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
“刘智？这个人是谁？”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周维顿时好奇了起来。
许彪说道：“不方便多说了，你去找就知道了。”
“那他在哪里呢？”周维问道。
“他也住在武城，不过住在武城的郊外，你们最好白天去找他。”提到刘智的时候，许彪的面部肌肉有些微微颤动，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行保持着平静。
“好。”周维答应了一声。
“郊外的具体位置呢？”江婉问道。
“你们去武城的南郊，自然就知道了。”许彪说道。
“武城这么大...我们去就知道了？”江婉睁大眼睛说道。
许彪摆了摆手，对她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坐在这里静一静，我什么也没有了。”
说罢，许彪双目惆怅地看着火葬场的大门，情绪十分低落。
“这...”周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江婉扯着周维的衣角，轻声说道：“我们先走吧...”
“嗯...”周维点了点头。
周维同江婉走出一段距离，周维回过头，看了许彪一眼，许彪已经又点上了一根烟。
“我猜，有另外的人找到了许彪，然后把他妻子的尸体给...”江婉拖长了话尾音。
周维说道：“其实我很奇怪，许彪的这些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其实一直在帮我们。”
江婉点了点头，说道：“嗯...主要是我们对他也不了解吧。”
“凡事都有目的，像许彪这么聪明的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不追逐两块玉佩，反而要毁掉，说明他不为名利，一个男人，既然不为名不为利，那就只能是为了爱情或自由了...”周维说道。
“可是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浪子，妻子已经去世三年了，他还念念不忘，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江婉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刚才说的那个‘刘智’，你有印象没有？”周维对江婉问道。
江婉蹙着眉头，说道：“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偶尔听王京龙提起过。”
周维惊异道：“听王京龙提起过？那他应该也是特殊能力者咯？”
江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仅仅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而已，但更多的东西，完全不知道了。”
周维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三天后还要去云城，也不知道曾荟铭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徐望舒又联系不上，看来只能从这个刘智的身上下手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去找一个地方休息吧。”
“嗯。”
……
武城市的某宾馆内，周维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抽着烟。
“睡不着吗？”
江婉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衣，坐在了周维地旁边，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周维点了点头，说道：“我还在想曾荟铭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还在想唐歆？”江婉抚了抚鬓角旁的发丝，挽至耳后，窗外月亮很大，月色照在了她纯白无暇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她眼中如有粼粼波光，倒映着周维的侧脸，绝美的脸颊上，是一种出奇的宁静与平静，这是在一个从前时刻保持着肃杀的女特工身上，所看不到的。
周维没有回答江婉的问题，而是掰着指头，皱眉对江婉说道：“江婉，你说，这个曾荟铭控制了唐歆，沈秋野，董华。董华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在他死的时候，他意识好像变得清醒了过来，对不对？”
江婉回想到了当时董华一脸热切，口冒鲜血地看着他的情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转变。”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周维摸着下巴说道。
“你发现什么了？”江婉好奇地说道。
周维说道：“你看，这个曾荟铭和我们说，他要控制一个人，其实是改变一个人的记忆，而且前提条件是，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负面情绪。董华的爷爷董建国，是死在了王京龙手上，所以董华对王京龙保持着仇恨，因此，他才能被曾荟铭所用，最后董华偷到的玉佩，估计也是从王京龙的那个手下身上摸过来的，转交到了曾荟铭手上。”
“然后呢？”江婉蹙着眉头，似乎听出了一点头绪。
周维接着说道：“唐歆也是一样，因为唐歆的双亲可以说是间接的死在了徐望舒的手上，所以曾荟铭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控制住了唐歆，在许彪的房间内，她的确对你假扮的徐望舒展开报复了。”
“没错。”江婉点了点头。
周维说道：“可最后董华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看着你的，并没有理会我们。”
“这个能说明什么？”江婉有些好奇。
周维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有所不知，当时在梅山镇进入幻觉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和徐望舒把董建国和董华带到房间里来，那个董华看到昏睡中的你，一直没有移开目光，还被徐望舒嘲笑了。”
江婉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个能说明什么？”
周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猜测，曾荟铭的这个特殊能力，是可以人为的解除的，因为能被曾荟铭控制住的人，他的仇恨源自于人和事，所以要想解除他的特殊能力，也要源于在乎的人和事。董华因为爷爷的死而被控制，但他在清醒的时候，目光和想诉说的对象，全部在你身上，说明他心里对你至少应该有好感，应该和你有关系。”
“这...”江婉顿觉尴尬无比，这是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往这方面想...
周维知道江婉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比较害羞，连忙把话题转移道：“之前在许彪房间里，曾荟铭要带着唐歆走的时候，我喊了一下唐歆的名字，我看到唐歆有明显的迟疑，这就证明我的这个猜想没错了，只不过我当时没有进一步做努力，因为我当时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来，我只怕唐歆会有危险，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婉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可能有一定的道理。”
周维说道：“所以，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三天后与曾荟铭碰面的时候，可以作为底牌，不怕曾荟铭再拿唐歆对我进行威胁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奇效。”
“嗯！”江婉点了点头。
看着周维一脸坚毅的表情，江婉微微把头低了下去，脸上虽是挂着笑容，但她的眼神却有些黯淡。
周维转过头，似乎是注意到了江婉脸上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江婉抬起头，连忙说道：“没有呢，没怎么啊。”
周维看着江婉的眼睛，久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对江婉说道：“对不起。”
江婉心里一颤，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周维转过身，走到床上坐下，背对着江婉，说道：“我这一世做错了很多事，惹了很多债，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性格，说不定就重来了。可是，我重来的越多，越发现，一切事情，计算得越准，就越没有意思，我想找的，是一种不确定性。”
“这一世，我的生活已经够不确定了，按道理，我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实际上我并不喜欢，因为生活中诸多的事情都差乎人意，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了，我只知道，这一世是我离脱离这个轮回最近的一次，一直往前走，我必须要做的，我回不了头了。”周维似乎胸口有些积郁，对江婉说道。
江婉虽然对待感情很懵懂，但却不傻，周维说的话，似乎只是普通的感慨，没哪一句提到她了，但其实，周维已经把他内心对江婉的矛盾表达的一清二楚。
之前的轮回中，周维与江婉都待在了一起，可唯独这一世出了变化，这是不确定性的。
周维表示对这种生活并不喜欢，表达出了后悔的意思，说明他心里，还是偏向于江婉，偏向于那种被他算计好的生活。
至少江婉心里是这么理解的。
江婉走到了床边，在周维旁边坐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你不用因为我而有任何愧疚，以前我过惯了被人命令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以后能够自由一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不用结婚生子，我的钱也够用了，我想像普通女孩那样，逛逛街，看看电视剧，领养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就行了。”
江婉的意思也很明显，她不需要周维给她什么承诺，所以不想让周维对她抱着愧疚。
“江婉...”
但这样，周维内心却愈发纠结了。
江婉，徐望舒，唐歆，都是三个以不同方式爱着他的女人。
徐望舒敢爱敢恨，江婉独立坚强，唐歆孤苦无依，这样看来，最需要周维的，还是唐歆啊。
周维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一世，不认识这么多人，那该多好。
可是不认识唐歆，就没法认识徐望舒，不认识徐望舒，就没有后来的这一切，所以，一切又都是伪命题。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要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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