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成闲眉头紧皱，刚刚监控中的行为是他做出来的没错，可自从有了七宝诡匕之后，他去大千界的时候，现代世界的自己是会进入睡眠的。
这点他跟如梦也确认过。
“是这样吗？那现在我醒了，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越成闲看着文贤的眼睛，他并不躲闪，反而噙着温和的笑意。
“好啊，越先生，既然您醒了，我们这就把您放开。”
一番折腾后，越成闲被放开了，他的手被勒红了。他搓揉活动着两只手，然后起了身。
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文贤忙伸出右手，稳稳扶住越成闲：“越先生，医生刚给您的腿脚上了药膏，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越成闲坐在床沿，摆手道：“我不打紧。文主任，我可以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吗？”
文贤问道：“越先生，您是指，白先生吗？”
越成闲点了点头：“没错，我想给白先生打个电话。”
文贤笑道：“事实上，越先生，白先生正准备来见您呢。”
“他什么时候来？”
“他已经在院里了，我这就去帮您叫他过来。”
说着，文贤带着一众医生护士离开了越成闲的房间。
越成闲盯着半掩着的门好半晌，确认他们都离开了后，他松了口气。
他先走到先前两个鬼仙保安待着的橱柜，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换上了越成闲的衣物。整个橱柜都沁着一股淡雅的香气，先前那股浓烈的尸臭已然消失。
“真是不留痕迹啊。”
越成闲心想。
“咚咚。”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这么快？”
越成闲心中直犯嘀咕。
“来了。”
他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半掩着的门，一道瘦小的身影窜了进来。
“老商？”
越成闲疑惑地看着那蓬头垢面的老人，疑惑道。
“你来干什么？”
商合贾一屁股在越成闲的床上坐了下来，略有不满道：“你小子，说来找我学下棋，但每次我来你都是在睡大觉，你还学不学了。”
越成闲这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商合贾学棋，“老商，近来我太忙了。雕骨师大会，你知道吗？过一阵子我要去参加，这两天我还要学雕骨……”
商合贾则失声笑道：“雕骨师大会？你也要参加？”
“你可知道那大会到底是比什么的？”
越成闲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商合贾，商合贾猛地敲了敲越成闲的脑袋。
“知道你还去，真是蠢货，小心丢了性命！”
越成闲无奈道：“老商，如果能选的话，我也不想去，更不想学这雕骨。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们越氏就凑不满五个三十岁以下的雕骨师了。”
商合贾则皱着眉头：“你这小子，是江南越氏的？难怪难怪，想必是你们家族的人逼着你去的吧？”
“没错。”
“你们越氏在二十年前的雕骨师大会，可损失了不少人啊。”商合贾摇头晃脑道：“这也难怪你们家族的人还要去参加，这毕竟关乎家族的颜面和仇恨。”
“也罢，也罢，若你实在要去，为师就……”
商合贾话说一半，忽然停住了。
越成闲疑惑道：“你就怎么样？”
商合贾眼珠子咕噜一转：“我就牺牲一点授课的时间，晚上再来教你下棋。”
“老商，你就让我休息一晚吧，你看我这腿……”
说着，越成闲将缠满绷带的腿给商合贾看了看，哭诉道。
“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你就让我休息一晚吧。况且，我待会儿还有事，明天，明天你再来好不好？”
商合贾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越成闲的伤口：“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这是我在雕骨时弄的……”
越成闲将受气包的事情告诉了商合贾，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是刚刚文主任给我看监控的时候，我却看见，画面中的我，在自残。”
商合贾听罢，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反而一副他早就知道了的模样，冷冷道：“哼，文贤那混账，要蒙人都不知道换个套路。”
说罢，商合贾掀起了自己裤子的一角，里面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
“小闲，看见没有，当年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越成闲仔细对比了商合贾的伤疤和自己的伤口，惊异地发现他们俩伤口的位置竟然都一模一样。
“你是说……”
商合贾将越成闲的嘴捂上，接着将越成闲拉到了没有监控的地方，小声道：“这根本就不是自残，而是文贤那小子给咱们下了绊子。”
“我告诉你，这C区，可不止我们俩身上有这伤口，近乎所有进来C区的人，身上都有这样的伤口，而且都在同样的位置。”
越成闲惊诧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是说，文主任是怎么做到的？”
商合贾深恶痛绝道：“文贤那小混账，扎小人咒我们呢！”
他从裤兜中掏出一个泥土制成的小人，小人的肚子上头用针扎着几团毛发。
“小子，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替死鬼！上头绑着我的头发。”
商合贾又将那小人翻转了一圈，给越成闲看了一眼。越成闲发现，那小人的背面，赫然写着商合贾的名字。
商合贾又将小人的右腿展示给越成闲看，越成闲发现上面有几道深深的刀痕，位置和形状，近乎和商合贾腿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
接着，商合贾似乎是为了向越成闲证明那小人的真实性，便借过越成闲的匕首，在小人的腿上又划了一刀。
顷刻间，越成闲看见商合贾撩开裤子的大腿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接着，商合贾又将替死鬼给了越成闲。
“小子，你现在，将那替死鬼的手跟脚缠在一起。”
越成闲接过替死鬼，按照商合贾说的，将它的腿脚缠在了一起。
虽说那是个土人，但捏起来却软软的，似乎是没有烧制过。
所以越成闲一下就将那土人改变了姿势。
他看见眼前的商合贾，腿脚以同样诡异的姿势被折了起来。
“快变回来！快变回来！”
越成闲赶忙将那替死鬼复原。
“现在信我了吗？小子？”
商合贾揉了揉腿脚，龇牙咧嘴地将裤脚放下，又将替死鬼收回。
“小子，如果不想任人摆布，你就想办法把自己的替死鬼从文贤那里偷回来。”
商合贾拉住越成闲：“否则，你后面只会变成文贤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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