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承君一诺
林初静默了片刻，又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楚云秞回答的又何尝不爽快。
林初又再次沉默下来，直愣愣的看着楚云秞，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云秞也看着他，突然间又有醉意涌上了心头，她用手支在那昏昏欲睡的，半日都没什么精神。
林初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倏然间他起身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楚云秞被他的动作一惊，骤然睁眼，她警惕的看着他：“做什么？”
“你瞧你那样子，昨儿又去喝酒了吗？”林初没好气抱着她往外走，“我先送你回去歇息，不过你不觉得自己也太轻了些。”
楚云秞听言，这才放下了心来，她伸手搂住了林初的脖子，懒洋洋的指了指从大堂出去后的另一处院子：“喏，我的屋子在那。”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都还有些酒味。”林初是万分嫌弃的同她说道。
“哪有，我明明将酒味都洗了去的。”楚云秞低头闻了闻，确定问道的都是香味之后，这才仰头与他说道。
林初眉头都不皱一下，又道：“就有。”
“你是狗鼻子吗？”楚云秞睁大眼，瞪着他。
林初没好气道：“那你就当我是吧。”
“你会不会说话的。”楚云秞同他抱怨道。
林初没有理会她，一直将她从这儿抱进了院子中，蓁蓁则紧张兮兮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生怕他对她家主子做出什么事来。
进了屋后，林初将楚云秞放在了外室的软塌之上，他则站在软塌跟前，如霁月清风，他微微低了个头，同她道：“木兮，我曾经承诺过你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
楚云秞心中自然清楚林初说的到底是个什么事，只是她转了个身，可怜兮兮的趴在那：“林师兄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些？”
“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再言也只有我才弄的下你这样的女人。”林初说后，便退了一步，拱手，“此处是你的闺房，我不便久待，便先行一步，告辞。”
楚云秞将头一偏，枕在了她的手臂上，同他点点头：“今儿辛苦林师兄了。”
瞅着林初渐行渐远的身影，楚云秞想，如果她真的只是顾木兮，如果没有裴靳，说不准她真的会心动。就如林初所言，他们是两相利用，各取所需，天造地设。
“殿下，人都走了，您怎么还在瞧？”蓁蓁端了碗醒酒汤来，搁在了楚云秞的手边，“其实奴婢觉得林公子倒也不错的，模样好，人也温和，并不比裴世子差多少。”
楚云秞坐直了身子，同她道：“关于他，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殿下您这话是何意？”蓁蓁不解道。
“等以后你便懂了。”楚云秞并不是很想将林初的事说给她听，于是便只能同她打着马虎眼，等着将醒酒汤喝了之后，才又道，“我让你准备的人，可都准备好了？”
蓁蓁道：“殿下您要准备这么多人做什么？难不成咱们如今在长安城的人还不够你使唤的吗？”
“蓁蓁，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楚云秞叹气，“如今子期要随着他们去边关那，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你便派人过去一下吧，若是有些清苦啊，尽快给我传一下。”
“殿下这又是何苦，咱们大楚您要什么样的人儿没有，怎么偏偏就看重了他？”
“而且殿下就算是你在这儿折腾出一朵花来又如何，太子绝对不许你同裴世子在一起的。”蓁蓁有些心疼的瞧着她。
楚云秞嗯了声：“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蓁蓁，你若是将一个人放在了心上，那么你就算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会想要同那人在一起，哪怕因此万劫不复。”
“可奴婢还是觉得殿下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些。”
“无事，你安排人赶快跟上去吧，他日落之前才出的城，想必如今还未走上多远，若是子期有事，你便让他们飞鸽传书给我明白吗？”楚云秞叮嘱道。蓁蓁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家殿下，也只能悻悻的应了：“奴婢明白了。”
“去吧。”楚云秞说完之后，便彻底闭了眼。
蓁蓁瞧着手中已经喝完了的醒酒汤，又瞧了瞧躺在软塌上装睡的自家殿下，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敛了一下衣裙，便退出了屋子。
屋内不曾燃烛，光线正渐渐暗淡。
月落星移。
与此同时，长安城郊处的一座青山之上。
如今夜深，青山本该无人，寂静万分，却在此时，趁着夜色，有一辆马车蓦然出现在山道之间，四周黑沉，唯有头顶一轮明月。
楚欢伸手将车帘卷起，让冷风从外面给透了出来。
风声呼啸过耳畔，留下了满车的冰冷。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姑娘，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折腾了，万一又病了，这山间可不像在城中的时候，那么好请大夫。”
楚欢听之不闻，依旧固执的卷着车帘，看着漫山遍野的黑暗。
直到那风倏然加大，将马车车壁拍的啪啪作响，她这才慢悠悠的将车帘放下，让丫鬟将马车内的壁灯给点着了。
光晕渐渐亮起。
楚欢沉默的坐在一边，脸色苍白，往日温柔的眉目如今除了冰冷外，便只剩下了一层寒霜，丫鬟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之间有些胆战心惊的倒了一杯热茶过去：“姑娘，您先暖暖手吧。”
楚欢接过，也不喝，果真捂在了手中，让那热气从掌心见扩散到了四肢，让她刚被冷风吹得僵硬的身子，稍稍回暖几分温度。等着热气差不多了，她这才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说道：“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像条丧家之犬般，被人赶着离开了长安。”
“姑娘。”丫鬟轻声唤道。
楚欢充耳未闻，又道：“这一次，就连哥哥也不帮我了。”
“你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楚欢轻喃，“我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罢了，这也有错？凭什么他们都在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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