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向松抬头望了一眼对面宽大的屋檐,他走过去,身子微微下蹲,陡然拔地而起。
向阳紧随其后地跃了上来。
屋檐下横梁粗大,向松找了一个舒适地位置坐下。
紧随其后跟来的向阳见向松双手抱胸斜靠在横梁上,一副准备打盹的姿势。
他坐往向松身边低声道:“老大,别睡着了,一会儿主子该出来了。”
向松半瞌着眼道:“放心,主子一时半会出不来。”
他刚才递包袱给主子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的呼吸声,他断定江姑娘没在屋里。
主子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姑娘了,他断定主子会在屋里坐等姑娘回来。
向阳没靠近窗,他不知道屋里的情景。
他笃定地摇头,“你想复杂了,江姑娘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主子也从不近女色。”
“是你想多了。”向松说着闭上眼睛。
见向松闭目养神不搭理自己,向阳低头往对面瞅了一眼。
窗户已经关上,外面夜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听不见对面屋里的动静。
“主子要送姑娘礼物也不选个好时辰,这大晚上的多不方便。”
向阳的牢骚没完没了,向松闭着眼道:“主子白日里那么多事,你难道没看见?”
“那也可以差人送来。”
听见向阳那不解风情的话,向松睁开眼问道:“你知道你为何到现在都没媳妇吗?”
“这,这有啥关系?”
向阳不以为然,他五官端正身姿挺拔,要找媳妇可容易了,只是他现在没打算找媳妇而已。
向松促狭地笑了笑,“关系可大了,你连怎么哄姑娘都不会,怎么娶得来媳妇?”
“老大这话我可不同意,咱俩半斤八两,你不也一样没媳妇吗?”向阳的话直捅向松的肺管子。
“咱俩能一样吗?我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锦衣卫里都是男子,我上哪里找姑娘去?”
“嘁!老大你这想法就狭隘了,你身为锦衣卫统领,想巴结你的大臣多了去了,只要你留心谁家姑娘合你的意,你就登门拜访,保准能成。”
向松侧头问:“你看上哪位大臣家的小姐了?要不要我给皇上说说,帮你赐婚?”
向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屋里。
萧京昭等了一盏茶的时辰还不见江姝月回来。
他索性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屋里弥漫着的玫瑰熏香让人心情放松,不一会儿,萧京昭进入了梦乡。
耳边传来珠帘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只见长发飘逸,身穿单薄罗衫的江姝月朝他走了过来。
那凹凸有致的身姿在薄如蝉羽的罗衫下若隐若现。
萧京昭看得喉头一紧,哑声道:“月娘。”
江姝月莞尔一笑,朝他伸出雪白的皓腕,“皇上累了何不去床榻休息。”
“朕可以……”
邀请的话让他心潮澎湃,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眼前的女子笑容明媚,眼底泛着柔情蜜意。
她朝他款款走来,眼看她纤长的手指就要抚向自己的脸。
“月娘……”
他大手一捞,柔软的身姿被他结结实实地搂进怀里。
“月娘,咱们成亲吧?”
双臂收紧,软软的双唇贴了过来。
温香满怀,这一刻,滚烫的激情和占有欲如魔鬼般地冲出笼子,他恨不得将娇柔的身体压在身下,再将她生吞入腹。
他情不自禁地将大手伸向那薄如蝉翼的罗衫下。
“砰!”
萧京昭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一只手搂着软榻上的小毯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打翻了软榻边小几上的茶杯。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目光下移,两腿之间的衣袍高高撑起。
***
原来是冬天里的一场春梦。
担心江姝月回来看见自己尴尬的模样,萧京昭连忙把小毯放在大腿上。
好险……
这场梦若再继续下去,他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走出这间屋子。
回味着梦里柔软的腰肢,他的手下意识地捻了捻小毯。
敢情自己梦里搂着的就是柔软的小毯?
萧京昭耳根腾地绯红,不能等下去了,这一柱擎天被她看见就丢死人了。
萧京昭连忙闭上双眸调节气息。
或许是心情太过激动,运气一个小周天后身下仍然屹立不倒。
一抬眸,看见被他打翻的茶杯后面有一个水壶。
半杯茶水全都倒在了茶几上,茶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地往地板上落去。
萧京昭一手按住小毯,一手扶起茶杯,然后又提起水壶晃了晃。
所幸水壶里还半壶有水。
萧京昭提起水壶,就着水壶猛喝了几口。
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冷水下肚,体内的热血如同熊熊烈火被扑灭。
直到身体再无异常,他放下小毯起身走向窗前。
窗外,两道黑影飘然而下。
“主子完事了?不对,聊完事了?”向阳摇了摇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刚才打盹睡懵了,心里想着什么,一开口居然就溜出去了。
“明儿个把御书房外面的雪都扫干净。”有夜色掩护,向阳和向松没看清主子的脸色。
向松一语不发地跟了上去,他有一种直觉,气氛不对,主子心情不正常。
“皇上,不是……属下……”向阳一张嘴就有雪花落进嘴里。
真是祸从口出,老天爷也跟他作对,雪越下越大了。
看着主子和向松消失在面前。
向阳抬头望了望飘飘扬扬的雪花,暗道一声‘倒霉催的’就追了上去。
……
空间里,江姝月睡得正香,茶杯倒下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谁?”
她脱口而出,本能地坐起身掀开被褥。
就在她要动意念出空间时,抬眸看见梳妆台上的沙漏。
半夜三更的,这时辰,秋菊都不会进她的寝房,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江姝月打了一个哈欠,身子又滑回被窝。
一夜好眠。
……
清晨,江姝月出了空间还没来得及换下寝衣,就听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起。
她头也没回地道:“秋菊快去用饭,一会儿咱们去酒楼看看。”
“小姐,是奴婢,昨夜又下了一场雪,秋菊姐姐带着大家在院里扫雪。”
说话的是兰儿。
江姝月隔着屏风说:“兰儿你去传话,让大家只扫必经之路的雪,其余的让它自个儿融化。”
兰儿把手里的热水放进了盥洗室。
路过软榻时,她余光看见了不属于这屋里的一个包袱。
“小姐,这里有一个黄色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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