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笑笑，后退了半步才说话：“是，我的人多了点，但也不是仗势欺人啊，是那几个保镖不知道好歹，非要拦着小爷我上来吃饭，那我的人就给他们绑了……”
沈明抡起拳头揍了上去。
李栋应该是被揍习惯了，这一次倒是镇定。
杜欢也没闲着，抄了凳子也要揍人，回头被沈明给拦了下拉。
沈明擦了擦手背，这一下打的不重，只是擦破了点皮。
“杜欢，打狗看主人，咱们也要看在冯总的面子不是？李栋不懂事，我们帮主人管管就行了，别那么冲动，真要把狗打死了，回头也不好跟主人交代啊！”
杜欢嗯了一声，尽管没有动手，手里的凳子还没放下。
沈明冲冯宇十分难看的脸色笑了一声：“冯总，实在对不住，咱们兄弟冲动了点，没吓着你吧？”
冯宇跟李栋趁着他们不在，在这里耀武扬威，正常人不当，偏偏要来黑道上那一逃下三滥，沈明也不没时间跟冯宇这样的人好脸色：“冯总，说说吧，我的人都在哪呢。这种黑手的事情你们都做了，我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免得彼此说话浪费口水。今天，就把事情好好捋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遛，嗯？”
冯宇低头抽口香烟，高挺的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看不出那张脸下是什么心情。
这顿饭是别想吃安生了，彼此僵在一起了，必须给个结果。
沈明拉了凳子坐在冯宇对面，时间充裕，彼此耗下去，看谁吃亏呗。
“我也不玩阴的，这里是我地盘，我的人随叫随到，但打架动手的事儿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损坏了什么，你们也陪产不起不是？既想好好合作，又想把我们踩在脚底下，呵呵……这样的好事可是没有的。”
说完，沈明轻轻揭了冯宇跟前的菜盘子，还好是铁制的，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咣当一声翻滚在地上，倒是没摔坏，但是汤汁都撒出来，味道在这封闭的食堂里十分难闻。
冯宇终于动了一下油腻腻的眉头。
“沈明，你这是想跟我彻底撕破脸了？”
沈明耸肩：“我倒是不想，可你看看你身后那位，给我面子了吗？好歹，冯总，呵呵，冯总，我在这里也是负责人。的确，我只是个主管，但我家李总把这山上大权交给我，说明任何人到了我这里，都要听我的，这您有什么异议？”
冯宇眉头拧的难看，油水快要流出来，挑眉用白眼部分望着沈明，神色凛然，忽然呵呵一笑：“那成，你说说，怎么办吧？面子都不要了，那就把话说开了。两家公司合作，没错，白纸黑色，那是合约，按照规章制服办事，走的是合同，咱们都要遵守。但在公事世外，你我的私事，必须要解决解决。当初李思如何整我，现在我都要双倍拿回来。”
口气倒是不小。
沈明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仰头哈哈大笑。
杜欢更是夸张的笑的前仰后合，比沈明总结还要到位的告诉冯宇：“你昨天晚上做梦还没醒，跑这里梦游来了。想拿回去，还双倍？痴人说梦！”
两人的嘲笑，就好像巴掌一下一下拍在冯宇脸上。
冯宇倒是沉得住气，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回头跟李栋使了个眼色：“你们是这样态度，成，去，那几个人，把手给我卸了。”
李栋得到命令，满脸兴奋，一点头，拿了电话出来：“喂，嗯，那边几个人，手臂给我卸了。不要挂电话，这边有人要听声音。”
李栋薄唇上翘，兴奋双眼变大了好几圈，把电话开了免提，轻轻缓缓送到沈明跟前：“听仔细了。”
沈明稳稳当当的坐着，眉头都没动一下。
“冯总，你动了我的人，可要想一想，今天还能不能走出我这个山。山挺大，之前跟着副总裁到处逛了逛，山上哪块开发哪块能藏人掩盖尸体，我还是恨清楚的。断手重要，还是留下命重要，自己掂量！”
啪，打火机点着了。
沈明轻轻吸了口香烟。
他依然消瘦，但看的出最近的确在健身房锻炼有了点变化。
人往那一坐，不用刻意摆出什么姿态，浑身上下散发光彩。
冯宇颓败的像是被人堆放在土地上的一堆棉絮，风一吹，东倒西歪透着明晃晃的油光。
死，谁不怕？
李栋见冯宇没说话，心里有些打鼓：“冯哥，你这就怕了？这小子还真敢弄死我们怎么着？”
杜欢噗嗤一下笑出来：“也不想想咱们背后得罪了谁，不管是李匡还是井山，我们也都受过，反正我是差点死过一次，现在不反击做点什么，对不起我捡回来这条命。”
说着，杜欢往厨房那边吼了一嗓子：“大叔，把你们做菜的菜刀拿来，另外把热水给我烧上，回头肢解是什么的，也方便清洗。”
说完，杜欢撸起衣服袖子，提步往后厨方向走。
李栋回头望了一下，不在乎的告诉沈明：“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剁碎了，看看我们谁……”
“咚！”后厨传来了一声巨响，跟着杜欢拎了菜刀出来。
他的身后站着三五个在后厨做菜的厨师。
厨师每天都在油烟里泡着，就算每顿吃的很少，依然胖的浑圆浑身敦实，各个肥头大耳的，看着就十分危险。
几个打下手的阿姨也走出来，手里拎着拖把凑在一起看热闹。
气氛诡异下，李栋有些害怕了。
“沈明，你真敢胡来？”
杜欢忍不住又笑了：“你不过是打了我几个保镖，那都是花钱找来了，我们上了保险，回头赔钱就是，回头跟你们打官司就成了。但是……”
杜欢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扔：“真要动起手，就算不弄死你们。谁能占便宜？”
沈明也没迟疑，拿走菜刀起来扑上去。
冰凉凉的菜刀架在冯宇肥厚的脖子上。
嗖！
好似菜刀太锋利，轻轻那么一切，冯宇肥嘟嘟的皮肉被撕开了一小条缝隙。
冯宇能明显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
他终于怕了。
“沈，沈明，你敢胡来？”
沈明十分肯定的点头：“是，我敢。在张鹏跟你，以及李匡逼迫我一段时间之后的此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就是杀人吗，放点血就好了，只不过你皮厚了一些，我用点力气就成，是不是，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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