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如今变化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的将袖子给挽了上去，老王爷也坐在身旁，自然而然是瞧见了。
瞧着楚云秞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月凰当即就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听见笑声，楚云秞霎时就直直的抬眼朝着月凰看去。
马车厢内本就有些逼仄，他还吊儿郎当的翘了个腿，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倚在车厢壁上，怎么瞧都觉得他像极了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可没有半分像是东宫的谋士。
楚云秞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是明年及笄！”
月凰胡乱的点着头：“对对对，你就是明年及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总该可以了吗？小祖宗？”
楚云秞委屈的耷拉着头，说道：“太子殿下找我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你商议。”说起正事来，月凰倒是没有在打趣她，原先含笑的眉宇间，又被冷冽给覆上。
楚云秞道：“我也不过是个扶乩占卜的，这些事情的商议找我可没多大的作用。”
月凰道：“本来也就没有指望你能在其中起多大的作用，不过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罢了。”
楚云秞听后，极不耐烦的应了声，又道：“是不是陛下也唤了我去？”
“嗯。”月凰也不吝啬同她透露这些消息，“听说这次大魏进攻来势汹汹，也不知大魏如今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主动将战事给挑起来，你也知，大魏兵力其实不如大晋，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挑起这场战事了？”“或者换而言之，这场战事中，大楚到底又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楚云秞听后，耸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些我可占卜不出来。”
“也没说要让你占卜出来，只是想问问这场战役的结果如何罢了。”月凰又道。
楚云秞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道：“自然是大晋。”
“你就这般确定吗？”月凰漫不经心的将一张纸从袖子中给抽了出来，递到她的面前去，“这是前方才传来的军报，大魏短短数日，已经连夺了五城。”
这些军报其实楚云秞已经先一步得到，可此时为了掩人耳目，楚云秞也只得装模作样的从他的手中将那一纸军报给接了过去，展开囫囵吞枣的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它重新塞回了月凰的手中。“你如今消息也看了，可有什么想法没有？”月凰问道。
楚云秞很是遗憾的摇头：“这个兵家胜败乃是常事，这个我如何能妄下定论。”
“顾木兮。”月凰厉声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由得你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楚云秞摆摆手，依旧是不太在意：“我自然是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此次大魏偷袭，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被连夺几座城池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大魏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攻打我们，连一座城池都夺不下来的话，你觉得大魏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能夺不能守？何用？”
月凰道：“我只是明白你所言的道理，可如今陛下同殿下都不太想听你这番道理，他们想要一个答案。”
“那这便是我的答案。”楚云秞亦说的十分坚定。
“大晋可会胜？”月凰又问。
楚云秞点头：“会。”
去御书房的时候，好巧不巧又和裴宴撞了一个正着。
他正在同晋帝禀告着什么，晋帝整个脸色都不太好，裴宴也是一脸的凝重，但她站在书房外的门廊下，隐隐约的便听见了两人提及了大楚二字。
楚云秞明白一个作为臣子的本分，有些事不是她能够僭越的，在说的明显一点就是，该装傻的时候，绝对不要自作聪明的去寻问一些不该自己如今这个身份知道的事。
好比此刻。
她原是站在门廊下，后就被叫着，直接站到了门口去，御书房的门也敞开着，里面也没有克制住声音，那皇帝老儿在同裴宴说什么，她真的听得是再清楚不过，可每当晋帝瞧着她的时候，她都是低着头就开始装傻。
所谓听之不闻，视之不见，大抵便是这般了。
等着两人好不容易说完，晋帝这才没好气的让裴宴给滚了出去。
裴宴温和有加的同他行了一个礼后，便施施然的从御书房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看了楚云秞一眼。
“过来吧。”晋帝口气突然放松下来。
楚云秞上前行了礼后，便安静地退至一旁站着。
晋帝也不同他客套，直接便道：“刚才的话你基本都听见了吧。”
“是，草民略知一二。”楚云秞拱手道。
“既然已经是略知一二，那不如就说说你略知一二到了什么地步。”晋帝将朱笔放下，好像是真的在准备听听他的意见。
楚云秞道：“先前听您和睿王说，这场战役大楚虽不曾出面，但暗地里却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但是陛下，若非大魏已有反心，就算是大楚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魏帝也不会选择出兵的。”
“其次，这场战役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有结果的。”楚云秞又道，“若是大魏的将领真的没本事，那连破三城已算是极限，毕竟镇守在那的将军威猛，也南征北战了数年，反应能力极快，就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被大魏连夺了两城，由此可知，这次大魏的将领，并非是那些草包饭桶。”
晋帝点点头，脸上也说不出是喜是怒：“那你可知最后的结果？”
“虽说草民如今占卜出来的卦象是我们这边会赢，可天命却也并非一成不变，还请陛下平常心看待即可。”楚云秞故意说得高深莫测了些。可若是按照云轻的解释就是，他们这位主子又在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
晋帝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完全散去。
楚云秞又道：“陛下可是担心大楚会趁机发兵攻打我国？”
晋帝颔首，算是承认了他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的用意。
“还请陛下放心，如果大楚同我们朝势相差无几，若非我边境将领蓄意挑衅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发兵我国，除非……”楚云秞沉默了片刻，在皇帝老儿紧张兮兮的目光中，又道，“除非我们兵败大魏。”
“是了。”晋帝叹气，“这正是朕所担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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