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是李存义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与李延升得力干将礼部主事刘攀星一同前往北京,除了改善一下朱由崧的生活环境外,还是信藩的一步大棋。可惜他们刚刚到达北京,何苦的注意力便离开这步棋了,因为信藩的工业发展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何苦有金手指,信藩各种建设投入的又狠,所以信藩的各项事务几乎都在超速发展。有现成的模型做参照,发电机都是一下子就弄出来了,虽说有点小毛病,但是也能凑合用啊!唯独蒸汽机一项,是实验了一次又一次,各种失败的总结报告,都快堆满一间屋子了。能为工业提供动力的大家伙儿,到是搞出了几个当样子,可是火车、轮船能用的动力机组,一直也没能搞定。
这次何苦回来休息,自己也投入到科研中。他是没什么手艺,但是想法比较多,帮了一阵倒忙之后,还真就取得了成功。钢铁战舰用的三涨式蒸汽机还得再折腾,但是火车用的普通蒸汽车头,可是已经基本成型了。信藩修修停停的铁路,终于可以全面开动,何苦哪还有心思操心别的呀!
“奴才给殿下贺喜,殿下大喜,大明源远流长!”何苦正在工部领着一帮人鼓捣车头,研究铁路铺开后工业区的进一步内迁和调整,李存义突然疯了一样闯进来,扑倒在地上便磕头。
“什么事?”何苦一头雾水。
“殿下,王妃娘娘生产了,已于午时诞下了一位小世子!”李存义欢笑再拜,何苦有了第一个孩子,而且是嫡长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臣等恭喜殿下!”群臣赶紧贺喜,朱沃还有点惋惜,这孩子若是能早到个把月,他那几个学生便能保住了。
“怎么这么快?”何苦总以为生孩子要折腾很长时间,所以即便王玉璇月份已经差不多了,他也还是天天往工部跑,他总觉得王玉璇不舒服了再通知他就来得及。
“殿下,王妃生产非常顺利,不到午时觉病,午时初刻,世子便降生了!世子足有七斤六两,非常的健康,王妃也平安!”李存义也想着第一时间通知何苦的,因为何苦说过要陪着王玉璇生孩子的,但是王玉璇生的实在太过顺利,李存义刚出王府那边世子降生的消息就出来了。
“好,好!国本稳了!”何苦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伤重时的乱局,总算不会再发生了。
弘光二年六月初四,大明信王何苦的嫡长子降生,何苦亲自取名朱慈烁,乳名何乐,当日便被册封为信王世子。信藩举国欢腾,各地臣僚官员纷纷贺喜,民间也搞起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何苦的大舅子王钊德,更是为了庆祝外甥的降生,在蓬莱海滩摆下了九里九丈九尺长的灯阵,装点的登州华美异常,还博得了一个与民同乐的好名声。
“儿子,看到了吗?那是你舅舅为你摆的灯阵,全都是精美的花灯啊!九九归一,舅舅是希望你长命百岁,成为天下一人呀!”何乐百岁的这天,望海楼里摆下了家宴,何苦抱着自己的儿子,指向了楼下壮观的灯阵。
“哥哥也是为七郎高兴,这百日花灯,便是希望你们父子永享安乐!”王玉璇有些紧张,他总觉得何苦话里的味道不对。
王玉璇前时经营太过用心,王家的产业过度的侵入了信藩的财政系统,以至于王钊德一手把持了信藩的金融系统。随着信藩逐渐稳固,财政越发充裕,何苦对于这个前期帮过自己大忙的大舅哥,心里开始有点腻歪了。皇权不容侵犯,王钊德的产业侵犯到了何苦的权利,让何苦有了受制于人的危机感,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何苦一直与孙茜儿腻腻歪歪的,除了喜爱孙茜儿的飒爽英姿,未必没有敲打王家的意思,他不仅仅是王玉璇的丈夫,他还是一个马上的帝王。王钊德这次几乎包下了蓬莱海滩,虽然是在给何苦贺喜,但是他做的太招摇了,何苦心里未必没有外戚两个字划过。
“内兄呢!既是家宴,他也一起来喝一杯嘛!我皇兄被困北京,眼前能算上至亲的,也只有他了!”何苦对于王玉璇有些紧张的解释很满意,他现在需要王家在金融行业里退几步了,君王绝不允许除了他之外的人一家独大,哪怕仅仅是一个行业也不行。
“哥哥知道七郎喜欢烟花,今日最后一日放灯,也是给乐儿庆祝百岁,他特意准备了烟花!”王玉璇笑的有些苦涩,王钊德是真的招了何苦的忌了。
“哦!儿子,咱们有福了,今日的烟花是两场并做一场,定然绚丽无比呀!”何苦又逗起了儿子,不过话里透露出还有人准备了烟花。
“礼部也准备了烟花,哥哥到是……”王玉璇心里咯噔一下,何苦素来公私分明,而且喜欢借公事取私利,他绝对不会让国家掏钱的,可王玉璇也只能挺着往政府身上扯。
“哦,亲翁没与玉璇说吗?他也给小外孙准备了烟花的!”何氏笑眯眯的,她显然也是早就知道了。
“亲翁?”王玉璇脑袋嗡的一下,她父母早亡,哪有人能与何氏论亲翁,唯一一个便是她的前公爹沈明泽,看来沈家再次介入了信藩。眼下信藩自主贸易兴盛,肯定不再需要沈家这个代理商了,沈家能做的行业,恐怕也离金融不远。王玉璇不是不希望沈家发达,只是沈家的介入,必然导致亲娘家和对自己不错的前婆家掐起来,何氏母子的心思可太狠了。
“臣等参见信王殿下,太妃娘娘,王妃娘娘,恭祝世子爷福寿安康!”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沈明泽、王钊德一起出现在了望海楼上。
“自家人,莫闹什么虚礼,快快入座,我们一家人喝一杯!”何苦非常的热情,但是王钊德看向沈明泽的眼神,明显是那么的不正常。
所有人的预感都是正确的,酒宴上何氏母子狂套关系,什么休戚与共,不分彼此的话,母子俩是没完没了的说,然后便是图穷匕见。何苦决定改组信藩金融体系,不但所有的票号都将改称银行,而且正是成立大明国家银行,接管铸币、经理国库等金融大权。原有的蛋糕也要被分为四块,王家的德信银行只能是其中之一,沈家的浙商银行、李延升他们家的广裕银行以及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昭信银行,将全面介入竞争。
“我父子一脉,王家、沈家永保富贵!今日此举,内兄怕是心中不悦,沈伯父心中亦有惴惴吧!孤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外戚一定要有,但为了你们能与过同休,孤不得不做一些部署调整。我今日便传诏推恩,晋升内兄为迎恩侯,世袭罔替,沈伯父为承恩伯,一样世袭罔替!”何苦拿着儿子的小手拉了拉王钊德和沈明泽的手,然后便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抡了起来。
“臣等叩谢信王殿下!”王钊德和沈明泽世代豪门,有些事他们比谁都清楚。
何苦与儿子一起快乐的过了一个百岁,然后广东的使臣便到了,绍武皇帝有话对何苦说。可惜态度不算太好,他们不是来沟通的,而是来传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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