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说像好人，东珩内心：“……”
就他每天这板着一张脸的冷漠样子，九重天的人都对他闻风丧胆的，这个女孩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像好人？
而且，阿尘作为天道，已经说过了，世间运行自有定数，凡是不危害三界的事，都让他不要插手。
虽然这个女孩长得很可爱，但是他不缺女儿，还是算了。
带回去，也不好养活。
自生自灭吧。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东珩抬脚就要离开……
可身后，那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哭得更加无助绝望，“哥哥，求求你……这里经常有妖物，继续留下来，我会死的……”
“哥哥……”
她跌跌撞撞地朝着东珩的方向跑来，一不小心，还踩到了一颗石子。
滑倒在地的瞬间，那白皙的脚踝上瞬间溢出了刺眼的鲜血。
她就坐在那里，哭得痛苦而又可怜。
终究。
东珩走了几步，还是叹了一口气。
谁让他是上古神呢？
救人，也是很正常的。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算了，我把你带到九重天吧，那些天界老头应该挺喜欢孙女的，我给你找个家。”
“跟我走吧。”
那地上的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眨了眨那双泛红的眼睛，哽咽问道，“哥哥是九重天上的仙人吗？”
第一次做好事的东珩，决定好人做到底。
他伸出手，将地上的女孩轻轻地拉了起来，“算是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摘掉了女孩头上的杂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了那双澄澈见底的眸，“我叫小曦。”
“你呢哥哥？”
那清冷的上古神，敛了敛自己的白衣，轻咳了一声，“不要叫我哥哥了，我叫东珩。”
东珩以为，他这般说，女孩肯定会知道他的身份。
或许不会再叫他哥哥，按年岁，叫他上古神爷爷。
可是，地上的女孩只是停顿了一秒，甜甜的声音传入了东珩的耳中，“阿珩哥哥……”
这四个字一出。
东珩第一次怔住。
最终，东珩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
阿九将军，当年还是一个青年的阿九将军，带着众多冥将赶到。
“尊上呢？刚才不是还在这一片吗？”
“是啊，尊上去哪了？”
“这些妖物都死了，应该是被尊上一个人全杀了，我们来得有些晚了。”
“快去找一找，你们还记得尊上今日穿的什么衣衫吗？”
“好像是一条白裙子。”
“森林中的树叶都是绿的，白裙子很亮眼，快找找！”
“是，阿九将军！”
众冥将分散开来，到处开始寻找自家尊上的身影。
忽地，一个冥将发现了什么，朝着阿九将军喊道，“将军！这片叶子上带着灵力的字迹，是尊上留下的！”
阿九连忙将叶子接了过来。
那带着灵力的字迹，泛着荧光，浮现在了空中。
“本尊看上了一个男人，清风霁月，白衣飘飘，容颜俊美，一见钟情！”
“本尊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所以，本尊去天界追男人去了，等到手了，就把他绑到冥界做冥后！”
“没事勿扰！冥界琐事先都交给阿九处理！”
“——顾晞留。”
阿九和众冥将：“……”
哪个男子这么倒霉，被他们家杀人如麻的尊上盯上了。
太惨了，真的……
——
而九重天。
东珩刚将顾晞带到天界，就跟天道走了一个碰面。
天道咧了个大笑，“阿珩，那些妖物都杀光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天道眼睛一亮，“这哪里来的姑娘，扎着小丸子头，好可爱……”
东珩声音很淡，不太想理会天道，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捡的，无父无母。”
“捡的？！！”
天道的双眼都在放光，他正要凑近些，看清顾晞长什么样子。
顾晞装作害怕的样子，拽了拽东珩的袖子，躲到了东珩的身后，“阿珩哥哥……”
顾晞躲得太快，天道根本没看清顾晞的脸。
东珩一直在神域闭关不出，认不出顾晞的样貌，但是天道就不一样了，在顾晞的父尊还没去世前，天道就见过冥界这个小公主很多次。
所以，顾晞躲得那叫一个迅速。
可天道却还是不死心，他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两颗糖。
朝着东珩身后的顾晞唤道，“丫头，过来过来，我是阿尘哥哥。”
“阿珩他冷若冰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往他身后躲什么？”
“我为人幽默，人缘极好，你来我这里，叫我一声哥哥，我给你一颗糖……”
“而且我还有个徒弟叫天机兽，你想不想玩可爱的猫猫，我可以把天机兽送给你玩……”
“过来过来，快过来……”
可东珩的身后，传出了女孩害怕的颤抖声，“阿珩哥哥，这个怪伯伯好吓人，他是谁呀？”
天道：“……”
“咔嚓”一声，是心碎的声音。
他被称作什么？
伯伯？
不是，他跟阿珩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阿珩是哥哥，他是怪伯伯？
天道直接伸手，想要将身后的顾晞揪出来问个清楚。
可东珩蓦地挡住了天道的手。
“好了。”
“我准备带她回神域。”
天道睁大了双眼，“什么？你的神域不是常年只有你一个人居住吗？你说你一向讨厌他人进神域，可如今……”
东珩抬眸，看向躲在自己身后正瑟瑟发抖的顾晞。
“她无父无母，胆子又小，天界像你这样的怪伯伯太多，会吓到她。”
“而且她只认我一个人做哥哥。”
“我准备自己收养她……”
就这样，夕阳的余光洒在两个人的背影上，东珩拉着顾晞的手，朝着神域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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