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跳 2
自从大哥出差，染染姐也就不怎么回来了。
看来，她还是没能适应这里。
“嗯。”点头，慕染和温嘉志一起进了客厅。
“染染！小叔！”肉团子看见两人，奔过来，一把抱住慕染的腰。
小孩子长得快，肉团子已经长高很多，而且，模样也越来越俊秀，越来越像温邵。
当然，最重要的是，肉团子不再肉肉的了。
吃了晚饭，肉团子在温嘉志房间和他玩，慕染回到卧室。
盘腿坐在床上，她从挎包里掏出黄色的档案袋，又从里面抽出几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她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离婚。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也是，必须走这一步。
“咚咚，染染？染染？”
没人应声，冯暖心推开门。
她是来给慕染送洗好的衣服的。
平时，都是佣人小董做，她来，不过一个借口。
没看见人，倒是浴室里传出水流声，原来，在洗澡。
关上门，冯暖心抱着衣服走到床边，将衣服放下，无意中一瞥，就瞥见床上放着的某样东西。关了花洒，慕染扯过浴巾围住自己，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你在干什么！”
一出来，就看见冯暖心站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愣了一下，慕染放下毛巾，低吼出声。
转过头，冯暖心表情不可思议，眼神复杂，“这，染染，这是什么？”
咬唇，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离婚协议书夺下来，“你不是都看见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暖心，慕染挑眉，“既然都看见了，看清楚了，还问什么？”
“不，不是，我，我只是，离婚？染染，你要跟温邵离婚？”
“有必要这么惊讶么。”慕染说着，将离婚协议书放回档案袋里。冯暖心咬牙，握住她的手臂，“染染，跟我谈谈。我们谈谈。”
甩开她的手，慕染蹙眉，冷声说：“谈？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请你出去。”
“染染！”再次握住她的手臂，冯暖心舔了下唇，“离婚不是儿戏。你和温邵，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不是刚宣布了结婚的消息吗？”
“为什么离婚吗？”垂眸，慕染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蕴了一层雾气。
手指抠进掌心，她猛地抬头看着冯暖心，一字一顿：“我们为什么离婚，你真的不知道？杀人凶手！”
“你，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
手从慕染手臂上滑落下来，冯暖心腿一软，歪倒在床上。手指抠着床单，她咬唇，“我，我……”
“你不用辩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慕染抬手擦了下眼睛，没有擦到一手湿润。
她没哭。
也是，哭什么呢。
这是报应。
“温邵病了。”
“什么？”惊讶的仰起脸，冯暖心面露惊愕，“病了？什么病？”
“心病。”淡淡吐出那两个字，慕染自嘲一笑，“也是，娶了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的女儿，能没病吗？”
“染染……”
“要是我，我也得病。他只是，够能忍的。”
可，又能忍到什么时候呢？总有一天，忍不了。
总有一天，到极限。
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会怎么样？
慕染不敢想。
她承认，她怂了。
她是慕染啊。
慕染怎么能认怂？
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慕染认怂，那个人，一定叫温邵。
“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不一定非要离婚的。染染，对不对？”
“对个头！”慕染爆了粗口。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慕染一把将冯暖心拉起身，握住她的肩膀，警告：“把你看到的给我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许提一句！”“染染……”
“你从来不配做一个母亲！不，也不是，你不配做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你没为我做过什么。不，也不是，你为我做的很多。比如，逼我离开我爱的人。”
“染染……”
“你闭嘴！别叫我！”深吸一口气，慕染松开手，退后几步，扶额，“我好累，我快要累死了。再这样下去，温邵不疯不死，我就要疯了，我就要死了。说到底，我他妈跟你一样自私。”
“对不起，对不起，染染，真的对不起。”捂住脸，冯暖心哭起来。
慕染看着她鳄鱼的眼泪，更觉得满心悲凉。
最没用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不是吗？
脸上凉凉的，这一回，她擦到了满手的湿润。
低咒一声，将手在浴巾上反反复复的蹭，蹭到掌心发热，发痒，发疼。
“你出去吧，我的事，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
下飞机的时候，四九城居然下雨了。
雨不大，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司机打着伞接上温邵，驱车返回温家。
路上，温邵拨通了慕染的电话，只是那边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放下手机，他转头望向窗外。
是手机没电了吗？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温家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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