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院中的客人越来越少,乱糟糟的场面终于变得安静。
丫鬟领着江牧到了洞房。
江牧由于喝了一点酒,脚步轻浮,看着脚下的红地毯,还有金玉摆设,都有些不好意思下脚了。
当个有钱人还真好,就连洞房也高档奢华、富丽堂皇。
“姑爷这边请。”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老妈子,引着江牧往里走。
江牧跟着老妈子,很快就到了洞房那个最为核心的卧室,卧室门上除了双喜字还有两幅剪纸,一张剪纸上描绘的是两只鸳鸯缠绵在一片荷叶上,寓意为鸳鸯之乐。
另一幅画是两只鱼儿在水中游荡,象征着鱼水之欢。
卧室里摆放了做工精致的梳妆台、香炉、几案、酒器、书剑等,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珍玩和瓷器,另外还有两根红蜡烛,渲染了新婚夜的气氛。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卧室的床很大,长和宽差不多。
婚床前坐着一个玉人儿,凤冠霞帔,头上蒙着一块别致的红盖头,看不清模样。
“称心如意,大吉大利,姑爷可以掀开红盖头了。”
老妈子笑着递过来一柄玉如意,玉如意做成了称的模样。
“大人,奴婢告退了。”老妈子行了个万福,离开了房间。
等到老妈子一离开,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本来不紧张的江牧,顿时也变得悸动起来。
拿着玉如意,然后伸向了红盖头。
掀开红盖头的一瞬间,江牧感觉整个洞房都亮了。
红盖头下的薛寒柳宛如一个仙女,少了一分英气,多了一分仙意。如水的眸子看着江牧,让江牧嗓子有些发干,但是他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供奉,你流鼻血了。”薛寒柳急忙道。
“瞎说,我这是口水,还不改口叫相公?”江牧老脸一红,赶忙用手帕擦干净,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薛寒柳,呆呆的道:“寒柳,你今天真漂亮。”
“相公。”薛寒柳俏脸微微发红。
然后江牧拉着薛寒柳到了几案前,几案上有主食黍和栗,还有一份荤菜,一份女儿红。
这个程序叫做共牢而食。
共牢而食后,便是喝交杯酒。
江牧心说,入个洞房还这么麻烦。
这个时期的喝交杯酒,和前世喝交杯酒的方式有些不同,这个是先喝一半酒盅的酒,再把这两杯酒混合到一起,再分成两杯,然后喝完酒。
喝完后,将酒杯一正一反放在床底,寓意百年好合。
“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人喝完酒后,江牧喉咙发干的说道。
薛寒柳坐在床头,俏脸一红,似乎还有紧张、期待的情愫。
时间不早了,该安歇了呀。
洞房花烛夜,房间只有一张床,要睡在一起了呀……
饶是薛寒柳刚强的性子,此时也有些紧张。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痛,甚至还会流血。不过做了那件事情后,夫妻双方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今后如胶似漆呢。
又紧张,又期待。
“那我们上床安歇吧?”江牧想了想,看着薛寒柳说道。
“嗯……”薛寒柳低着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像蚊子一样。要不是江牧听力好,简直听不到薛寒柳说的什么。
“床上有好多红枣、花生、桂圆……”江牧瞅了一眼床,提议道:“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清理掉吧。”
“嗯,好。”薛寒柳点点头。
江牧撅着屁股开始清理东西,床上的花生不仅被褥上有,就连床单上也有,江牧和薛寒柳找了好一会儿,才把花生等东西一个个全找出来,整整装了一个果盘。
江牧随意将一个花生放入嘴中,一挑眉道:“生的?”
“要生的……夫君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薛寒柳软软的说了一句,顿时俏脸更红了。没想到江牧平时挺正经的,洞房花烛夜,竟然就想要孩子了。
生孩子?
江牧挠挠头,看着薛寒柳晕红的脸蛋,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呃,这是什么东西?”
把床上收拾好了后,江牧为了缓解尴尬,又拿起来大红床单上铺着的一块白布,这块白布和大红床单格格不入。
江牧拿起来,仔细瞅了瞅,又拿起来闻了闻,皱眉道:“难道是老妈子收拾东西忘下的?怎么还有香味?”
“坏人!”
薛寒柳见状娇嫃一声,脸红的都要滴出来水了。
看着薛寒柳娇羞的模样,江牧又不傻,顿时想起来手里的方巾不是普通的方巾,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落红巾。
这可真是……
想明白这一点,江牧再看手中的方巾就有点尴尬了。然后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的把方巾重新放回了床上。
见状,薛寒柳脸上的窘迫有些好转。
“睡……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这气氛还真是燥热,江牧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
“嗯。”薛寒柳如小猫般应了一声。
说完话后,江牧就把衣服除尽,先爬上了床。
至于薛寒柳在梳妆台前除去凤冠霞帔,将首饰一一摘下来,然后就开始卸妆,捣鼓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算是收拾好坐到床前。
“你扭过头去,不要偷看。”薛寒柳小声道。
江牧早已急不可耐,赶忙点点头,寻思着先扭过头,然后再偷偷的看。以薛寒柳刚才卸妆的速度,脱衣服估计需要五分钟。
江牧扭过头,就听到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解开扣子的声音。
江牧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算计着时间,然后猛然扭过头,只看了一眼,江牧顿时脑袋充血,恨不得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
真的是……天生尤物啊!
修长白皙的长腿,没有一丝丝赘肉,前凸后翘,身材好到完美。一头黑发柔顺的搭在肩头,遮住了些许雪白,轮廓若隐若现。
只是有一点不好,竟然还穿着肚兜!
见到江牧看直了眼,薛寒柳嘤咛一声,连忙钻进了被窝。
这一刻,没有春药的加持,江牧感受到身旁柔软的娇躯,顿时失去了理性,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日,江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外面下起了小雨。
江牧本以为有了前世那么多的经验,应该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似乎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啊。
实践出真知……
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需躬行。
江牧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还要经常练习啊。
他看着怀中的美人,柔软而温暖,抱起来很舒服。江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似乎有一种责任感,慢慢在心底滋生。
这或许就是男生蜕变成男人吧?
江牧心里有些感慨,看着熟睡的薛寒柳,又抱了她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起床。
吩咐下人们准备好早餐,并嘱咐厨房,要多做一些补补营养的饭菜。
厨房的人看江牧的眼神有些怪异。
江牧揉了揉鼻子,这是为薛寒柳做的好吧?
等做好了饭,江牧把饭菜端到了薛寒柳床边,本想悄悄地出去,没想到薛寒柳醒了,眯了眯眼,小声的道:“相公,早上好。”
“唔,媳妇,早上好。”江牧报以微笑。
等到薛寒柳吃好饭后,由于腿脚有些不便,又坐回了床上。
当然了,昨天疯狂的痕迹,自有下人们处理。
江牧走出了房间,准备去四处转转。
他突然觉得,目前的现状,并不是自己期许的。
江牧从前那套思想,赚钱、打造军队、跑路……
但是经过昨天的一夜,江牧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了沉甸甸的责任。倘若下半辈子,带着薛寒柳等人,或者还有自己的子女,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半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不这么干,前方的路又在哪里呢?
难不成和金国打生打死?之前齐鲁由于太混乱,金国不怎么管理,江牧这才拉扯起来一支队伍。倘若真的和金国硬碰硬,绝无获胜的可能性。
投靠南宋?
在江牧看来,这更是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棋了。
若是江牧真这么干,第一步,南宋就会派来监察史,先削了江牧的兵权,然后把江牧在齐鲁施行的那些政策,一个个全部推翻。
江牧突然觉得有些迷茫了。
这个时候,李从成看到江牧,问道:“主帅,南宋使者又来拜见,这是拜帖,您见不见?”
昨日江牧由于成亲,并没有去见南宋使臣。
江牧想了想,接过拜帖,随意的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字。
再三确认之下,江牧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陆游……你不是说陆务观来拜访吗?”江牧声音颤抖的问道。
“是啊,陆游,字务观……听说他的诗挺出名的。”李从成在一旁解释道。
所谓以字行,就是不用名称呼自己,而是用字代替。比如说历史上有名的刘伯温,伯温只是他的字,名字叫做刘基。还有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原名叫做唐寅。
“陆游……陆游……”江牧默念了两遍,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充满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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