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了夜晚,就让香香去陈家寻找那名蛊师。
随即她又想到了洛铮的伤势。
泰和帝说,洛铮为了救神医,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谢樱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明明已经让香香给洛铮送了信,洛铮怎么还会受重伤?
是敌人太强,还是洛铮用的苦肉计?
可惜她如今太小,没办法直接出去找人,派香香去也不合适。
万一洛铮是故意演的苦肉计,香香跑去治好了洛铮的伤势,洛铮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
只能等洛铮回来后,再看情况。
洛铮既然能够派人回来送信,又找了当地驻军护送,想来他的情况不算太坏。
而且陈家选择将那名宫女灭口,应该是知晓算计洛铮已经失败。
她便无需太过担心。
倒是那徐茂春,恐怕会彻底沦为弃子。
因为他的供词,才牵扯出宫女诬陷洛铮之事。泰和帝只要意识到自己被算计,就不会放过徐茂春。
不过,徐茂春应该不会暴毙。
否则泰和帝的怒火无处发泄,必然要查陈家。
毕竟,徐茂春不仅做过陈家的下人,还是陈安的亲生儿子,承恩公的亲孙!
京城里还有他是承恩公亲子的流言,他一旦暴毙,泰和帝不可能继续信任陈家。
谢樱嘲讽地勾了勾唇,随即又有些郁闷。
她要是年纪大些,能够下地行走多好!
陈家现在肯定很热闹,陈芳和白玉竹她们恐怕也要坐立难安。
多好的戏啊,偏偏她不能亲自去看。
谢樱气得用力捶床!
司徒渊一直偷偷打量着她的反应,见她满脸郁闷,还气得捶床,不禁暗暗觉得好笑。
于是小声问道:“你在生气什么?不如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谢樱瞥他一眼,原本有些小嫌弃,突然想起他如今的身份和特殊本事。
于是心念一动,立刻朝他甜甜一笑,抬手在他手心里写字:你想去看戏吗?
司徒渊心念急转,飞快猜测着所有可能,然后问道:“你说的是陈家的戏,还是谢府的戏?”
谢樱立刻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赞许眼神,然后继续写字:徐茂春要完了,谢府肯定热闹!
白玉竹要是知道徐茂春要完,哪可能还坐得住?
她是肯定要闹的。
只可惜,这女人没胆子闹得人尽皆知,只会在陈芳面前闹。
想要看到两人狗咬狗的大戏,可不容易。
她这会儿又没住在谢府,大白天的,香香也不好偷溜过去。
不过有司徒渊帮忙的话,这事就不一样了。
谢樱连忙写字:你的鸟呢?
因为猎隼两个字写起来比较麻烦,谢樱就偷了个懒。
她是没有别的意思,可司徒渊难免浑身不自在。
他努力绷着小脸:“你说的是那只猎隼?”
谢樱连忙比了个OK。
司徒渊早已猜到她的意思,于是吹了吹哨子,将那只猎隼叫了过来。
谢樱也召唤出香香,让它搭顺风鸟去谢府偷窥。
猎隼上次被香香投喂过,这会儿一看到香香,就双眼放光,想让香香继续给它投喂。
香香无奈,只好挤出一滴“恢复剂”喂给它。
其实这是它凝聚出的木系精粹,有非常好的修复作用。
猎隼赶紧喝了下去,然后继续双眼放光地看着香香,恨不得将它吃下去。
香香一看情况不妙,瞬间冒出一根根尖刺,冲着对方一顿“张牙舞爪”。
猎隼察觉到危机,当即秒怂,果断躲到了司徒渊背后。
司徒渊无语地黑着脸,将它从背后抓了出来,又叫了几声,让它带香香去谢府,还允诺等它回来之后,就奖励它好吃的肉。
安抚了好一阵,猎隼又看见香香收起尖刺,这才乖乖让香香上了后背,带着它飞了出去。
谢府,白玉竹的确十分焦躁。
虽然她此时还不知晓黑麒卫进京送信,泰和帝震怒的事。
可徐茂春一直被关在牢里,不许任何人探视,她如何能不心焦?
即便陈芳多次向她保证,说徐茂春这次将功赎罪,不会判死刑,白玉竹还是无法安心。
加上这些日子总做噩梦,她的心更加无法安稳。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找陈芳询问。
今日也是如此。
“姑母可有确切消息?茂春究竟何时能够放出来?”
陈芳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些日子,白玉竹总是缠着她询问徐茂春的事,着实是让她烦不胜烦。
她的佳儿还在外头下落不明,谢修生的那个小丫头又被长公主抬举成了福星,搞得外头不少都在嘲笑他们有眼无珠。
白玉竹还总是来问徐茂春,她如何不烦?
她又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官,如何能够知晓,徐茂春何时能放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事不能急!他检举那些人算是立功,但也要等宫里查清楚了,这功劳才能下来。到时候,他自然就能够平安出来。”
陈芳说到这里,打量着白玉竹的脸色,又补充道,“他的身份你也清楚,他身上流着陈家的血,陈家绝不可能放任不管。有陈家在,你怕什么?”
白玉竹却冷笑:“陈家若是当真心疼他,又岂会一直让他当个下人,不肯给他名分?甚至就连他的孩子,也只能顶着别人的姓氏?姑母,你和陈家当真在意过他吗?”
陈芳脸色大变:“你放肆!我和陈家如何做,也是你能置喙的?白玉竹,记住你的身份!你可要想清楚,没有我和陈家,你和白家哪来现在的好日子?”
白玉竹嘲讽地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姑母觉得,我现在过的是好日子?”
“难道不是?”
陈芳不屑地看着她,“当年若不是我让你嫁给谢攸,等你嫁给了徐茂春,你和你的孩子现在就是犯官家眷!
犯官家眷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也实话告诉你,徐茂春这次即便立了功,他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要流放充军。
你若是他的家眷,到时候要么跟着他流放,要么留在京城受人欺辱,你当真想要那样的日子?”
白玉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和孩子成为犯官家眷。
可是,她现在过的,难道又是什么好日子吗?
好半晌,白玉竹才压下心中的焦躁和怒火,对着陈芳冷冷说道:“姑母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徐茂春若是有个万一,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不知陈芳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经染上杀意。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一名婆子急匆匆前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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