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清醒的时候,正睡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
西湾特别冷,尤其是寒夜里。她担心受怕地跟在冷冽身边这么多天,才安稳睡上一次好觉。
记忆的最后,冷冽放出西湾流民,她被挤到一边,撞在了石柱上。
痛…
南枝下意识摸着脑袋,才发现手上的铁链已经被解开了。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哥特风的装修带着一丝阴寒森冷的感觉,屋内灯光昏暗,她来不及细想就跌爬着下了床,然后拼命地想要推门出去。
“去哪?”忽然的一声吓到南枝浑身哆嗦。
她回头才看见冷冽靠在沙发上,屋内开着暖气,他身上裹着纱布不方便所以只单薄地穿了一件黑色毛衣。
“你以为自己逃得掉么?”
他说得不急不缓,甚至没有一丝要抓南枝回来的意思。
本以为南枝会生气懊恼,谁知她两手一松,放下了抓着的门把手,心安理得地又爬到了床上,然后呢喃地叹了一声,“暖和。”
冷冽挑着眉梢,一时之间没懂南枝是什么心思。
她不逃了?
看出男人的疑虑,南枝白了一眼像看傻子,“你以为我傻呢?”
这里是西湾,她又没有船,身上也没钱。就算她有一百个想跑的心思,自己还能跑哪去?
与其害自己身处险境,不如安安稳稳跟在冷冽身边,等回国的机会。
南枝打了一声哈欠,又把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
“我累了,再睡一会儿。”
此刻,他能在这里躺着,看来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
南枝莫名的心安,好像呆在冷冽身边,只要他不发疯,自己就很安全。反正就算天塌了,福叔也一定会护着他。
南枝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继续休息,冷冽就掀开被褥钻了进来。
他躺下的时候带着寒风,南枝好不容易捂热的地方瞬间就像冰窟窿一样。
“你能不能睡别的地方?”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还在古堡里。那么多空屋子,不至于说分张床都不行。
“福叔只会护着我,不会看顾你。你以为我想睡?”
冷冽闭着双眸,嘴唇发白,他看起来很累…
南枝被堵得哑口无言,她一只手撑着床,眨巴着眼睛想了很久才安然地又缩回被褥里。只是这次,她刻意保持了距离。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做生意。”冷冽沉冷道。
“在西湾?”南枝的脑袋里忽然溢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不会是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吧?”
她脑袋顿然清醒,“要死的事情别带着我。”
冷冽笑了,“霍家眼皮子底下,做不了什么。”
他许是累了,声音非常轻。南枝还没来得及多问,冷冽就睡了过去…
南枝眼皮子打架,这几天她浑浑噩噩,过得糊里糊涂,心里还总放不下霍司爵…
梦里,霍司爵似乎又疯了。
【他把海滩的小木屋全拆了,费劲心思才找到暗道,甚至发了悬赏令,只要能提供关于南枝的线索,赏金300万…
南枝就站在他的身边,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霍司爵都看不到她。他像行尸走肉,夜不能寐,比冷冽还要癫狂…
直到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殷勤谄媚,霍司爵如获珍宝】
“她不是真的!”
南枝是被吓醒的,她的心跳得厉害,舌尖发干。
“做噩梦了?”
冷冽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南枝有片刻失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清楚霍司爵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她不允许有别人代替自己。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南枝语气急迫,“我妈妈找不到我一定会担心的。”
“是你妈妈担心,还是霍司爵担心?”
冷冽冷着脸,他不顾身上的伤把南枝抓到了自己怀里,一双眼睛阴寒的宛若深渊死死的盯着南枝那张好看的脸。
“你撒谎!”
“我没有…”南枝咬牙。
“是么?”
冷冽从鼻腔里溢出一丝轻讽,“那刚才是谁,在喊霍司爵的名字。”
他突然松了手,像掌握一切般不屑地扫过南枝的嘴巴,最后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出其不意的吻了上去。
她瞳孔骤然紧缩,想把冷冽推开,只可惜他看着病怏怏的软弱无力,实则一双手都是力气。
冷冽轻而易举地翻了个身,就把南枝压在了身底下。
他暴怒又贪恋的,像品尝美味的水果,舌尖轻柔地滑过南枝的唇瓣,最后直接卷起了她的舌头。
南枝刚想挣扎,还没来得及扑腾,一双手又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床上,根本不能挪动分毫。
她就像是冷勒随时可以把控的玩物,玩弄于股掌之中。
南枝的思绪越来越混散,她脑袋里不断浮现出霍司爵亲吻自己的样子,霸道中带着温柔,绝对没有这么轻佻。
她像受到了巨大的折辱,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最后狠狠咬住了冷冽的舌头,一股子血腥味瞬间扑满鼻腔…
“嘶——”
“你是狗么?”
冷冽疼的眉头紧锁,可他的目光却依然紧盯着南枝的唇,那种迷恋的感觉就像是回味。
“你才是狗,是发情的泰迪,是街头恶犬!”南枝骂得咬牙切齿。
她本能地擦掉嘴上残留的痕迹,往后挪了一步。
“再欺负我,我就去死。”
“你在甲板上逼我跳舞的时候,我就想过跳海。”
“你知道的,这事我干得出来!”
不知怎的,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霍司爵,尤其是被强吻的时候,心里甚至是愧疚。
冷冽冷眼看着她,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滑过南枝刚刚擦过的地方。
“你觉得我恶心?”
难道不是么?
南枝压抑住心里的抵触与憎恶,面无表情道,“我没受过西方教育,比不上你,那么开放!”
这话,表面上是拉开了文化差异,实则是把自己接受不了第二个男人说得明明白白。
只可惜,冷冽他根本没有听出南枝话里的意思,只当南枝是不喜欢和他接触。
正当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心里又想起南枝与霍司爵在洛杉矶的日子,他突然捏紧了拳头,看向南枝的眸光里,神色异然。
“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被胁迫的,我就原谅你。”冷冽盯着她,沉冷道。
“胁迫什么?”南枝没明白,直到她瞧见冷冽的眸光越来越阴寒,甚至带着一种占有的欲望,她才幡然回味出这男人话里的意思。
她一忍再忍,终于恼羞成怒。
“冷冽,我告诉你,我这人古板,喜欢一个人就会从一而终。且不说,霍司爵是我的前夫,光是我给了他,我就不会再和第二个男人在一起。”
“Z国有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你别告诉我你绑我来西湾,在我身上费的心思是因为你动心了?”
这比天荒夜谭还荒谬!
南枝全当他是为了利用自己,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冷冽对自己的情感越发难猜……
她只想好好宝贝着这条命,等着回洛杉矶和妈妈见面。
她还不能死!
南枝话说完的时候,冷冽面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他眸底生火,渐渐泛红,“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这人从一而终,有问题么?”
“还是你觉得我原本就该是一个浪荡的人?”
南枝把矛盾直接推向他,反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和那些在甲板上跳舞取乐的女人一样,肮脏且不值一提?”
“死了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你不是!”冷冽突然激动的吼道。
很好,她得逞了,这显然是一步陷棋。
当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且脱不了身的时候,就把问题反向丢给对方。在心理学上,可以分散他大部分注意力,把主导转向自己。
南枝深呼一口气,继续问,“那你抓我来做什么?”
“是你把我送上去的不是么?”
“我不会跳舞呢?我被约翰欺辱了呢?
“你会不会为了目的,把我当成棋子?”
“不,我从开始就是你的一步棋,不是么?”
南枝一口气睡说完,心里才好受些。她窃窃得意,面上却依旧不饶人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冷冽抿唇不语,他紧紧捏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许久,才吐露几个字,“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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