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屋内，棉被扯落在了地上。
药碗也被砸成了泥碎，乌黑的汤汁洒落一地。
而那木板床上，瘦骨如柴的老者被冻得瑟瑟发抖，嘴角乌青流涎。
他下半身完全瘫了，只有头还能勉强扭.动，但也是不敢正眼去瞪眼前几人，只想着任由他们笑累了，找完乐子就快离开。
“对了，你家那小野种呢？”江东左右看看不见人，乐笑道：“你家姑娘可是卖了个好价钱，那野种生得倒也是秀秀气气，指不定……”
姜天旭终于急了，“求你们放过小石头！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哟，还敢威胁老子。”江东怒了，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得老者眼冒金星，“老东西，你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有胆子威胁老子。”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声：“外公！”
“小石头？”姜天旭眸光大骇，一个猛烈挣扎竟从床上跌了下来，“快，快跑！”
小石头飞奔到老者身边，一把抱着他，恶狠狠瞪向江东，小眼一片猩红，像是要吃人般，“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哟，小野种回来了？”江东哈哈大笑就要去踹他。
可是他刚伸出腿，便被一只脚横空而来，一脚就踩断了膝盖骨！
“咔嚓”的骨裂声音脆若掰笋，惨烈的嚎叫绕梁而出。
“啊——”
是杀猪般的嚎！
“什么人，居然敢偷袭我们老大。”两个小弟反应过来，立刻冲去帮忙。
苏曦月眸若玄冰，提腿，哐哐又是两脚，两道身影撞碎了木门，跌出院外百米去，吐血而亡。
江东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你，你是什么人……”
圣者？
自己可是一名紫尊后期灵师，这十里八乡无人能敌，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居然只一个照面，就废了他手下两名紫尊。
小石头也吓到了，“月哥哥……”
难道月哥哥是一名圣者？
肯定是了！
姜天旭也是一愣，这是个高手。
见状，小石头赶紧追问，“江东，你把我阿姐抓到哪里去了！”
个小野种，居然敢质问起他来了？江东当然不爽，他那一哼还没出鼻，便被苏曦月一脚踹在脸上，眼冒金星落在地上，吐血带出好几颗牙来。
“回答他的话。”苏曦月冷冷一声。
江东这次是老实了，赶紧道：“我，我给卖到城里，花，花月楼去了。”
“什么！”姜天旭一颤，老眼目裂，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春江花月楼，那是妓院啊！
而且是专供灵师取乐，甚至于发泄的黑市技院，一些暴戾之徒最爱的地方，每一天从那里拖出来的女子尸首都不下百具，且都被折磨得没有人样。
所以需要源源不断的新人补充……
当然，价格也是开的奇高！
“你，你简直不是人！”小石头眼睛也一下都红了，嗓音呜咽，“你还我姐姐！”
去了那样的地方，面对的都是些禽畜，几乎是活不过当夜的。
江东咽了口血水，“这个我……”
苏曦月冷瞥了男人一眼，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提起一脚就踹了出去，三个人整整齐齐，一人一个坑，原地埋了。
如此败类，活着都是对空气的一种浪费。
收拾完，苏曦月赶紧将老人家扶上床，顺便就扫了眼。
确实伤的不轻。
“这位小哥是？”姜天旭看着眼前俊秀逼人的青年，满眼感激。
小石头赶紧介绍道：“我去后山上采药，不小心从崖上跌了下来，是月哥哥救了我。”
姜天旭哎哟后怕，对外孙心疼得不行，“我说了让你别乱跑，你这孩子，怎的不听，没事吧？”
小石头摇头，“没事没事，多亏月哥哥救了我。”
姜天旭看向苏曦月，“多谢恩人救我祖孙二人，请恕老朽无法下地给恩人磕头感谢。”
苏曦月赶紧示意他躺好，“老人家哪的话。”
小石头抓着外公的手，“月哥哥，你帮我看看，外公的伤是不是加重了。”
“放心，你外公不会有事的。”苏曦月刚才就已经看了，说着她就拿出一枚丹药来，“您先用一枚，等您稍缓过劲儿来了，我再给您施针。”
老者是一名灵师，这就好办许多。
只是伤势较重，筋脉碎了，灵根也断了，所以就瘫了。
“这是……”姜天旭看出来，看看苏曦月又看看她手中之物，“圣丹！”
姜天旭虽然只是一个破军境灵师，但活了大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如何使的，大人已救了小石头和老朽，这圣丹我们可万不能要了。”姜天旭不敢收。
这可是圣丹，他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一枚来还的。
苏曦月却是一笑，“您不快点好起来，不是让小石头担心么？这小家伙叫我一声哥哥，可不能白叫，再说只是一枚圣丹而已，我有的是，无足挂齿。”
这话倒把姜天旭给说愣住了，有的是？
“外公……”小石头抓着老人家的手，“先治好你的伤要紧，月哥哥这药我们也不白拿，我长大以后，即便是当牛做马，我都一定会报答月哥哥的。”
外公教过他，不得贪图他人之物，他懂的，但他不想外公死。
姐姐可能已经不在了，若是外公再没了，他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姜天旭怜爱地摸摸小石头的脑袋，老眼闪烁不定，似似有深意。
他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眼中燃起一抹希冀。
或许……
服下丹药后，老者的情况也稳定下来。
苏曦月这才有功夫询问，“对了姜爷爷，可否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姜天旭愣了下才道：“这里是爆乱之地最南部，黑水荆棘岭外的日暮村。”
没落到旁处去就好……苏曦月放下心来，又赶紧追问，“那离皇蜂岭有多远？”
“皇蜂岭？”姜天旭又愣了下，老眼瞪瞪，“那可就远了哟，皇蜂岭在最北部，几乎要横穿南部三大领主之地，还有中部三洲，即便不出意外，再怎的，也得一年半载的时间吧。”
苏曦月脸色微凝。
果然，情况和师父说的差不多。
“你想去皇蜂岭吗？”瘫了的姜天旭都差点吓坐起来，“孩子，那里可去不得啊！”
有什么想不通的，要去那地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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