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还没从机场出来，接到了沈朵朵的电话。
电话里，沈朵朵说话声音很小，沈明在嘈杂环境下反复追问了好几遍才听明白她说什么。
“哥，嫂子出轨，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快来！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过来啊，我好慌，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你来，快来！”
沈明坐上杜欢的车子，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好像飞机不是飞上了天而是拐了个弯从他的脑子里穿过去了。
杜欢吹着口哨，车里放着的音乐，一切一切的噪音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了。
沈明不知道自己如何到了市内，走上电梯，直达沈朵朵居住的公寓楼的。
沈朵朵开门，神秘把沈明拽进去，房门上锁，直接开了自己电脑给他看：“我早上收到了邮件，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之前的论文通过后导师给我回复呢，谁想到是匿名邮件。哥你看看，这里面的女人是不是嫂子？我……我不敢多看，我还没看完就给你打电话了。”
沈朵朵坐在了沈明对面，笔记本电脑正好挡住她的视线，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沈明。
沈明盯着电脑屏幕上视频，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他见过的，见过很多次，李菲出轨的视频，跟不同的男人在视频里面骚气冲天，像是一把刀子反复在他身上同一个伤口不断割裂。
但今天的视频是第一次见，画面清晰，没有停顿，里面的呼吸声跟心跳声都听的很清楚。
视频画面是正对着床头的，视频里的李菲是知道有摄像头的，几次故意摆出各种姿态，吐着舌头，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里面的男人是赵总。
赵总的身材他似乎比睡过赵总的男人都要熟悉。
沈明只盯着画面，反复观看了三五遍。
等关掉视频，他的额头上挂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
沈明深吸口气，喝光了面前沈朵朵水杯里的温开水。
半晌，他才说：“你看过了？”
沈朵朵点头：“哥，你怎么这么镇定，嫂子……哎，这样的视频为什么要发给我，那嫂子到底是不是出轨了？”
跟男人都那样了，里面详细的每一个动作都做了放大处理，两个人的器官看的这样清楚，怎么还能问出是不是出轨的话？
沈明问她：“你怎么想？”
沈朵朵急的站起来：“哥，要是嫂子……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嫂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你们两个感情一向很好，怎么……但是，这视频是假的，对不对，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知道，我不该发表自己看法，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你们李坤，但……哎她，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不相信嫂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哥，你说话啊，你这样真叫人着急。”
不相信是一回事儿，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菲出轨，不说铁证如山，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叫人无法完全相信她是清白。
沈明也想问问自己到底真相是什么，可问了李菲无数次，得到的一直都是否认。
他能说看到的视频都要比两个人做的次数都要多了吗？
沈朵朵急的红了眼睛，扯住沈明不住追问：“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嫂子多好一个人啊，你们两个那么困难都走出来了，怎么……哎呀，我不相信。这视频？我找人做一下数据，我猜想这是假的。可为什么要发给我呢，哥，你是不是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的，你要是欠了人家的钱没还来报复你，你跟我说，我，我不上学了，我去找工作帮你还。”
沈明无法回答。
只是很熟练的把视频下载之后保存在手机里，然后删除了邮件，更删除了全部看过的痕迹。
他闭口不说话，只在这不算暖的房间里热的一身都是汗水。
沈朵朵见他什么都没说就要走，直接冲上去堵住了房门：“哥，你什么都不说就走吗，哥，你告诉我行不行？我沈朵朵至少也是沈家人，我不想看着你受委屈。”
沈明张了张嘴，对沈朵朵笑笑：“是，我最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视频是假的，你嫂子跟我很好。这件事你别对任何人说，自己在这里好好住着，多看看书，写你的论文。我……先回去，回头我跟你联系。”
沈朵朵不相信，挡住门不走。
沈明只能又说：“你嫂子什么样我可比谁都清楚，这视频里的女人明显不是，可能是找的临时演员要不就是用高科技换了人脸，反正不是你嫂子。你相信我，我跟你嫂子挺好。不然这次怎么能我们一起去接你的？”
沈朵朵将信将疑：“是吗？”
沈明重重点头。
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绿帽子闪闪发光，也只能憋在心里。
他不知道自己能抗下多少，但至少，不能叫这样的事情影响了沈朵朵。
沈明轻轻拍她的肩头：“暗示吃药，等过两天我叫你嫂子带你去医院复查，听话！”
沈朵朵哦了一声，望着沈明的脸依然不是非常相信。
但沈明必须叫她相信：“回去吧，我先上班，等查清楚了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解释，你放心，我敢保证，我跟你嫂子没事，这是别人诬陷的，你可不能乱说，对你嫂子不好，对我也不好，知道了？”
沈朵朵点点头，呆愣的任由沈明把自己拽开，然后开了门锁，推开门出去了。
沈明转身出来，握着门把手的手还有些冷。
他保持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会儿，这才有点力气提步往外面走。
电梯里，他反复揉捏自己的脸颊，想叫自己保持清醒镇定。
李菲啊李菲，早把他的灵魂都撕扯的不完整了。
一段段不堪入目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
沈明支离破碎的躯体，没了灵魂一样的走出电梯，上了车子，呆坐在角落，歪头看向车外。
杜欢一路上说了什么话，听了什么歌曲，只像一阵冷风从他的耳边吹过。
不到下班时间，沈明的心也早飞走了。
看着外面人影重叠，他只有一个想法。
解决这一切，彻底解决。
“杜欢，掉头，去李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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