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到怀仁堂,何苦和王玉璇便都恢复了正常,因为所有事都说开了。何氏向儿子解释了自己手下人马的用途,而且愿意将这些人编入戍卫部队,还承诺今后不再暗地了搞装备了,何苦自然松了一口气。何氏又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媳妇讲了孕期心理敏感等问题,王玉璇也就多少明白了一点。
一家人的晚宴其乐融融,不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些事何苦还是得提一句:“娘,太后我还有用。你们长辈的恩怨,我也不敢过问,我问了您也不说,只能请您老高抬贵手,留她一条活命吧!”
“我们老一辈人的旧情深的很,一时半刻是叙不完的。太后便和我一起住在奉宁殿,我亲自伺候她便是,我怎么舍得她死呢!你随时需要用她,随时来找我就好!”何氏笑颜如花,何苦若不是听到那些惨叫,还真以为何氏与邹太后的感情有多好呢!
“娘啊!太后是需要见朝臣,还可能见外地大臣的,有外伤就不好了!”何苦还有点小要求,何氏怎么欺负邹太后都行,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
“嗯!你放心吧!”何氏连连点头,邹太后当年修理她便从来没有明显外伤,她若是给邹太后弄出外伤来了,怎么还能叫一报还一报。
邹太后再次出现在群臣面前,已经是三天之后。老太后面容惨白,显然是最近没休息好,不过陪同太后一起露面的何氏也有黑眼圈,大伙儿都觉得可能是老姐俩一起痛心国事来着。何苦可比谁都清楚,这两天何氏和邹太后都在加班,一直是没日没夜的折腾,肯定全都累坏了。
“弘光我儿不幸北狩,诸藩之中,以亲以贤当推信藩。昔英宗北狩,代宗监国,祖宪俱在,今可遵行。我儿勿忘兄长之难,当以克复为要,重整河山!”邹太后老泪纵横,将监国重任交托到了何苦的手里,画面十分感人,群臣无不动容。何氏也在背后不住的点头,她这两天对邹太后的教育,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这老妖婆子的演技有很好的提升。
照理懿旨颁布完毕,邹太后就可以回去了,下面百官朝拜何苦与她就没什么关系了。但是邹太后却不肯走,亲自下阶逐一托付了诸位大臣,一再叮嘱他们要为国尽忠为何苦效力,不可有懈怠之心。邹太后的真诚打动了不少人,可是老太太连站岗的士兵都要托付一下,就有点太过了。邹太后拖了小半个时辰才被何氏拉走,大伙儿也不由得赞美天家和睦,且一心振作。
众臣赞美的都挺好,不过有些事是不能看背面的。进入内廷之后,何氏马上松开了搀扶太后的手,而且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主母长本事了?学会给自己加戏了?”
“我……我……”邹太后浑身颤抖,但也无话可说,她就是想多在外面呆一会,她不想回来。
“哼!罚五针,顶碗三个时辰!”何氏下达了处罚。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邹太后嚎哭哀求,但高无忧已经带了两个太监拖起她就走。
所谓罚五针,便是用钢针扎指甲缝,一针是手脚扎一遍,五针就是扎五遍,需要剧痛一百次。顶碗则是让邹太后跪在地上,在头顶放一个茶碗,里面一直放着热水,动一点便会烫的人吱哇乱叫。当然这热水也很有技巧,绝不会是滚开的开水,而是随时更换的六七十度的热水,烫人挺疼,但保管不会毁容。这术语和技术的原创权可不归何氏,而是邹太后发明出来的,当年何氏便经常给她这样修理。
大辈们相互娱乐玩的挺开心,何苦却还得研究去捞自己的大哥。朱由崧被俘之后,整个江南都不拿何苦当盘菜了,这让何苦万分的难受,无比思念自己胖乎乎的兄长。卢九德带来了朱由崧最后的口谕之后,何苦更是愧疚难当,朱由崧在最后一刻还在想着自己,自己却见死不救,何苦的心再黑,也免不了难受。
“皇兄蒙难,我虽身负监国重任,但也必须亲自去救,所以我决定亲赴扬州指挥营救皇兄。我走之后,由太妃暂摄藩国政务,军机处诸公可当同心辅弼。”无论是政治作秀也好,为自己的良心救赎也好,何苦都必须亲自去救朱由崧。
以往何苦亲征,这政务都是由王玉璇代理,可是如今王玉璇刚刚有孕,正需要养胎,何苦必须让她安心静养,不能再操劳国事了。何氏的能力其实还在王玉璇之上,何苦之前因为总是担心母亲,所以一直没让何氏干政。现在想来何氏只是与福藩的老人之间恩远极深,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何苦只要握住军权,何氏也不能怎么样。老妈能够放心了,何苦自然乐得将政务交给她代理。
“殿下南征,韩都督眼下也在南方,不知这登莱军务如何处置!若有警讯,还需有拿主意的人在才好!”戴宪明等人还得越权干涉一下军务,不然何苦走了,登莱军方没有一个说了算的,清军打过来怎么办。
“嗯!让刘冷暂摄五军都督府事,再以赵括、李孝贤为辅吧!”何苦这个断绝下的有些迟疑。
何苦麾下可称帅才的,以亲以能首推韩宋,韩宋之后便是杨威、张南、刘默文、腾胤玉四人而已,刘冷、赵括多少都差了一些。韩宋、张南都在扬州动不了,但是杨威、刘默文、腾胤玉还能调动,可是这登莱核心的守备,他们还都不够格。登莱只有在自己的小兄弟手里,何苦才能够放心。
“借这个机会,让刘冷、赵括也历练一下吧!”反正清军跨还来攻的几率很低,又有李孝贤的水师掩护,何苦只能让小兄弟们都练练吧!
何苦在家安排家里事,韩宋和张南则在扬州研究如何光复南*京,把朱由崧给捞回来。清军在南*京附近重兵云集,江防十分严密,登莱军攻过去难度很是不小。而且就算薛明仁带兵打过去了,恐怕也很难轻取南*京,最后还是个围城战的结局。想在几十万人马之中,准确的把朱由崧抢回来,这个难度势必登天啊!
“不能让清军再抱团聚在一起,一定要想办法分割他们,只有让他们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薛明仁一贯取巧,面对龟缩成一团的清军,他也感觉无处下嘴。
“清军后续的动作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全师北来,配合阿济格、豪格等部在多个方向与我军决战,二是利用阿济格和豪格牵制我军,多铎则继续南下追击鲁监国、伪隆武政权,在扫荡江南各地之后,再掉头与我军决战。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清军都会是大兵团作战,我们袭彼薄弱,夺回弘光陛下的想法,怕是很难实现!”张南从大局上分析,觉得希望不是很大,己方几万大军摆在这,清军不可能不防着他们。
“江南各地不服清军者众多,反清义举此起彼伏,清军总要派兵镇压!我们利用清军镇压的空当,出兵袭取南*京如何?”薛明仁还是不死心。
“镇压起义能用多少人?”张南直翻白眼,清军足足有三十万,镇压起义用个几千人就够了,何必大规模的折腾。
“这个地方可以,我们支援一下,不但可以重创清军,还可以营造我军主力东移的假象,引诱清军离开南*京!”韩宋在地图上找了一个地方,那里正在发生激烈的战斗,那里是江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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