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戏要演到底
翌日。
正如君子珩猜测的一样，早朝时大臣在朝堂上提出选秀。
君子珩阴沉着一张脸，深邃又冰冷的眸子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最后面的玄绍身上。
“诸位大人是太闲了吗？春试在即，你们竟还有闲工夫关心朕的后宫，莫非是诸位大人府中寂寞，宫中倒是有不少多余的宫女，朕也不想花着皇后的银子养闲人，小李子，去知会皇后一声，诸位大人府中闲得寂寞，赐有品级的宫女入朝臣府中为妾，照顾诸位大人的饮食起居。”君子珩这话一出，朝中大臣半数脸色惊变。
自古帝王赐人，多为监视朝臣之用。他们犯了君子珩的逆鳞，如今却砸了自己的脚。
“诸位大人脸色不好，莫非是想抗命不成。”君子珩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众朝臣。
朝臣们低着头，不敢与君子珩对视，生怕一不小心，又犯了君子珩的忌讳。
“微臣遵旨。”以云修齐为首，一派的人全部站了出来。
帝王赐人，固然有监视之意。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既无违君之命，又何惧人监视。
此言一出，已成定局。
小李子将君子珩的话禀报给云浅歌，看着云浅歌深锁的眉头，下意识低头回避。
“陛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云浅歌心中微微迟疑。如此安排，也算是这些宫女离宫一个不错的出路。
只是君子珩这个决定与他往日的差异颇大。
赐妾室监视朝廷，自古有之，云浅歌却不希望君子珩这么做。
“豆蔻，召宫中适龄宫女来长乐殿，既然要将她们赐给朝臣，自然要你情我愿才合适，若其中有不愿意的人，给足了银子，顺势放她们离宫吧。”云浅歌深吸一口气。
没有三千后宫，确实不用养着这么多人。
只是她心中更倾向于一夫一妻的关系。
赐人之后，以后想要再实施这个理想，恐怕难了。
虽然君子珩的本意是不想让朝臣干涉后宫之事，这一招也算得上是一击必杀，可云浅歌心中依然存着担忧。
“娘娘，不如去请陛下撤回圣旨。”豆蔻大胆劝解道。
“娘娘不可，圣旨已下，若撤回有损陛下威严，宫女离宫的年纪是24岁，早已过了适嫁之年，赐给朝中大臣，对她们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况且日子总归是过出来的，娘娘总不能养她们一辈子。”小李子鼓足勇气出言劝解。
他欣赏云浅歌的心善。
可他也看过太多年纪大了的宫女的下场。
离宫，面对的是回不去的家。
留下，永远有做不完的活，看不到尽头。
真正成为女官的屈指可数
“为何？”
小李子深吸一口气，“请娘娘听奴才细禀。”
云浅歌点了点头，小李子将宫中宫女的下场一一禀明。一番话，云浅歌感受颇深。
“没想过其他的安置方法吗？”云浅歌询问道。
“娘娘有所不知，宫中里里外外，宫女几千人，每年放出去的都有好几百，其中还有源源不断入宫的，哪有那么多安置宫女的地方。”小李子知道云浅歌心善。
她将宫女和内侍生活的难处一一展现在云浅歌面前。
心中何尝没有对云浅歌给予希望，希望云浅歌能给宫女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若是将宫女出宫的年纪缩减到20岁，如何？”
“这…一般宫女能贴身侍候主子，都在二十岁左右，恐怕不行。”小李子的意思很明确，年纪太小，不经事。
“若是22岁呢？”云浅歌犹豫再三才问道。
小李子似乎也看出了云浅歌的为难，细细思虑后才道，“这倒是可以。”
“若已到出宫年纪的宫女，赐给边关将士为妻，你们觉得如何？”云浅歌突然想起，将适龄的宫女赐给将士为妻，历史上也曾有过。
只是宫中甚少如此安排。
毕竟宫女一直在宫中伺候，知道不少事情，难免会有人想要走捷径。
“娘娘英明。”小李子恭维道。
在他看来，云浅歌这个提议确实可行。
“行了，别恭维我了，小李子，你计划一下，写一份折子给我。”
“是。”小李子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娘娘，那赐给朝臣的宫女…”
“整理一下，将两个选择都告诉他们，若是愿意入大臣府中为妾，明日一早，便都来长乐殿，至于留下的人，稍后安排好。”云浅歌犹豫再三，既然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就要尽快实施。
云浅歌给了她们选择，为妾为妻，全看她们自己的选择。
“奴才遵命。”
豆蔻亲自送小李子离开后，回来在云浅歌跟前嘀咕道，“娘娘，我怎么觉得小李子是故意的。”
关于宫女的数目，小李子的话太过于刻意了。
“这重要吗？”云浅歌含笑反问。
豆蔻细想，无论小李子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事情已经解决，目的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那就是了，现在依旧没有半夏的线索，晨阳那边如何了。”一天没找到半夏，云浅歌悬着的心一天不敢放下。
隐患潜伏在偌大的京城，要怎么找。
“晨阳今早醒了之后找玄绍闹了一场，估计是觉得玄绍昨晚将他打晕了，耽搁了寻找半夏的时间，月九昨天去找荀州饮酒，回来途中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转道去见了万掌柜…”豆蔻顺势将万掌柜安排出去的人失踪的消息禀报给了云浅歌。
“五人全部失踪了？”云浅歌微蹙眉头，抬手揉了揉眉心。
“是。”
五人寻找的方向不同。
全部失踪，也就是说有人掌握了万掌柜的一举一动。
“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万掌柜的功夫如何？”云浅歌心头一沉。
总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人掌握在手中，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总觉得自己行踪被窥视了。
“自保不成问题，不如奴婢找人去试一试他。”豆蔻建议道。
“传信给他，我在二楼房间柜子中放了一点东西，他可以使用，再传信给病书生，给万掌柜制作一些暗器，用来自保。”万掌柜撒出去的人失踪，云浅歌总觉得对方是在借此告诉她亦或是锦瑟，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幕后之人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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