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想请李太医,一来是他们信不过与希飏关系密切的李太医,二来则是近段时日李太医一直在给某位太妃主诊,也确实抽不开身。
此时听说宗政元可能是中毒,也实在是黔驴技穷了,宗政佑不得不派人去请李太医。
李太医倒是很快就来了,毕竟这位是辅政王,今非昔比。
但诊脉完了之后,他却面露难色:“请恕老朽无能,未能看出辅政王这到底是什么病,从脉象上看更像是中毒。但此种毒性,老朽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后面还藏了半句话没说:实在是束手无策!
但,怕惹毛了辅政王,他又补了一句:“上回,希丞相所中之毒,我等才疏学浅,最后也是如今的摄政王妃诊断出来,并成功治愈的。”
提到这个,虚弱的宗政元朝宗政佑看了一眼。
宗政佑唇角一抿,问:“李太医的意思,莫不是说,家父的病也要请那摄政王妃来看吧?”
李太医下意识朝宗政元瞧去,没敢回答这话,而是道:“老朽家中小叔父在毒理方面也颇有心得,并且时常与摄政王妃切磋医术。辅政王或可让他过来给您瞧上一瞧。”
如果真如他猜测,这毒是摄政王妃下的,不得不说:王妃这招好损!
上吐下泻最损精气神,再健硕的猛虎跑几天肚子一泻千里,也会变成细狗。
这才过去多久,宗政元都已经瘦了一大圈,眼窝子都深了。
宗政元脸色惨白,没有精神,眼神都是涣散的,恹恹地道:“便请他来看看吧。”
打发走了李太医,宗政佑回到宗政元的寝房,用笃定的语气说道:“父亲想来是中了希飏的毒了!咱们跟她一向没有接触,上次会面也就是太皇太后的丧仪上。那时候……”
那时候,希飏跟他们两人都有近距离接触!
他心想:看来我也要找人给我看看,是不是也中了什么毒,只是暂时不显、尚未发作而已?
通过方才李太医的反应,宗政元也认为是希飏做的。
他们并不信任李太医,不是质疑他的医术,而是怀疑他跟希飏早就串通了。
因此,他们也不敢让李太医来给他们开药治疗,万一往死的方向治呢?
那么,李常青那可是希飏的结拜兄弟,他们就更不敢请了!
“现在怎么办?”宗政元没了主意。
宗政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宗政元这么一病不起,倘若没有宗政元,他就啥也不是。
所以,必须宗政元坐在辅政王的位置上,尽快将权势捏在手中。
“本来还想慢慢来,过个三五年,完全架空了小皇帝,铲除异己之后,我们再行动的。可现在看……”
宗政佑感觉有些头疼。
他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谋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显山露水,哪怕是宗政禹都没有发现他们在背后悄咪咪做了这么多。
可是临门一脚在即,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难免有些急躁。
见他有想要加快速度的意思,宗政元忙问:“你不是说,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吗?”
宗政元是想过要尽快下手的,以免夜长梦多。可是宗政佑劝阻了他,说如今时局未稳,莽撞行事很容易出事。越是到这时候越要沉下心来慢慢斟酌。
可现在——
宗政佑闭了闭眼睛,道:“可现在,如果我们都不赶紧动手的话,别说时机成熟不成熟,到时候连机会都没有了。”
辅政王的位置,可没有给儿子继承的。
不得不说,希飏下了一步好棋——只要把宗政元给弄死,整个棋盘就被掀翻了,他们筹谋再多,也不过是付诸东流水!
“那……”宗政元本就想早点行动,听到这话,自然是跃跃欲试的心态。
但他也顾忌自己的身子状况,问:“我若是真的中毒了,难不成真的只有那个女人能解?”
对此,宗政佑也没有放弃治疗,道:“我找柯晴去问问。”
欢喜楼有江湖上最大的信息网,很多秘医、游方大夫在江湖中卧虎藏龙,也不一定就完全找不到路子。
宗政元眼里浮起了希望:“那就要辛苦你了,尽快一些。平时小皇帝总在宫里,宗政禹留下来的人将他护得像眼珠子似的,不好做什么。但除夕宫宴、年初祭天,都是很好的时机。”
宗政佑道:“父亲放心,即便不能完全解毒,也一定要想办法让父亲的病好转起来。”
这边商议完了,摄政王府那边。
宗政禹吩咐了不少事情让闻沙去办,等他忙完一段落,回头见希飏还在看药典。
入夜后,烛火映衬得她整个人被暖黄的光晕包裹着。
有一说一,她不说话的时候,十分恬静美好。
可惜这人就是长了张宛如吃了毒药的嘴,出口就能毒死人!
他张口道:“你身子刚好,别熬夜,早点睡。”
希飏的视线依旧黏在药典上,翻过一页、头也不抬,脱口而出回复:“你把我往死里干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别熬夜了早点睡?”
宗政禹:“……”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气不气,气死自个儿没人替。
气死他,她就能够逍遥快活,以后住在他的王府里,花用他留下的财帛,去养一群小狼狗!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什么是小狼狗的,还不是她一口一个挂在嘴边!
他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道:“我还不能关心你的身子了?”
希飏挑眉,终于舍得抬起头来,赏了他一眼。
竟然从他那好看的眼角里,看到了一丝委屈?
她不由一笑,道:“能啊,必须关心才对!”
旋即把书给放在一边,下巴朝床榻那边一指,道:“乖乖,先去把被子给我暖热了。不然我这身子骨弱,别遭不住又病了。”
宗政禹:“……”
跟吆喝奴仆似的!
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哦,原来是他家王妃啊,那没事了。
他无语又好笑,嘴上叨叨着“采青她们不是把被子烘热了么”,但脚步却很诚实,朝那边去了。
看着他这嘴上抱怨、做事却很心甘情愿的样子,希飏笑得贼开心。
啧啧,挺可爱的!
唔,她说的可爱,是可以爱的意思。
说是让他暖床,但她没有继续看书的意思,招呼采青过来收拾东西后,便跟着过去了。
躺在床榻上,刚刚嘴巴还像嚼了砒霜的人,现在又跟抹了蜂蜜似的:“夫君呀,过两日我就要来月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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