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我现在没人能指望，也没人照顾，我老了怎么办啊？”
关我什么事？季晓禾低头抿着唇不肯接话。
“就当妈求你了想打想骂都随你，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
“你再不走我可叫人了，你一个人住蓝天的房子，确实空荡荡的，我给你个建议，租出去一半，生活费不就有着落了吗？”
别说曹秀枝有手有脚还没到饿死的地步，就算到了那一步，季晓禾也不会管她的，这个时候她没落井下石已经很够意思了。
“季晓禾，你总说我偏心，我对你难道还不够意思吗，供你念完初中，还让你在家待着不用去上班。”
念初中的学费都是她自己在家糊纸盒，帮邻居们改衣服，洗衣服赚回来的，让她老实待在家里那是怕她自己处对象，打破家里计划，邻居都知道曹秀枝想用季晓禾帮于大川换个工作。
“我谢谢你行了吧，现可以走了吗？”
“不让我去四合院住也行，我住你办公室，平时帮你打扫一下卫生，工资比别人高个百八十块的就可以了。”
哪有这种好事季小晓禾也想去：“厂子里不缺人手，我也不会干涉，我劝你也别浪费力气了，有那百八十块的，我还孝敬我爸呢！”
“天打雷劈的玩意，你不得好死！”
季晓禾冷冷看着她，任凭她发疯，等她骂累了，让人把她架出去。
没想到于春燕真的居然偷渡去国外，这个主意谁帮她出的呢？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给汪杞晟打电话，他说过会帮忙的。
事情就发生在自己打电话之后，要说这是巧合，季晓禾不信。
就算偷渡也是于春燕自己的选择，季晓禾是不会同情她的。
偷渡九死一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了。
过了将近二十天，南玄薇接到李笙电话：“于大川死了，尸体在殡仪馆，你养父母想见他最后一面的话，最好过来一趟，于春燕是个能人，压根没上偷渡船，她还拿到谢茂昌的委托书，正在南方变卖他的产业呢！
“我从来都不敢小瞧她，我问问我爸意思吧，那边你帮我交些费用，租一个冰棺，把于大川尸体保存半个月。”
打完电话季晓禾回家跟奶奶还有唐青说起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说这件事。”于大川再不争气也是养父儿子，是于家唯一的男丁。
“你要跟着去南方吗？”许兰问孙女。
“我不想去，就算于大川死了，我也没办法原谅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那也不能让你爸一个人去啊，他身体本就不好，再遇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他怎么受的了啊！”
这也是季晓禾不放心的地方，许兰让孙女别发愁，她想找季少桦或者季少森陪着走一趟。
“爸那边我去说，等跟他说完了通知曹秀枝一声，送她见于大川最后一面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于世杰住在山上，季晓禾带了一些水果和吃的上山。
“闺女，你爷爷昨天钓了两条四斤多的鱼，我们还用网捞了一些小一点的，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看得出于世杰住在这很开心。
要是没发生那么多的糟心事，养父完全可以轻松活到老。
“爸，我这次来有事跟你说。”
听说徒弟过来，乔恩岐和关山月他们也找来，季晓禾也没瞒着他们：“大概一个月以前，于春燕和她刚找的那个男人，带着于大川去了南方，打算从那边偷渡出国。”
“这两个孩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吗？”于世杰现在想到一双儿女就头疼。
“偷渡很危险的，在海上会遇到风浪，据说坐的那种船也不安全。”乔恩岐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确实出事了，于大川死了，尸体在南方，我托朋友给他租了冰棺，爸，你如果想过去看最后一眼，我这就给你买机票。”
听到这个噩耗，于世杰呆坐半天，不回话也不出声。
周长庚和牛毅过来就听到这样的噩耗，几个人坐在旁边默默陪着于世杰，过了好半天他才再次开口：“那春燕呢？”
“于春燕没上偷渡船，倒是把她跟着的那个男人送上去了，她这会正在南方接收那个男人的产业呢！”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于世杰脑子乱哄哄的，都没办法思考了，不过有一件事他很确定，那就是要去南方见儿子最后一面：“我想把大川骨灰送回青阳市可以吗？”
季晓禾点头：“我会找个人陪你去南方处理他的后事，再陪着你去把骨灰送回青阳市。”季晓禾想到一个人合适的人选齐向民。
季家不管谁陪着过去都有可能被曹秀枝的刁难，派个和她不熟公事公办的人，就没那么多的事了。“师父帮我爸收拾一下东西，我回去订机票，这事要不要告诉曹姨一声。”
“告诉她吧，她愿意去就去，不愿意也不用强求。”
定完机票，季晓禾把齐向民叫到四合院，让他陪养父去一趟南方，然后再去青阳市一趟。
“过去以后所有花销按照正常标准即可，不管曹秀枝提出什么样的过份要求都不用搭理，我会给我爸一些钱像买寿衣、骨灰盒这样的事情你不用管，只要帮着处理后事，照顾一下我爸，帮他们安排食宿就可以了。”
齐向民走的时候，季晓禾让他今晚去通知曹秀枝一声，实话实说就可以，告诉她明早七点半的飞机，想去的话别错过了。
“晓禾，咱们真不用出个人跟着过去啊！”许兰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我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看在爸的面子上，跟曹秀枝母子没有一点关系。”
她都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怎么能难为哥哥们呢，齐向民就不一样了，他只要把这次出门当成一次出差，交代好自己办的事就行。
小车把失魂落魄的于世杰接回来，许兰和唐青都安慰他，季晓禾出去告诉看门的人，如果曹秀枝过来，就把人轰走，她不肯走就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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