，就跟当初我跟李月说的那样，大人的错不能强加给孩子，可是……现在我们也进退两难了。”
沈明低头没说话，只是心里不舒服的盯着照片上那双眼睛纯净的好像天使一样的小姑娘愣神。
这叫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糖糖。
之前小家伙在幼儿园受人欺负摔伤，在医院里还在帮着小朋友袁豆求情。
她说，错了就错了，道歉我就原谅你。
孩子的世界多干净啊，可为什么会生病，为什么会受欺负呢？
还不是因为社会险恶，人心涣散，成年人更复杂丑陋吗？
沈明无奈把电话锁屏揣进兜里：“回头想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入手。暂时回山上，新来的职员都该到了，王总那边联系好了吗？”
提到那个王总，杜欢眉头更打结了。
“我们还要找个岁数大的老阿姨给王总抽鞭子吗？”
沈明笑了一下：“不用，这癖好放在私下里做，现在在上班。去了做好交接，听听王总的想法，然后我们也开始准备开始动工。”
沈明以前做实业，但实业实在不稳定，说不好哪个政策变动损失就要自己揣着。
后来他也想做金融，头一遭就被张鹏骗了个精光。
如今转手做业务做旅游。
对比起来，还是觉得这实业最可靠，至于这旅游跟地产……也就那么回事，赚了就赚大的，赔了也赔的最大的。
真刺激！
到了山上停好车，沈明一个人先往山上走。
期间路上遇见了几个陌生脸孔跟他打招呼。
沈明确信，王总已经带了新人过来了。
李思说过，这次重掌大权，要在公司内外大换血，如今已经开始在布置了。
新进来的一批新职员，大多都是研究生博士生，甚至还有一两个是金融博士后。
沈明再一想自己那个所谓重点本科，有些无法抬头了。
迎面走来的王副总裁笑呵呵的，这明贬暗升加薪的职务，是他最乐享的。
心情自然也好。
“啊，沈明你可到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两个是我从原来的单位拉过来的经验丰富的人精啊，往后我们一起共事，要互相扶持啊！”
王副总裁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董建，女的叫高胜男。
两个都是金融博士，之前在别家旅游项目开发做项目经理。
王副总裁是他们的老领导，这一次王副总裁内调，也把这两人从外部公司挖来了。
沈明同样高兴，敬佩的双手捧着去握手：“真是幸会幸会，多多关照，我初来乍到也是个局外人，凡事需要你们内行人多多教育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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