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
程京宴:“你再说一遍。”
林与幼马上从怼天怼地的状态平复下来,轻咳了一声,改口:“我是说,宴总,我在金丝楼呢,您有什么吩咐吗?”
程京宴:“你去金丝楼干什么?”
这问的是什么废话,林与幼说:“我回家啊。”
程京宴再问:“你的家在金丝楼?”
“不然呢?”
“摸摸你的口袋,里面有什么?”
林与幼下意识照做。
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本结婚证,顿时就:“……”
她艰难地从牙齿里挤出字:“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夫妻,要同居?”
“这不是应该的吗?刚领证就分居,你觉得许家人会相信我们的婚姻是真的?”程京宴淡声反问。
林与幼窒息:“……我们还要向他们证明,我们的婚姻是真的?”
程京宴就是个说两句话就变得冷淡的人,这会儿语气又变得冰冰凉凉:“可以不用,只要你不怕会遇到什么。”
想到许家人甚至能安排一场车祸把杨琼送进医院,林与幼确实有些忌惮。
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马上改口:“我收拾东西,现在就回。”
程京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林与幼看着红本本,咂咂嘴,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她和程京宴,居然真的成了国家认证的夫妻。
她转身要离开洗手间,忽然间反应过来——嗯?她的浴室门,还有浴缸,以及地上的碎玻璃渣什么的,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连玻璃门也换了一个新的……是程京宴让人做的?
还挺,体贴细心。
……
程京宴还在公司,结束通话后,又划了几下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就是他和林与幼在民政局拍的那张结婚照。
……笑起来傻死了。
这句评价,不知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林与幼。
程京宴转而想到什么,点开江不言的微信,直接把照片发了过去。
江不言回了一个问号:“?”
程京宴眼底有很淡的笑意,单手打字:“下月初八,我和林与幼办婚礼,记得空出时间。”
江不言没有再回复,程京宴勾起唇。
叶颂推门进来,就看到自家总裁的脸上隐隐约约流露出炫耀的神采,真幼稚啊……他轻咳一声:“宴总,夫人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想让您回老宅一趟。”
程京宴放下手机,神色淡然:“我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所以才没接。”
叶颂为难:“那我要怎么回夫人?”
“跟她说,我明天带与幼回老宅吃饭。”
叶颂心忖夫人就是不满意他跟少夫人突然领证,所以才急着把他叫回去,结果他非但慢吞吞,还要带上少夫人,不用想也知道,明天这顿饭一定不太平。
又或者说,少夫人进程家的路,注定不会太平坦。
程京宴起身往外走:“你下班吧。”
他自己开车回了樊楼,刚走出电梯,便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哥哥!”
程京宴抬起头。
客厅的灯光明亮,林与幼和丢丢,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并排坐在沙发上,他们的容貌相似,连看向他时的眼神也很相似。
他差点忘了,林与幼还有一个弟弟,他上次见到这个小家伙,是他差点被护工绑架,当时他对他的称呼,可不是“哥哥”。
他嘴角一泛:“你喊我什么?”
丢丢歪了歪脑袋,从善如流:“姐夫!”
程京宴一顿,他其实是想逗丢丢像上次喊他“爸爸”,他看向林与幼:“你都跟他说了?”
“呃,嗯。”
下午到现在才多久,她该不会已经宣传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吧?
跟他结婚,有这么让她高兴吗?
程京宴换鞋进门:“你不是把丢丢放在江不言哪儿了?”
“我让谢老板去帮我接回来了。”
林与幼蹭了下鼻子,她要搬来樊楼,总得跟丢丢说原因,她也没想到丢丢改口改得这么顺溜,她将丢丢抱起来,放在地上:“丢丢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嗷!”丢丢跑去洗手间,林与幼则对程京宴示意沙发的位置:“宴总。”
程京宴接了徐姐送来的热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走过去:“怎么?要跟我谈判?”
林与幼确实是要跟他开门见山地谈一下的:“俗话说得好,丑话说在前头,先把话说开了,这样大家的心里都比较有数。”
程京宴坐下:“说吧。”
林与幼看着他,神色认真:“丢丢,我弟弟,你知道的,他年纪还小,而且身体不太好,离不开我,我也不可能放下他,所以你要我搬到樊楼跟你住,就要接受丢丢也一起住进来。”
程京宴倒了杯水,喜怒不形于色:“还有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小孩,但丢丢不是一般的小孩,他很聪明,也很懂事,绝对不会捣乱和添麻烦。”林与幼道,“如果你可以接受,我明天就让人把丢丢的床搬过来。”
程京宴喝了口水:“就这些?”
“就这些。”林与幼也只放不下丢丢。
“可以。”程京宴答应了,林与幼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手中握着玻璃杯,就是疑问,“为什么要搬床?我家没床?还是说,他要睡带有特殊功能的床?”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想从小培养丢丢一个人睡的习惯,你客房也挺大的,我睡你家原来的床,再在旁边放丢丢的床。”应该是刚好。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程京宴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用搬。”
“嗯?为什么?”他家还有多余的床给丢丢?
“你跟我睡,客房改成儿童房给丢丢。”
啊?林与幼一愣:“我跟你睡?”
程京宴态度自然得仿佛林与幼才是不对劲的那个人:“你见过谁家夫妻分房睡?”
“可我们……”是正常夫妻的吗?
林与幼眼皮跳了跳,怎么感觉程京宴比她还把这段婚姻关系当真?
程京宴放下玻璃杯,杯底叮了一声,他俊眉清凛:“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不是要跟你演假夫妻。”他忙得很,没兴趣玩cosplay,“婚姻存续期间,我们的关系就是国家认证的那样,懂吗?”
“……”哦……
他要是这么说的话,林与幼就要顺杆爬了,“既然是真夫妻,那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我的老公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老……程京宴突然闷声咳嗽起来,差点被自己呛到。
他诧异地看了林与幼一眼,总是被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脑回路惊到,他拿起水杯,掩饰性地又喝了一口:“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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