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
秦暖听出来了，是陈媛。
手指微蜷，面色平静走过去：“师父。”
陈老没有第一时间抬头，低着头，声音沉闷：“暖暖，师父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
秦暖心口微堵：“嗯，您有什么事，您说。”
陈老心里也不好受。
可要是还有办法，他就不会来这里。
“你，你能不能.......成全了淼淼？”
房间里很沉默。
最后，是秦暖先开的口：“您让我成全她什么？顾家少夫人的身份，还是季家少主的身份，还是我所有的一切.......”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现在却疏离到这种地步。
陈老低着头，愧疚不已：“暖暖，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为难，可...可是.....”
秦暖看向陈老，风轻云淡道：“只是您不能看着程淼自残，因为程淼是您的外孙女，血脉相连的亲人。”
陈老神色痛苦，挪开和秦暖对上的目光。
他捏了捏手指，声音艰涩：“你是知道的，我把你当做亲生孩子，阳阳......也是。”
说的都对。
当做亲生，可毕竟不是亲生。
秦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语气淡淡：“师父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答应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这次联姻她季成州要把她身上的刺全都打掉。
顾西沉要让她学会低头，习惯仰视他，围着他打转。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至少现在没有。
不想妥协也必须妥协。
如果她去和季成州提议让程淼以季家养女的身份和顾家联姻，在季成州看来，她就是在反抗。
傀儡怎么 能有自己的思想，怎么能有想逃离主人的想法。
而且有她这么一个真正的季家少主在，顾西沉为什么会要一个季家的养女。
价值不对等。
那她的结果会怎样？
没有人想过。
就连和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师父都没有想过。
他一心想要成全那个用的自残行为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外孙女。
只要他的外孙女能得偿所愿。
什么时候得偿所愿比命还重要了。
陈老愣住。
暖暖去徐家真正目的她不清楚，但绝对是危险的。
不然，徐家也不会把阳阳留在身边，以此来牵制暖暖。
这次联姻所有人都没有反对，徐家也在内。
也没有人在意暖暖愿不愿意。
那就说明两家的联姻在徐家的计划之内。
忽然换成程淼.......
陈老被陈媛程淼忽悠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影响徐家的计划，他就算有个国医圣手的名号也救不了程淼一条命。
上次他在安全局待的那段时间，足够让他清楚见识到徐家杀伐果断的手段。
“暖暖，我会让程淼打消这个念头。”
没有影响到自己，永远不会清醒。
师父不是圣人，秦暖让自己理解。
“好。”
她淡淡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客人都到了，我也要回去准备，师父，我先走了。”
陈老现在才意识到，今天是暖暖的婚礼。
不管情不情愿，他身为师父，身为她认可的唯一一个最亲近的长辈，却做出了最让她为难的事。
带着自杀见血的程淼来婚礼现场让暖暖退位让贤。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明明他最疼爱的就是暖暖了。
陈老张了张嘴，哑着嗓音说道：“暖暖，师父对不起你。”
在到门口的秦暖脚步微顿。
她眼底蒙了一层雾气，脸上含笑，未回头：“是我应该感谢您，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
这个恩情她一辈子也还不完。
“清溪苑那套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我不想送出去，我会另外买一套同等价值的房子给程淼，另外这些年您给阳阳的压岁钱太多了，等改天，房本和支票我会一同给您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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