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故意
有了凌堰的话，陆婉倒是放心了许多。
第二日，凌堰便带着陆婉去了陆家吊丧。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陆婉心底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就这么直接去了，会不会惹得皇上不痛快。
毕竟陆长卫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不是看在陆大将军回来，陆婉觉得皇帝可能连尸首都舍不得给陆家。
不过凌堰对此却没有感觉，还叫她放宽心，“陆家的事情，对于圣上来说是耻辱，可圣上既然让人将尸首送回去了，对这件事是的意思是平息。
陆大将军虽然马上要回来了，但是圣上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来。
只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皇宫的事情虽然是能够瞒着皇宫的一些人，但是却瞒不住所有的人。
朝中的官员精明得很，他们都在观望呢。
咱们去，正好给平息了这一场猜忌。
圣上不仅不会怪我们，还会嘉奖我们。”
陆婉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太子殿下都去参加葬礼了，皇城当中的那些猜想跟流言蜚语自然就少了。
毕竟，若陆家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太子能去陆家？
所以，当太子跟陆婉到了陆长卫葬礼上的时候，陆家的人彻底的惊呆了。
陆老夫人甚至是在看见陆婉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英国公夫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比起润氏来说，她想对比较淡定，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见过太子，太子妃。”
她自然是明白自己儿子为何会死，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来……
难道皇上已经不生气了？
不，任何男人碰上这样的事情，心底肯定都会难受的。
皇上这么默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毕竟对外说是陆长卫是忽然重疾暴毙，但是谁都明白，这不过是皇家的说辞罢了。
这样也好，太子来了，自己的儿子才会有人送，也不至于走得太凄凉。
“陆老夫人节哀。”
太子客气的说道，但是因为这句话，陆老夫人差点就哭了起来。“陆相爷为了我大晋鞠躬尽瘁，圣上深念其功劳，特意让我来送行。”
太子叹息道，“不知道可否再见陆相爷最后一面？”
英国公夫人颔首，“灵堂就在里面，太子殿下请进吧。”
太子去了，陆婉自然是跟着进去。
揭开盖在脸上的布，陆长卫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边，面色惨白……
陆婉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妥。
凌堰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可陆老夫人却像是受不了一般，直接就扑了过去，“我儿啊……你死得好……”
冤枉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陆老夫人便改了口，“好早啊，你年纪轻轻的，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为什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你叫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叫为娘的如何想得开啊？”
总之，英国公夫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陆婉想起曾经，她也死了的时候……
陆家平静如水，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
“我先去那边说会话，你若是没事的话，就在院子逛逛，或者在外面等我。”
凌堰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伸手拦着她，在耳旁嘀咕了几句。
看人看似亲密，但是只有陆婉的心底明白，凌堰这是在安慰自己。
是呀，人生总是有舍有得。
曾经，她的确是很羡慕这样的亲情，可是现在却不会了。
有凌堰的关心，那些虚情假意的亲情，她不要也罢。英国公夫人知道自己稍微哭一下就行了，若是过分了，必然会招来皇家的愤怒。
她见好就收，更是在听闻太子的话之后，收起了眼泪，“太子妃，这里来往的人多，一会害怕冲撞了你，不如我们去后院坐一坐？”
“好呀，那就麻烦英国公夫人了。”
陆婉瞧着她的表情，心底很明白，她邀请自己去后院是假的，想要试探自己的身份是真的。
也罢，倘若不让她死心的话，她只怕还会有别的动作。
“这边请。”
跟着英国公夫人去了后院，路过陆馨儿的屋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只是这个微小的举动，便引得英国公夫人停下脚步，“太子妃有所不知道，那是我之前养女的院子。”
陆婉笑了笑，“哦，就是那个明明是定北侯府世子夫人的陆馨儿，但是却勾引江家二少爷的人？
我不是记得好像已经死了吗？”
英国公夫人嘴角抽搐，“……”
陆婉却当作是没有看见，甚至是还带着一副惊讶的表情，“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已经被人嗤笑成了这样，没有想到陆老夫人竟然还保留着她的院子。”
“常言道，子不孝父之过，陆馨儿能过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出来，少不了陆老夫人的教导的吧。”
“太子妃，你误会了。”陆老夫人再也没有昔日的傲气，只是解释道，“这屋子之前是她的屋子，但是她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情之后，我们陆家脸上也无光。
这院子早就不是她的了。”
陆婉笑了笑，“哦？不是她的，那为何还保留？”
陆老夫人一副怜惜的看着她，试图窥探她的情绪，只是陆婉依旧是一言不发，表面无波。
“实不相瞒，这是跟我亲生闺女留的屋子。”
陆婉眸低依旧无波澜，可心底却觉得可笑。
给她留的屋子？
还是陆馨儿剩下来的？
这样的屋子，别说她现在不稀罕，就算是稀罕，她也不会要的。
“哦？”陆婉的眼底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就是那个江家的二夫人吗？
只是你将死人的东西留给旁人……是不是不吉利呀？
哈，不对，听说江二夫人也被大火活活的烧死了，死人的东西留给死人……英国公夫人也不怕那两人的亡魂回到家，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屋子，然后打一架吗？”
“陆馨儿虽然是我养大的，但是她到底不是陆家人，她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早已经被陆家除名，就算是回来，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英国公夫人一副伤心的表情，“只是可怜了我的婉婉，我还没有好好对她，她就死了……若是她能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加倍对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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