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有故事。
当年在这块石头上两人欢喜过后,田学英看到了上面留下的……她看向李德才,示意李德才看,俏脸蛋儿羞羞。
李德才看后摇头晃脑道:“这块石头不仅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还承接我们的爱情结晶……”
“那么羞人的事情,从你嘴巴说出来就高尚了!”田学英忍不住娇嗔。
李德才笑得猥琐,说:“年深月久,这块石头若是爆出个孙悟空,那就是我们的儿子!”
“它能变出孙悟空?”田学英羞笑。
李德才:“这你就不知道了,只要读过书的人就知道,如来佛祖、观世音在一块石头上欢喜,留下两人的爱情结晶走了,这块石头接受日月精神天地之气,爆出只猴子。”
“真的啊!”田学英惊讶,他听说过孙悟空,但没听说过孙悟空的爹妈是谁。
“真的。”李德才抬手拍拍田学英的脸。
田学英不觉担心起来,孙悟空到处惹事有他爹妈兜着,我们的儿子到处惹事,我和他没有如来佛祖、观世英的本事,兜不住怎么办?
她问,“他到处惹事被抓去……”
“我们的儿子本事大着呢,打片天下没人能治他的罪,你担心什么。”李德才抬手刮下田学英的小鼻鼻,笑道。
儿子惹事没人能治罪,田学英放心了。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李德才看到那块石头有新想法了。
李德才在电话上对田学英嘿嘿道:“这块石头我决定,挖出来运去总指挥部,陈列在一间屋子,供大家瞻仰。”
“死不死呀你,这么羞的事情,人家赶紧藏起来还来及,你还给别人看,要不要脸!”田学英在电话里骂,却是笑着骂,并没有生气。
李德才正色道:“当年渠道修到桃花峡,这一带的石质结构疏松,用来砌渠道容易浸漏水,若是用这样的石头砌渠道,三、五年到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十年八年过去,渠坎被水泡软,渠道就有垮塌的危险。
当时最好的石料在鹰嘴岩,指挥部决定在鹰嘴岩取石料,然而,鹰嘴岩全是悬崖绝壁,就算能取石头,也没法运输过来。
渠道没有适合的石料,修到桃花峡被迫停止。
太阳火辣辣的,干旱逼人,万亩良田等着浇灌。
三八姑娘突击队队员田学英心急如焚。
田学英是青年组织员、公社青年组织委员会联络员,她心里无比着急,一个人上山找石料……”
“没听说过石料不合格的事情,我也没有找过什么石料。”田学英打断李德才的话,“都是你嘴巴会说,天花乱坠。”
李德才当然听得出田学英的语气,修渠的事情提到她,她还是很高兴。
谁有段光荣历史不好啊,在人前胸膛都挺得老高,受到后人尊敬。
李德才正色道:“当年我参加修渠,总指挥部领导成员,我讲遇到过没有合格石头一事就有这事,我说是谁找石就是谁。
历史是人写的,我是鹰嘴岩渠修建老人,我不说了算,还有谁能说了算?”
“就你能干。”田学英说是骂人,不如说她在表扬李德才。
李德才:“没有合格石料,鹰嘴岩的石料运不过来,三八姑娘突击队员、公社青年组织联系员田学英心急如焚,走出三八姑娘突击队营房,往大山深处走去。
她不相信,这么大的山,就没有修渠的合格石料。
没有路,田学英抓住粗大的藤蔓往前走,四处察看,没有看到合格的石头。
田家英又渴、又饿、又累,她心中默念最高指示,下定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田家英心中有组织、有人民、有渠道,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力气。
口渴了,看到岩壁往下滴水,接几滴水吃;肚子饿了,看到野果子,摘野果子充饥。
她内心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为指挥部找到合格的石头。”
“就你会编。”田学英在电话那边被逗笑了。
李德才:“不是编,我在讲历史,我们经历过那段历史,任何一个故事大家都相信。”
“那你就编吧!”田学英意思我喜欢你编。
李德才:“田学英找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找到合格的石料。
她继续找,绝不放弃,一定把合格石料找出来。
一天下来,田家英饿得精疲力竭,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双手抓住藤蔓脚蹬块石头往上爬,没想到一脚蹬滑,又累又饿双手没有力气,整个身子掉下山……”
“摔着没有?”田学英已听入情景,着急问。
“摔着了后面还有戏?”李德才继续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田学英醒来,她被一块石头托住,才没有继续往下摔。
看着下面万丈深渊,摔下去还不粉身碎骨,她好感谢这块石头。
她用手抚·摸石头,石质光滑细腻,仔细看,纹理细密,这不就是砌渠道的合格石头吗?
她激动无比,大声叫喊,我找着合格石头了,这儿有合格石!
田家英的呐喊声响彻山谷,击荡起阵阵回声。
可是,大山深处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喊声。
营地不见了田学英。
前进公社青年组织书·记李德才问才知道,田学英寻找砌渠道的石头去了,李书记赶紧组织大家分头寻找。
李书记正好找到距离田学英不远的地方,听到田学英呼喊声,他顺着呼喊声寻找过去,发现了身体挂在县崖上的田学英。
李书记赶紧抓住悬崖上的藤蔓爬过去……”
“你英雄救美,是不是啊!”田学英突然笑着说,她并不反对李德才胡编乱造,真的喜欢听李德才讲故事,二十几年前就喜欢听。
她是需要有故事的女人,尤其是她和李德才的故事。
“嘿嘿,”李德才有些得意,“你寻找修渠的合格石头遇险,我寻找你救下你,的确是英雄救美。
我不出现,这块石头就只有你、没有我,石头失去意义;现在这块石头联系你、联系我、联系前进渠,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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