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健源再次睁开眼，想要找刘悦玲算账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等护士进来，他询问了刘悦玲和楚絮最近有没有过来，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
“您昏迷之后，刘女士就离开了医院，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没再回来，我们医院想联系她帮您缴费，也联系不上。”
楚健源又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刘悦玲究竟在做什么？
为什么连钱都不给他交？
是想让他死吗？
楚健源拿出手机，给刘悦玲拨打电话，然而根本没人接听。
他只好给楚絮打了电话，询问刘悦玲的下落，谁知楚絮支支吾吾的，左顾而又言他。
“爸，我最近也没见过我妈，我这里还有事，就先挂了。”
“喂？喂！”
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忙音，楚健源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护士见他生气，连忙安抚他的情绪，眼神里是满满的同情。
楚健源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她们也了解过不少关于他的八卦。
听说这人为了小三和私生女，经常虐待前妻的女儿，甚至还算计前妻留下来的遗产。
他和前妻的女儿断绝关系，却没有得到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结局，可真是够讽刺的。
楚健源正在气头上，一扭头就对上了护士同情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梗。
他咬了咬牙，朝着护士怒吼道：“滚，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同情可怜我？”
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护士被他突然的发怒吓了一跳，飞快离开了病房。
真是个疯子！
怪不得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一点都不冤呢！
……
楚婳下班回家后，就收到了傅时霆发来的消息。
是很多张医院的照片。
全都是楚健源的。
这些照片里，楚健源不是在发怒，就是在发怒的路上。
还有很多照片是楚健源一个人待在病房，神情孤独寂寥，可怜至极。
楚婳唏嘘不已，但更多的则是感慨，而不是同情。
就凭楚健源当年对她妈妈做的那些事，就不配得到她的同情。
而且他拥有现在的下场，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这么一想，楚婳的心情顿时变好了不少，给傅时霆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过去。
一直软萌的卡通小猫从箱子里探出头来，摇头晃脑，头顶写着“开心”两个大字。
傅时霆盯着卡通表情看了许久，唇角不自觉上扬，片刻后，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发送。
“封湛刚刚发来消息，说封蕊的卡被停了，最近几天低调了不少。”
楚婳轻哼一声：“只是这样？那还是处罚的太轻了！”
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她绝对会让封蕊好好尝尝得罪她的下场。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傅时霆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她嘟着唇一脸骄矜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
“当然不止。爸将封蕊做的事告诉了三房，三房不敢得罪爸，就让封蕊关禁闭了。”
“等她从祠堂里出来，大概就会亲自来江城，向你道歉。”
亲自来道歉这个要求，是傅时霆特地向封景曜提的。
他的妻子，谁都不能欺负。
谁让他的婳婳受委屈，他就让谁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
婳婳心地善良，不喜欢和人争执，但他傅时霆可不一样。
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只要他想，无论是谁，都别想在他手底下讨到半点好处。
看着傅时霆发来的消息，楚婳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老公，谢谢你。”
她退出微信界面，快速打开封景曜的聊天框，白皙纤细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敲击。
“封蕊的事我听说了，谢谢你，爸爸。”
帝都。
正在陪妻子品茶的封景曜收到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
阮妤抬起眸看他，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你可很少这样的。”
和封景曜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最是了解他了。
虽然封景曜在他面前总是会刻意展露出温柔的一面，但她比谁都清楚，封景曜的冷漠是刻在骨子里的。
像这种盯着手机忽然笑出声来的事情，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封景曜一向冷淡的眉眼微微舒展开，透着几分慵懒和愉悦。
他将手机递到阮妤面前，笑着道：“你自己看，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看清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后，阮妤微微挑了下眉：“婳婳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就是小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封景曜收起手机，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缓缓道：“小蕊就是被惯坏了，婳婳又比她年长一岁，一出现就占了她封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气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
阮妤单手托着腮，手肘撑在桌面上，有些感慨：“如果婳婳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该多好？小姑娘真的很讨喜，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封景曜眉心微动，不置可否。
阮妤的直觉一向很准，楚婳的确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只是这件事，他不能说出来。
因为一旦说出来，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全都会白费。
阮妤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哪怕这几年病痛磨平了她的棱角，但刻在骨子里的倔强和执拗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别看她表面温柔，可一旦倔起来，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他不敢赌。
见他不说话，阮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在想什么？”
封景曜回过神，忽然笑了：“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以前有很多人想通过你巴结我，但你都不冷不热的，偏偏楚婳第一次来帝都，就得到了你的青睐。”
“那也是婳婳足够优秀，也和我的眼缘。不像之前那些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接近我是带着目的的。”
封景曜笑着给她倒茶：“嗯，阿妤在这方面很厉害。”
阮妤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以前都没觉得，但这次婳婳离开之后，总感觉周围空荡荡的。”
看来，她真的得找个机会去江城一趟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江城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亦或者给她带来过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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