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气了!
“噗——”
殷问酒比楼还明的反应更为激烈,她喉间一甜,鲜血喷了那前来报信之人一身。
“殷问酒!”
蓝空桑把摇摇欲坠的人抄抱在怀,瞪着楼还明的眼神似要杀人。
“你怕不是来救我,而是来杀我的吧。”
殷问酒的声音无气无力,好像下一瞬也要断气般。
楼还明左右焦急,他没心思细琢磨殷问酒这句话的意思。
而她吐完一口血后面如死人,嘴角那一抹鲜红的衬托,加上长途奔波的不体面,整个人犹如女鬼般骇人。
楼还明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似他没能救的了祖母,这会还平白要搭上一个殷问酒。
“卜芥,带两位姑娘去苏合院休息!”
被喷了一身血的卜芥愣愣点头。
楼还明转身欲走,阳光下他眼底闪过一丝水光,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慢着!带我去。”
蓝空桑抱着她的手一紧,她管什么老太太死不死,眼下殷问酒倒是像快死了。
“这地方不对劲,快点!”
楼还明一路上听她真的假的说了些玄乎事,她那辆马车里也总会贴着一些符咒。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肯定过祖母并不是单纯的病了。
“走!。”
……
他们到楼老太太院子时,里头的哭声已经传了出来。
比这些哭声更可怕的是殷问酒又吐了一口血,这会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楼家,太不对劲了!
“殷问酒!”
“殷姑娘?”
“还明,这两位姑娘是?”
“这位是云梦泽掌柜的亲传徒弟,来……为祖母治疗……”
“哎……她这样子,你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吧!”
……
周围的人声殷问酒都能听见,但她没力气睁开眼睛。
耳边的铃铛声也不再悦耳,刺的头要裂开般的难受。
殷问酒被生生痛醒。
“……放我下来。”
她微微弯着腰,站也站不直,摇摇晃晃的半垂着眼睑,“都让开。”
众人还在疑惑,被蓝空桑的短刀指挥着往床榻外退了五步。
“让人给小姐备药,加你一滴指尖血。”
楼还明瞬间明白了,他们楼家一直给云梦泽送的药加那一滴指尖血,原来是给殷问酒用的。
他安排卜芥去备药材备热水,送到苏合院。
楼老太太已经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瞪着双眼,满目惊恐。
死不瞑目的模样。
正值晌午的天,外头阳光明媚,这院子里的黑气却浓厚的几乎要淹没了她。
还有更多不断涌来的黑气往殷问酒身上撞着,撞的她一个踉跄,差点载到楼老太太榻上。
“还明,这位姑娘她……准备对老太太做什么?”
楼还明没答,反问道:“祖母可有什么交代?”
王氏摇头,“自你走后,你祖母一天也难得清醒一次,前头传来你到家的声音,我刚准备凑近了跟她说说,盼她听到了高兴能有些反应。”
“……反应倒是有了……”王氏几乎说不下去,那场景不过片刻,却吓人的很。
不等她继续说完,就见殷问酒抬起了右手,显得颇为费力。
众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她,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姑娘头发凌乱着,嘴边胸前都是血迹,脸色像死了好几天的人,白到发青。
眼见她终于把手抬到了嘴边,似乎用力咬了一口,指尖染着血迹飞快的对着空中画了个什么,然后把那带着血珠的指尖点在了楼老太太额前。
她半睁着的眉眼也难藏凶狠之意。
“退!”
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王氏被吓的不轻,猛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看,老太太的眼睛闭上了!”
有一人影闪过。
蓝空桑在殷问酒倒地之前把人拦腰抱起。
“苏合院,怎么走!”
秦妈妈见楼老太太的被子似乎有了微弱的起伏,她凑到楼老太太鼻息下探了探,“老太太有气了!老太太有气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床边围过去。
“苏合院!怎么走!”
楼还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蓝姑娘,我带你去,还有指尖血。”
一路小跑。
进苏合院时卜芥刚准备完浴房里的药材,一见这架势,喊了起来,“快,快倒水,倒水。”
几个婢女、妈妈手忙脚乱。
连衣服都来不及脱,蓝空桑直接把人放了进去。
短刀一抽,拉过楼还明的手指就开始放血。
滴了得有十好几滴才松开他。
楼还明看着浴桶里昏迷的人不确认的问道:“以往都是一滴,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蓝空桑也不知道,这是她见过殷问酒最严重的一次,她只觉得多多益善总没坏处。
见蓝空桑冷着一张脸不答话,楼还明补充道:“殷姑娘刚才救我祖母于生死间,我自然不是舍不得这一点血,只是担心殷……”
“闭嘴!你出去。”
姑娘家泡药浴,他自然也是不便多留,心中还记挂着祖母。
“我把卜芥留在院子里,姑娘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交代他去办。”
楼还明出了浴房。
卜芥还是一身带血的衣服没来的及换,“二爷,我听说这位姑娘救回了老太太?”
“嗯,你守在这院子里,把两位姑娘照顾妥当了,她们要任何东西都满足。”
“小的明白。”
……
药浴足足泡了两个时辰。
换热水换新药,给两位姑娘打扫房间,准备衣服,吃食,卜芥忙的脚不沾地。
可里头的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又等了一刻钟,房门才被拉开。
殷问酒还昏迷着被蓝空桑抱在怀里,她周身杀气漫延,“去房间。”
卜芥哆嗦着手在前面引路,浴房一旁就是主间,房子里早已烧的暖和,桌上还放着食盒。
“姑娘,饭菜我送去热一热,要不您先吃点呢?”
“楼还明呢?”
“二爷前脚刚来看过,被老爷叫走了。”
蓝空桑皱眉看着床榻上的人,整张脸死气沉沉,她第八百次把手探到殷问酒的鼻下。
以往她最多泡上一个时辰便会醒。
蓝空桑心里的慌张不止一点,她从未见过殷问酒以血画符。
她也看不到此刻这房间里有多少黑气,但殷问酒说过,她一直睡不好,就是因为那些她看不见的黑气。
殷问酒还说过,那个叫周献的比她画的那些符咒有用。
蓝空桑死马当活马医。
“把那个叫周献的叫来!”
“啊?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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