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想,她只是微笑的抚摸两人的头,却是对着君空阑说的:“进了猎场,照顾好他!”
赵长纬笑了:“小夫人,你说错了吧?应该是我照顾君空阑啊!”
顾飒看着他,只是笑,什么都没说。
赵长纬完全不像是赵子佑的亲生儿子。
这个孩子骨子里纯净善良,完全没有赵子佑那些龌龊恶心的阴谋诡计。
君空阑救过他一命,他就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在保护着君空阑,守护着他的秘密。
如果不是赵子佑那个该死的狗皇帝真的太狗,或许她对赵长纬也不会是如今这样的防备。
猎猎作响的营帐上空,悬挂着大梁朝的王旗。
在王旗之下,还有各大家族的旗帜。
按照家族地位,排在最前面的是皇族的那些权贵亲戚们,后面则是当朝重臣的族旗。
石大路扛着军侯府的棋子,和桑娅有说有笑的往插旗子的地方走。
他刚要将族旗插到旗栏上,一个人影冷不丁的从一侧闪过来,撞开桑娅,将自己家的族旗插了上去。
桑娅是抱着族旗的旗布的,被人一撞,脚下不稳,连人带旗布撞到了其他人身上,引起一阵哄乱。
“没事吧?”石大路连忙揽着旗杆将桑娅搀回来,转身看向对方的族旗,顿时一声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白家!”
“怎么?我们白家比不上你们军侯府吗?”
白家的来插族旗的奴才,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边趾高气昂的回怼着石大路,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桑娅。
“我们白小公子是贵妃娘娘的胞弟,是国舅爷,除了前面的皇亲国戚,剩下的自然是我们家国舅爷最大了……怎么?你们军侯府不服气吗?”
“你……”石大路怒吼着要怼骂回去,但是桑娅却拽住了他的手臂,压低声音:“你忘记小侯爷和小姐是怎么吩咐的了?”
“……”
石大路一瞬的哑火。
在出门之前,君夙折特意和他们交代过,在这次冬猎的赛会上,没有他和顾飒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惹是生非。
换句话来说,他们军侯府这一次的宗旨只有一个字:“忍”!
石大路他们都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是既然命令下来了,他们就要遵守。
所以,在桑娅的警告之后,石大路悻悻的点点头,咬着后槽牙,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行!怎么不行!你们白家是国舅,自然是要压我们一头的,你们先,你们先……”
“怎么?你们军侯府这一次犯怂了?”老男人嘿嘿笑着,非但没有避让,反倒是一步步的逼近桑娅:“以前说你们的军侯府怂吧,也就怂了,毕竟小侯爷废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今年还是这么怂,要被我们国舅爷压住呢?”
每一年的冬猎场场,族旗的位置很好的暴露着家族的地位位置。
大家心照不宣,都明白这是一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软实力交战。
因此,随着各大家族的盛衰荣宠,除了前面接过亲王皇子们的族旗位置不变之外,其他的族旗都是今年你上,明年我上。
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摆旗方式,也意味着一年内权贵们的风向要往哪走。
石大路看不惯狗奴才的嚣张,咬牙小声嘀咕:“国舅爷怎么了?国舅爷也不过就是今年才爬上国舅爷而已……”
“你说什么?”对面的老男人似乎就是在等着石大路这句话呢,立即跳起来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猛力一推。
石大路下盘极稳,在感受到对方的蛮力之后,立即沉腰扎马,落稳马步,抓着对方的手腕就要用力。
“石大路!”桑娅连忙横挡下两人的手,急切的摇头:“不行!”
主子出门交代的话,转眼就忘了吗?
他们这一切都还没开始呢,就要给主子惹事了?
石大路还没说什么,老男人却以为他们俩怂了,也就更加大胆了,甚至于还放肆的用另外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桑娅的小屁屁上。
“姑娘心疼哥哥了!”
“啪嗒”一声,声音清脆。
老男人的嗓音听起来也油腻到死。
桑娅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而周围那些围观的,唯恐事情不大的吃瓜群众,瞬间都“哦吼”的吼了一嗓子。
这些人都是来旗杆处插族旗的,但是在看到军侯府和白家拉扯族旗的时候,都自觉的站在一遍遍看热闹。
谁知道这看着看着,竟然上演起了“耍流氓”的桥段。
“怎么了?”石大路面对着桑娅和老男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在看到桑娅脸色不对,而老男人一脸油腻的时候,也猜到了结果,顿时一声怒吼。
“你妈的……”
不等他的话说完,桑娅突然转身,一手戳在老男人的眼睛上。
“噗嗤!”
鲜血混着男人的惨叫,瞬间压下了所有人的哄笑了。
顾飒并没手软,膝盖反方向一顶,用力而且狠辣的顶在老男人的某个关键点上。
隐约间,有人听到了某个东西“啪嗒”爆裂的声音。
随即,老男人又捂着裆部惨叫着倒了下去。
但是他的眼睛也疼,也不由的抬手捂着,就这样一会捂眼睛,一会捂裆部的躺在地上挣扎哀嚎。
周围的人们眼神越发精彩起来。
一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吃瓜群众跑来后,急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是?怎么插个族旗把眼睛给插瞎了?”
“看不出来吗?就是军侯府和贵妃娘娘家里的事呗!”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眼睛怎么瞎了……”
“贵妃娘娘家的人,轻薄军侯府家的小姑娘,被小姑娘戳了眼,爆了宝……”
“嘿嘿嘿,还爆了……那这辈子不是完了吗?”
“谁说不是呢?可他活该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人家小姑娘!”
“那是找死呢!小夫人身边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他竟然不开眼的敢惹她的人?”
“所以说是作死呢!看着吧,这下子,今年的冬猎可就精彩了!”
“我看也是!”
“……”
表面上看来,是老男人轻薄桑娅,被桑娅戳伤了眼睛,废了某个惹事根源,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这其实就是君家和白家的一场较量。
尤其是这一次的冬猎,军侯府的君空阑和白贵妃的胞弟白承堂都会参加。
这冬猎还没开始,双方就有了这么一场较量,接下来的游戏怕是要出事了!
白家营帐。
“什么?”白承堂猛地跳起来,将给他穿靴子的丫环踹到一边:“百吉,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家的人竟然敢欺负我们白家的人?”
百吉是白承堂的书童,在外面听到老男人被打的八卦后,急匆匆的跑步回来,将事情告诉了白承堂。
此时更是添油加醋道:“小公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君家的家奴把咱们白家的家奴打成那样,那就是瞧不起我们白家,瞧不起小公子你呢!”
“欺人太甚!”白承堂挽起袖子就往外冲:“我今天要是不平了他们军侯府的营帐,就不是白承堂!”
百吉听到这话,兴冲冲的抓起一侧长剑,紧跟在后面往外跑。
“你要去哪!”营帐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大,大堂哥,”白承堂的气息莫名弱了些,但还是梗着脖子冲外面叫嚷:“他们军侯府的人欺人太甚,打我们白家的脸,我要去报仇!”
“报仇?”白曲柳冷笑着走进来,撩起衣襟在桌边坐下:“你打算怎么报仇?”
他与白承堂是一个祖父的堂兄弟,虽然名义上不是小白贵妃的亲生胞兄,但在白家家族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也是白家未来的族长。
所以在骨子里,白承堂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
听到白曲柳问,再一次梗起脖子:“我?我直接杀到军侯府的营帐,把伤了我们白家家奴的那个狗奴才揪出来,杀了,洗刷我们白家受到的羞辱!”
“好啊,你去吧!”白曲柳非但没有拦他,反倒是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别说我没告诉你,君夙折现在就在军侯府的营帐里!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你这个国舅爷放在眼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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