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亿秋不耐道：“你就说要不要吧。”
“卡号。”
程渊掏出手机。
“要不别了吧。”
许黎看看自家堂姐，又看看程渊，满脸纠结。
表姐他得罪不起，不是亲姐胜似亲姐，也从小压制到大。
程渊他是真不想得罪。
凑着过来干嘛呀真是！
许忆秋看都没看许黎，眉头轻轻挑了下，直接报出一串卡号。
程渊在威信上点开一个名为‘小依’的聊天框，记录卡号。
记录完毕时，程渊忽然道：“对了，你确定能做这里的主？”
“怎么？你还怕我反悔？”
许忆秋心中好笑。
即便这里的原石都是张大师挑回来的，但真正被看好的那部分，早就被解完了，相当于又被筛选过一次。
这种情况下两千五百万买五块原石，还想赚。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天真的小朋友。
“我只是要确认一下。”
程渊一本正经的道：“你是许少的堂姐，最终事情如果发展得太难看，不是我希望的。”
“所以丑话我要先说在前面，两千五百万，我任选五块原石，之后无论亏还是赚，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没问题吧？”
“没问题。”许忆秋道。
“行。”
程渊不再迟疑，点击发送，附言转账2500万。
这些行为，是做给始终在一旁偷偷观察他的沐云汐看的。
小依立刻开始干活。
10秒后，一张转账成功的账单截图从聊天框里弹出。
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坑人一时爽，一直坑，一直爽，消费2500万，返现2亿5000万，已存入系统余额】
如今的程渊，已经不会为区区两个亿动容了。
淡定的翻转手机送到许忆秋身前：“转过去了，确认下。”
许忆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确认没有问题，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能掏出2500万。
想到这人是自己堂弟的朋友，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本她只是想让程渊丢点脸，知难而退的。
现在钱已经到了张大师账户上，想退也不可能了。
这样坑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想了想，她改口道：“你挑10块原石好了，今天店里做活动，买一送一。”
“你确定？”
程渊怪异看着她。
看来是误会她了，真是好人啊！
“确定确定，你去挑吧。”许忆秋摆摆手道。
“行。”
程渊看向身旁的许黎：“许少，这话你也听见了，要帮我作证哈。”
“OJBK！”
许黎摆了个OK的手势。
下一刻，一只白皙的手掌破空而来，‘啪’的一下拍在许黎头上。
“没刷牙吗你？”
许黎委屈巴巴的抱着头，目光幽怨。
此时，程渊已经搓着手来到原石堆前。
打量了片刻，安排道：“小依，把价值最高的五块给我标记出来。”
“主人，不应该是10块吗？”脑海中，小依奇怪道。
程渊微微一愣，小依都已经开始会对他的指令产生疑问了吗？
倒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天塌下来，统哥顶着。
也没多想，程渊乐呵呵道：“剩下五块我想试试运气。”
“噢……”
小依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随即，在程渊的视野中，有五块原石开始散发出荧光，并在表面呈现一到五的编号，代表着价值的高低。
于是，程渊随意上前扒拉了几下，把连同这五块原石在内的十块原石分离出来。
其中最大的有篮球大小，最小的一个，只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
这一幕，看的许忆秋直摇头。
果然是个外行，甚至连仔细观察的行为都没有，说明对原石一窍不通。
这要是能赚，她能把这些石头吃下去！
“你为什么不挑那些大的啊？”
沐云汐似乎也看出程渊是个外行了，指着一块直径起码有一米的巨大原石：“体积大，出货的几率不是应该也会大一些么？”
“没事，我觉得我挑的这些跟我有缘。”
程渊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这种低价买宝贝的感觉，真的格外爽。
“对了，你们这里应该提供解石服务的吧？”程渊看向许忆秋。
“机器就在那里，你自己……算了，我帮你解。”
想到程渊选石头那外行的样子，许忆秋估计这家伙不太可能会操作机器，更不会合理的解石。
万一真有好料，被解废了就可惜了。
从货架旁拿出一双手套，许忆秋忍不住又道：“原石的水很深的，我跟着张大师学了6年，也只是略懂皮毛，今天也算是帮你上一课了，张大师这里的石头品质很高，多少还能帮你回点本，别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了，以后不要随便产生赌石的想法。”
身处豪门，她知道程渊的家族必然不会给程渊这么多钱挥霍。
能拿出两千五百万，说明程渊也不算一无是处，加上又是堂弟的朋友，她不介意教育一下。
“是是是。”程渊依然笑眯眯的。
许忆秋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索性也懒得说了，爱咋咋。
随意从程渊挑的原石中拿起一块，她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不管对程渊的感观如何，把一块好料切垮这种事情，她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约莫十分钟后，她用记号笔在石头表面做好标记，才将其固定在解石机上，启动机器。
程渊心里莫名有些兴奋起来。
这块石头是他自己挑的，代表着他自己的运气。
很快，在许忆秋的操作下，第一个截面被切了下来。
这一瞬，包括许忆秋在内，所有人的心跳都忍不住快了起来。
这种情绪无关身价高低与否，无关经验老道与否。
这就是‘赌’的魅力。
“你开还是我帮你开？”许忆秋看了程渊一眼。
“我来吧。”
程渊搓搓手走上前，轻轻将那被切下的部分移开，露出光滑的截面。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半点绿都没有。
“没事，不用沮丧，这块石头不算小，其他截面说不定能出绿。”
不知为何，出声安慰的竟是许忆秋。
“我没沮丧。”
程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渐渐从那种期待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直接从中间切吧。”
“也行。”
许忆秋没怎么想就同意了。
事实上，她也不看好这块石头出绿的可能性。
重新固定原石，机器再次启动。
片刻后，结果出来了，废料一块。
如果这是正常赌石，便意味着250万打了水漂。
因为堂姐的缘故，许黎是没什么机会接触赌石的，当然，他的兴趣也不在这里。
然而，即便是以他的身价，此时也不禁感叹起这玩意的恐怖来。
两百五十万对他来说或许不算多，但要是陷入这个泥潭了呢？
有一就会有二有三，有无数次。
赌之一字，如洪水猛兽，多少身价都不够败的。
刚才看堂姐给程渊解石，他其实不止一次在心里产生了要不要自己也弄一块来玩玩的冲动。
作为旁观者，这下失利倒是把他给整清醒了。
身为当事人的程渊呢？
可别陷进去啊。
然而，悄悄看了眼程渊的脸色，他看到的只有平静，就像是对这个结果完全无所谓一样。
好吧，是他多虑了。
程少这种神秘的存在，果然不是他能揣度的。
不同于许黎只是揣度，沐云汐此时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担忧，已经开始寻思等会要找点别的刺激项目，帮程渊摆脱阴影了。
要说刺激，果然还是要去飙车……
这时，许忆秋已经弯腰去捡第二块原石。
“慌不慌？”
抱起这块两个拳头大小的小小原石，她露出一个略显戏谑的笑容。
程渊原本平静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慌！”
他当然不慌。
此时在程渊的视野中，这块石头正散发着炫目的荧光，在荧光表面，隐隐呈现出一个硕大的数字‘1’。
也就是说，这块原石，是小依判断的最有价值的原石。
里边，必然是一块冰种帝王绿！
“你最好是真不慌。”
许忆秋乐道：“否则你要是不小心在这里哭鼻子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呵呵。“程渊露出一个几乎跟许忆秋同款的戏谑笑容：“说不定等会想要哭鼻子的，会是你也说不定呢？”
闻言，许忆秋乐不起来了，瞪了程渊一眼，随后开始打量起手中的原石。
片刻后，她开始拿起记号笔做标记。
看着她的动作，程渊不禁皱眉，想了想，还是在心里安排道：“小依，能给一个最精确的解石方案不？”
“能！”
小依言简意赅。
下一刻，程渊视野中，那块原石的荧光消失，取而代之是几条黑色的切割线。
果然，没有一条能跟许忆秋画出的线条对的上。
当然，这是因为许忆秋下手太保守的缘故。
按照许忆秋画的切割线，其实也只有一条有可能会切到翡翠的一角而已。
“这条线你改一下。”
程渊走上前指着那条有可能会切到翡翠的线：“再往外靠两公分。”
许忆秋狐疑看了眼程渊：“小弟弟，用这种方式展现存在感，只会适得其反哦。”
程渊翻了个白眼，也懒得争辩。
从她手中拿起记号笔，亲手在外侧两公分的位置，画了一条笔直的线，并在原本的线上画了个叉。
将笔重新塞回许忆秋手中，程渊后退几步：“有什么话都等解出来再说，信我，你会感谢我。”
这小子！
看着一脸臭屁的程渊，许忆秋磨了磨牙，一言不发将原石固定在机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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