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没料到萧暄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那“咚”的响声让她满心的羞恼都吓飞了。
“殿下……”她持续结巴地,本又没爬起来,这会半跪在地上,倾身过去想要将人扶起来。
萧暄猛地抬头,眼神在混沌中清醒过来。
“顾昙……”他咬着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要威胁她,伤了他的手腕,今日又将他推倒。
果然,他就是对她太好了,才让她为所欲为,毫无顾及。
顾昙这会就是有上百张嘴也没法解释清楚,只能悻悻地想,若不是他胡来,至于有这一遭么。
她心里敢怒不敢言,见萧暄没理会她伸过去的手,又挪了几步往前,到了他身边。
“罢了。”他不咸不淡地道:“孤还没断手断脚。”
顾昙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的,但的确是她将人推倒的,就只当没听出来,眼帘微微垂着下。
躬着身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起身。
萧暄身子动了动,又晃了晃头,确定那震荡眩晕感消失,这才望向和逃命的老鼠般退去的顾昙。
“顾昙,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小心孤……”
眼见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话说了一半,突然收了口,一双眼眸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动。
顾昙狐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下是腾得站起身,拢住胸前的衣襟,脸红了一片。
刚刚他压着自己啃咬,将她的衣襟拉开,就连腰间的系带也散开了。
本将他推开是为了整理自己的衣裳,奈何他竟然撞了头,如此一来二去,哪里顾得上拢衣襟。
更要命的是,刚刚她缩手缩脚地躬身后退,那半开的衣襟里,绯色的肚兜竟是微微露出刺绣的花边。
如此也就罢了,一抹雪白衬得那绯色肚兜更加艳丽。
萧暄强行将目光从那被捂着的沟壑丘陵挪开,只那一双深邃的大眼,露出了摄人的光芒。
“殿下,奴婢来扶您起身罢……”车门前的青痕咬着牙,踩着条凳就要上车。
萧暄慢慢坐直身子,脸紧绷着,开口道:“上来吧。”
青痕一脸不可置信,之后几乎喜形于色,
从一开始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时,就在旁暗暗观察局势,见到顾昙把萧暄弄伤了,心头幸灾乐祸的。
揣摩着面前的情形,小心翼翼怯怯地要上前搀扶太子殿下。
她朝顾昙挑衅地看过去,满面红光,上了马车。
从前在北疆,除去徐涂几个侍卫,太子殿下根本不让旁的人近身。
哪怕她借着小公子母亲的缘由靠近他,依然不曾近过身。
现在竟然有机会贴身服侍,机会总是靠人把握的,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
顾昙见青痕一脸关切的样子,并不想打扰她在萧暄面前表现,于是匆匆地要下马车,甚至还没心没肺似的,对青痕道:
“劳烦姑娘了。”
青痕对于她的识相求之不得,她期盼顾昙离太子殿下越冷淡越好。
顾昙越是这样惹怒太子殿下,她就越有机会靠近太子殿下。
从前太子殿下和顾昙相处她是知道的,晓得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
当年能够成为小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她也是用了一番功夫的。
萧暄冷冷地看着顾昙逃命般的姿态,心里仿若攒起一把火,面无表情地:“孤没手没脚吗?”
“你那衣裳不整的样子下马车,是要勾引孤的侍卫吗?”
顾昙被萧暄说得停下脚步,将衣裳扯了扯,“殿下虽看起来有手有脚的,有佳人服侍不是更好嘛?”
“还有,别说殿下的侍卫了,就是世上随便个男人,我也不想再要了。”
说完,推开车门就往下而去,转瞬背影就消失了。
萧暄发觉她真的不管不顾,毫不在意的,眼神很冰冷。
青痕莞尔拂了下鬓角,挺好的,顾昙越是拒绝太子殿下,二人的嫌隙才会越来越大。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更何况太子殿下这样的身份地位,哪里容得下一个女子接二连三的挑衅呢?
兴许过不了多久,顾昙就要从太子身边被赶走了。
“殿下……”青痕弯下腰,若是顾昙在,定然会发现青痕的动作和方才她在萧暄面前做的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萧暄并未理会青痕伸出的手,轻松自如地从地上起身,在青痕不解的目光下,“你往后莫要再跟着庆阳郡主胡来。”
“再有下一次,孤也护不住你。”
青痕登时咬着唇,犹豫着,“是。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往后一心一意照顾小公子,绝不负夫人所托。”
萧暄背着手,轻悠悠地下了马车。
下头徐涂在顾昙独自下马车时就惊住了,这会更是瞪大了眼睛。
青痕跟在后头,犹豫着要怎么才能让自己今日和庆阳一起欺负顾昙的事变得合理合法。
“点下。奴婢觉着,方才……顾娘子是不是生气了,不想看到奴婢,还是殿下和娘子闹了矛盾?”
“奴婢看顾娘子不乐意的样子……”
她想探清楚太子对今日之事的态度,才好对症下药。
要想了解太子的想法,只能从顾昙身上下手。
“是吗?你看到她不乐意的样子?”萧暄原本快走的步伐停了下来。
青痕:“这……难道不是吗?哪里有一个女娘对自己未来的夫郎下那样重的手,还不闻不问的。”
“奴婢虽是下人,没资格,可心里还是不太舒坦的。顾娘子实在不应该。”
本以为太子会呵斥她越矩,没想到他竟然又问:“那你觉着孤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
青痕只觉着今日撞了大运,太子竟会询问她这样重要的问题。
可她也不敢昏了头的说让太子将顾昙赶走的话,一个不慎,让太子起了疑心反而不好。
于是,她面露犹疑,轻叹一声:“殿下。不是奴婢越矩,实在是顾娘子也太不体恤了。”
“方才奴婢听着殿下那声响都觉着肉疼,何况是您。”
她又叹一声:“殿下今日在宫中那样护着娘子,她那样,谁看了不说一声恃宠而骄。”
“从前殿下和她情意深厚,哪怕中间空了几年,她竟还不知足。”
“奴婢斗胆说一句,殿下身边就该有个对您全心全意,知冷知热仰慕您的。”
她并不说拆散姻缘的话,但一定是要在太子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的。
又仿佛觉着自己太过胆大包天,柔声恭顺地:“殿下,您的头可有事,若是难受,奴婢从前跟在夫人的跟前,学了些推拿,可帮着化解淤血……缓解疼痛。”
青痕脸上依旧带着忧色,紧紧地跟在萧暄的身后,二人已经走到去往顾昙居住院落的门边了,萧暄忽然停住脚。
“你倒是什么都会。说起来你从前是她的贴身婢女,你要愿意,孤让你回去她身边服侍?”
青痕心头一凛,口中发苦,她怎么会想回顾昙身边去做低伏小的奴婢。
顿时没有心情去挑拨顾昙和萧暄的心情,只不断在心里思索,怎么才能打消太子殿下这个念头。
太子这是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还是无心之举。
心头火烧一般,想了想缓声说:“就怕顾娘子那里不愿意看到奴婢,还有小公子,一时半会奴婢也不放心交给旁的人……”
她也不拒绝,只是欲言又止:“殿下的安排奴婢怎样都可以的。”
萧暄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只是看了眼院内,看着廊下熠熠生辉的灯笼,懒洋洋地:“行了,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青痕哪里舍得走,又无可奈何,只得强忍着心头的火,慢慢地走了。
萧暄还没跨进顾昙的院子,就见到徐涂过来,说:“殿下。景辰受得伤又重了。这会高热不退。”
“怎么回事?”萧暄的脚一顿。
徐涂看着他,低声道:“可能和密室有关,到底不透气,还是要找个通风的地方,利于养伤。”
萧暄站了一会,转身往外走。
“孤去看看,想办法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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