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中。
鬼手七与顾飒对视而立,谁都不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交手了千万招。
最终,鬼手七眼底的杀意隐退:“怪不得人们都说,军侯府的小夫人不同寻常,不是一般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彼此彼此,”顾飒甜眸浅笑:“你不也是深藏不露,以残废之身藏了那么多年吗?”
如果不是雪地上的脚印,如果不是她恰好的走在后面,又如果不是她的对痕迹有着天生的观察入微,绝对不可能看穿鬼手七的秘密。
“鬼手七,你放心,我对你的前尘往事和恩怨情仇不过问,你隐藏在青禾学院,必然有你不得已的理由,我不会为难你为了我暴漏身份!”
顾飒的这番话,让鬼手七再次吃了定心丸。
他点点头:“我鬼手七也不是混球,你为我保密,我自然也可以帮你的忙……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于你而言,这就是小事!”
顾飒勾了勾手指,示意鬼手七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的眼尾微微一挑:“就这?”
“是啊,简单吧!”
“简单是简单,但是……”鬼手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行,我就按你说的办,但是结果如何,我就不管了!”
“你只管做事,不用管后果!”
“那就成交!”
鬼手七与顾飒击掌为盟。
再回到山洞的时候,人们已经将锅灶支了起来,开始整理午饭了。
“小骨头,这边,”余家婶子在灶台那边摆手:“你过来看着火,我去准备调料。”
冰天雪地的,烧火可是个美差。
顾飒坐在了灶台前,将柴火一股脑的塞进了灶下,惹得掌勺的厨子急瞪眼。
“慢些慢些,你塞那么多做什么?急着投胎吗?火太旺了,呀呀呀,糊锅了……姑奶奶,你是来捣乱的吧!”
他一边鼓捣着灶下,一边骂骂咧咧,还要照顾着锅里的菜,忙的差点把顾飒给踹翻了。
“呕吼!”
远处传来少年们的起哄声,看样子是有人打了猎物。
众人都好奇的挑了头去看。
“什么事这么热闹?”
“哐当!”
铜锣声紧锣密鼓的传了开来。
“开猎了!”有人在远处大吼一声:“开猎了,不知道今年的头彩谁能猎到!”
为了增添狩猎的氛围,也为了讨一个好彩头,每年的开猎时,猎场都会放入一群驯养后的家畜。
而为了增加狩猎的爽感,这些家畜通常为比较大个头的麋鹿或者是豪猪。
这些被驯养后的兽类,见到人不会害怕,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因此很好猎杀,也就能寓意开个好头彩。
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疾驰的马队。
马队的外围,是紧跟在后的秋水漆。
“是咱们的青禾学院,”崔白氏在一边激动的大喊大叫。
余家婶子白了她一眼:“嚷嚷什么,肯定是青禾学院啊,哪一年的头彩不是咱们青禾学院的?其他人明天才会到呢!”
“还有其他人?”有人听到后吃了一惊。
“你新来的?”余家婶子又白了那人一眼:“当然有其他人的呀,你以为谁都像咱们青禾学院一样,是在家门的吗?”
因为冬猎是在初冬的第一场暴雪之后才会觉醒,而人们又不确定什么时候才会发生暴雪,所以很多的人都是陆陆续续的出现在猎场的。
而这些人多数都是江湖上的家族势力,参加的猎场也多数在西场那边,所以有一些人是不知道的猎场这边会陆续添人的。
“诶,你们看,那第一个的红马是不是白家的?”
“白家小公子?”
“对!他骑得就是一匹红马!”
“嘿,看那马速快得很,好像是他呢。”
“白小公子这是要得头彩啊!”
“怎么没看到军侯府的那个小公子?”
“……”
如果说这一次的冬猎中,最有争议的就是这两个人。
君空阑一入青禾学院就被孔老夫子相中,收为关门弟子,还备受几个师兄的照顾。
白承堂也不逞多让,仗着的姐姐小白贵妃的威名,在学院里也有自己的小团队。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白承堂早些时候就说过,这一次的冬猎会让君空阑好看。
大家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只要有热闹可看他们就高兴。
一时间,大家都放下了手下的活,纷纷跑到雪地里看着远处的马队。
皑皑白雪的天地中,马队就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一路狂奔。
很快,一群豪猪被人们驱赶着冲出树林,为首的一头黑色大豪猪脑门上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在那里!”白承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豪猪,冲着豪猪的吼叫。
与他打配合的那些伙伴立即分开马队,从四面八方开始围猎戴红花的豪猪。
“小心点,不要激怒了它,包围为上,安全第一!”秋水漆紧跟在后面指挥着。
一众弟子随着他的吆喝,按照之前的训练,训练有序的开始缩小包围圈。
豪猪在他们的围攻下四下奔逃,但是每一次要跑出去的时候,就被人们给堵了回来。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豪猪也愈发惊慌,惨叫着,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乱撞。
但是它终究只是一头猪,没有什么杀伤力,只能见缝就钻,很快就逃无可逃。
在它惊恐的咆哮声中,一支羽箭“咻”的一声射中了它的屁股。
豪猪嚎叫着往前窜。
这一次,它意识到了危机感,也不管前面没有挡路的,直接弓着身子撞翻两匹马,从缝隙里冲了过去。
秋水漆一直在外围维护,见到豪猪冲了出来,顿时皱眉。
“白承堂!”
“到!”
白承堂大喝着,骑着马也冲了出来,羽箭随之脱手而出,直接射中了豪猪的脖子。
随着一声惨叫,豪猪带着血箭摔到了雪地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哦吼!”
围观的弟子们立即振臂高呼。
人群里,白承堂举着弓箭,昂着头,一头傲娇的骑马走过来。
“秋教习,怎么样?我这箭术还算不错,没有给你丢脸吧?”
秋水漆淡淡的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敷衍,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承堂很高兴:“来人,把这头猪抬回去,今天加餐,本公子请客!”
“好哦!白小公子请客,今天加餐!”
“恭喜小公子,拔得今年的头彩!”
“……”
白承堂手底下的那些弟子们,起哄的抬起豪猪,招招摇摇的向着营地这边走来。
秋水漆在人群里找了好一会,皱起眉头,拉住一个弟子:“有没有看到君空阑?”
“没有!”
“没有?这孩子,跑哪去了?”
从刚才豪猪出现的时候,秋水漆就在寻找君空阑的身影。
从吉利和风头来看,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师弟拔得头彩。
可没想到,从头到尾的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君空阑的身影。
“这熊孩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秋水漆焦急起来。
那可是军侯府的根苗,师父的关门弟子啊!
要是真的出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秋水漆越想越焦灼,转身策马要回头去找。
哪知道刚跑了两步,就见到西场那边跑来两匹快马。
马儿一黑一白,正是君空阑和赵长纬。
“亲王殿下?这,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吗?”秋水漆的脑壳瞬间就大了。
怎么还加上了赵长纬?
一个君空阑就已经够他头大,看不过来了,竟然还加上了大梁朝唯一的亲王殿下。
如果说君空阑出事了,他是没法交代的话,那赵长纬要是出事了,他就得自己割下脑袋,提头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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