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红参几乎扭成了麻花，对着那边目呲欲裂的喊道。
卓胤之只以为她要为自己求情，随手摆了摆，让人尽快拖下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枣茶喝光。
什么叫绝望，红参此时算是明白了。
但很快，她于绝望之中，又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那茶是楚明云递给太子的，那、那药，就是楚明云下的！
没有错！
反正她不认，她不认！不管谁来问，她都不认！
只是红参实在想的简单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未升起，刚迷迷糊糊在柴房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的红参忽然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她连喊都没能喊出一个字，就被人用破布捂了嘴，然后麻绳一捆，直接就拉到后面船板上。
四下瞧瞧无人，这两个小厮也不多啰嗦，直接将捆成个粽子的红参，一脚揣进了江河里。
红参预想的所有辩驳、借口，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失去了生命。
两个小厮回去向安平复命，各自领了赏，又被教导了几句管好嘴巴，便都又离去了。
只剩下安平，对着半掩着门的船舱，沉沉吐出一口气，又纠结了片刻，才举步走了进去。
“殿下。”他低着头，不敢往床帐后面看，只低声回道，“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卓胤之单手撑着头，用鼻子应了一声。
安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暂时也不敢走。
他也没敢多问卓胤之为何一早醒来便大发脾气让他找人将红参丢江里去，但是想想昨晚听到的那些动静，他多少也猜到了些。
而此时，卓胤之却是烦躁的开口：“去请邢太医过来。”
“是！”安平连忙应道。
卓胤之又抬起手来，做了个制止的动作，随后叹道：“孤换个地方，莫要吵到她睡觉。”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安平只得又应了一声，跟着卓胤之走到外面。
这船二层是专门给贵人准备的客房，外面便还有一个小厅，卓胤之便在那里等着邢太医。
邢太医匆匆而来，搭上脉象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殿下！”
“是何药物？”卓胤之淡声问道。
“是……从去年便在京中流行起来的一种药物，主要是黄精、肉苁蓉、淫羊藿和菟丝子几种，所以有个俗称，叫……”
邢太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面对卓胤之的目光，还是说道，“叫，塞驴马。”
卓胤之眼睛一眯。
“这东西只对男子有效，但是……效果很是强劲，而且经过特殊处理，那个药粉极易溶于水，在有味道的茶里很难被察觉……”
邢太医说的详细，卓胤之却是冷笑一声：“咱们府中怎么会出现？”
“这……”邢太医也不解，只小声说道，“如今在京中流传甚广，不止那些达官贵人，三教九流的，也都不少……”
卓胤之闭了闭眼睛。
“不过殿下还请放心，这种东西……也就当时有效，两日之后便再把脉也把不出来了。”邢太医又道，“若殿下不放心，臣再殿下配个助消化的药方。”
卓胤之忍不住冷笑一声：“助消化？”
“是……催吐已经来不及，尽快……尽快排出身体便好了。”邢太医小声说道。
“不必了。”卓胤之冷声道，之后沉默片刻，才叹道，“给侧妃开个药方吧。”
“侧妃？侧妃娘娘用了这药粉也没有关系——”邢太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才说了半句就顿住，片刻后，才尴尬的抓了抓脸，小声说道，“那臣，给侧妃娘娘准备个外用的药膏？”
“嗯。”卓胤之应了一声，又沉默片刻，才说道，“还有避孕药物。”
“是，是臣会为侧妃娘娘准备好。”邢太医应道。
卓胤之摆摆手让他先下去了，继而自己坐在小厅，半晌才沉沉吐出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太好受。
昨晚被药物裹挟，他不受控制的要了楚明云很多次，翻云覆雨几乎一整夜，到现在药效散尽，楚明云几乎是昏睡过去。
他虽然还醒着，但是也不舒服的很，尤其某个地方，现在感觉有些疼……
原本想让邢太医给看看的，但事到临头他也不好意思自己说，原想着或许邢太医能诊的出来，结果也没有。
卓胤之只能安慰自己，既然没有诊断出来，那应该就是没事的。
或许，疼个半日就无事了。
也或许，他可以用一些邢太医给楚明云配的药膏……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卓胤之又叹了口气。
便是昨晚楚明云让他知道，红参上船只是她自己的行为，与李清华无关，但是这下药的事情，难道只凭小小一个奴婢，还能搞来这般的药？
毕竟是李清华的奴婢，是她一手提拔成妾室的，说和她一点关系没有，卓胤之不信。
甚至他还觉得，回去后还得防着正院、防着清潭一些。
“连孤的身体都不顾及了……”卓胤之喃喃。
李清华什么时候，竟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把红参和清潭塞到他后院，他忍了；把清潭送到庄子，让红参跟着公务南下，他也能理解。
但是用药？
用药！
这是完全不顾及他的身体了，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卓胤之接受不了。
他又深深喘了几口气，忽然抬手，将桌子上的所有茶盏都砸在了地上！
碎瓷声忽然响起，站在一旁的安平被吓一跳，连忙就要跪下，又被卓胤之拦住。
他闭着眼睛，慢慢说道：“将地上打扫干净，莫要被人看出来。”
“邢太医的药送来之后，便拿进来，放在床头。”
“侧妃的几个婢女都不许进门，你们全在外面守着。”
“今日不必叫孤和侧妃用饭，若楚大人或者裴家小姐问起，便说昨晚孤晕船难受，侧妃照顾了半夜，如今都睡呢。”
“等楚大人起身，让他去照看一下颐儿和平儿、安安。”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卓胤之又深呼吸几下，这才回到了住的屋子。
楚明云依旧酣睡中，光洁的后背上星点红痕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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