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晟双眼死死盯着那把扇子,短短片刻功夫,心中已经猜测了许多可能。
李祭酒寻他过来,肯定是因为这把扇子。
这是他最喜欢的扇子,往日里没少拿在手里把玩,出门时也会带在身上,所以很多人都见过这把扇子。
此时他要是不承认,事后很容易被人拆穿。
而且,这扇子和上面挂着的扇坠都价值不菲,他可不能白白送出去。
于是贾晟很快露出震惊模样,仿佛难以启齿地说道:“这是我的扇子,只是天冷之后就让人收了起来,没想到它竟会出现在这里。
想来是家中有人手脚不干净,知晓现在天气还冷,我不会用扇子,就故意将它偷了出来。”
贾父紧跟着说道:“犬子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他的扇子,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说到最后,他看向李祭酒,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希望李祭酒能够给出解释。
李祭酒皱起眉头,见贾晟脸上并无慌张之色,不禁暗暗怀疑,扇子上的画乃是张善私下所为,贾晟并不清楚。
他叹息一声:“扇子上有一幅画,你们自己看吧。”
说罢轻轻将盒子往前一推,身子还往后一仰,十分嫌弃的样子。
贾晟和贾父见状,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贾父大步走过去,拿起扇子迅速打开,然后就遭受到了平生最强暴击!
只见他猛地瞪圆双眼,瞳孔地震,一张老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贾晟慢了他一步,只能微微伸长脖子看向展开的扇面,然后他也遭受到了强力暴击!
“这不可能!”
贾晟瞬间气急败坏,激动大喊,一对眼珠子险些蹦出来。
贾父死死捏着手里的扇子,双手不停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扇子。
贾父脸色大变,连忙转身想要去抢。
然而当他看清对方模样,老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贾晟比他更加激动,不仅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对方,还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姜二,你不是去了工部办差吗?怎么会在这里?”
姜二笑嘻嘻地看着扇子上的秘戏图,还抬起头打量了贾晟好几眼,像是在对比他和画里的人有多像。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你是什么东西,我去哪儿还要你来管?”
姜二不客气地呸了贾晟一句,又接着嘲讽道,“真是没想到啊,你平日里正儿八经,浓眉大眼的,私底下居然还有这种爱好。啧啧啧,不仅爱穿女装,居然还喜欢跟男人……”
贾晟实在听不下去这种污言秽语,忍无可忍地暴喝出声:“姜二你休要胡言!这画分明是有人故意搞鬼,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吗?谁会往你这种人身上泼脏水?你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姜二嫌弃地撇撇嘴,“别以为你随便叫唤几声,就能轻而易举把这事糊弄过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扭头看向李祭酒,“我听说,你这里还有一条贾晟穿过的肚兜,那东西呢?”
李祭酒不爽地黑着脸:“东西可不在老夫这里,这里是张善的士舍,老夫只是身为国子监祭酒,不好推脱,这才留在了这里。”
他说完,又嫌弃地指了指床铺的位置:“东西就在那里,因为太过不堪入目,被人用被子盖住了。”
姜二闻言,立刻冲过去掀开被子,果然看见了一条艳红色的肚兜,跟画里的那条特别像。
画里其实也能看出肚兜上绣了花,还有字。
只是画里的字太小,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此时姜二掀开被子,近距离看着这条肚兜,才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他看得眼睛一亮,一把抓起肚兜,展开在贾家父子面前,还故意问:“你们看,这肚兜是不是很眼熟?跟画里的一模一样!”
贾父看着那条透明的肚兜,还有上面绣着的字,当即浑身血液直冲脑门,险些当场气得暴毙。
贾晟更是激动地怒吼:“姜二你少含血喷人,这不是我的肚兜,我从来没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姜二却贱兮兮地朝他挤眉弄眼,还笑着说:“是吗?这可不一定。除非你现在就穿上它试试,要是不合身,就说明这条肚兜不是你的。”
贾晟气得怒火攻心:“姜二,你欺人太甚!”
谁知刚说完,他就心口一痛,嘴里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贾晟自己都懵了,他有这么生气的吗?
可惜不等他细想,他便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这一倒,吓得贾父再也顾不得生气,赶紧伸手将他扶住。
好在他搀扶得及时,这才没让贾晟直挺挺摔在地上,再把脑袋给摔伤。
不过贾父毕竟上了年纪,贾晟块头又大,虽然人是勉强扶住了,可贾父也被带得摔倒在地,膝盖狠狠磕在了地面上,还扭伤了脚腕。
霎时间,膝盖和脚腕处就传来钻心的疼,贾父却顾不得自己,反而惊慌地看着贾晟,颤抖着伸手去摸他的呼吸,生怕这个宝贝儿子直接气死。
贾晟当然没死,所以贾父这一摸,就发现他还有气。
贾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愤怒地瞪向姜二:“姜二公子,你如此咄咄逼人,将我儿子气得吐血,就不觉得欺人太甚吗?”
姜二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我欺人太甚?你儿子做了丑事不愿意承认,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就欺人太甚了?到底是谁在含血喷人?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你——”贾父被他骂得气怒不已,却又顾忌着姜贵妃,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只能强行为自己挽尊,“你别忘了,老夫好歹是耀儿和雪儿的外祖父!”
姜二却是毫不客气地冷笑:“呵,我家耀儿和雪儿可不敢要这种道德败坏,伤风败俗的舅舅。”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张善,十分嫌弃地挑剔道,“也不知道贾晟是什么眼光,居然看上这样一个废物男人。
这肚兜上的诗句是你写的?你进了国子监,整天不好好做学问,居然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丢人现眼!”
张善原本已经被打击得浑浑噩噩,此时听到他这话,立刻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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