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扯唇笑了下，眼底却并没有多少笑意，而是重复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很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叶柠移开视线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默认林彦辰那个答案。
“不知道就好。”
话题到这里，叶柠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了。她看了眼时间，起身主动开口。
“不早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林彦辰跟着起身，叶柠蹙眉，刚要开口回绝，林彦辰就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率先道。
“是我把你叫出来的，如果不能安全把你送回去，我没办法安心。”
叶柠不再坚持，林彦辰当她默认了，开车送她回来。或许是因为公园里那个话题，两人一路上都很安静，到家了林彦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她目送车子融入夜色里，捏了捏眉心，久违的感到疲惫。
叶柠正打算进屋，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动静，她皱眉看过去，同时一个刀手劈了过去。
下一秒手腕被扣住，顾西洲冷峻淡漠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她愣了下，面无表情抽回手:“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要偷东西，原来是顾总。”
叶柠语气有些讽刺，冷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后，又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西洲没开口，只是看着叶柠的目光有些阴沉，气氛也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你才回来？”他突兀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叶柠皱眉，看着他眼底的质问，忽然就来了火气。
要是平常，叶柠还没那么容易发火，但是今天忙碌了很久，晚上的时候又提到了不太开心的话题，身心俱疲，现在顾西洲还一副质问的语气。
换做谁心情都好不了。
她呼出一口气，刚要发作，顾西洲就再次道:“我是来问你治疗失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好像刚才他突然的质问，是叶柠听错了。
沉默了下，叶柠捏了捏眉心，嗤笑一声点头:“要我帮忙治病可以，但是怎么治，什么时候治要我说了算。”
“那如果没到规定时间，我头疼了怎么办？”
那就是你活该。
叶柠差点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一般如果你按照我的医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出现了，我也会负责。不过我话说在前面顾总，一次治疗九千万，不讲价。”
“能接受我们就签合同，不能接受就请你离开。”
九千万一次治疗，不是所有的治疗。中间可能还有其他的额外支出。
哪怕是国际上很有名的权威医生，也不敢这么要价，一场七位数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叶柠的价格直逼九位数了。
叶柠不想惹麻烦，报这个价位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顾西洲知难而退。
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但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
偏偏顾西洲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行，合同明天助理会送来，今天先开始第一次吧，我头疼得睡不着。”
“……顾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叶柠无语，但为了那九千万，还是同意让人进去了。
“你在沙发上待着，我一会儿出来。”
叶柠交代完，就回房间去了。
十分钟后，她换了身清爽的家居服，头发扎了个低马尾在脑后，然站在顾西洲面前:“躺下，闭上眼睛。”
顾西洲照做，叶柠戴了个一次性手套，又往上面抹了点东西，然后双手放在她太阳穴上，轻柔的按了起来。
一开始力道正合适，顾西洲也感到久违的放松，闭上眼睛，嗅觉就更加灵敏。周围若有若无飘着叶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清新的香味。
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落在耳边，加上她的动作，多了点催眠的感觉。很久没睡好觉的顾西洲，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正打算放任自己睡了过去，脑袋忽然一疼。
“嘶——！”
顾西洲猛然睁大眼睛，对上叶柠平静疏离的视线，眼神顿了下，然后就被头上传来的疼痛吸引走了注意力。
“叶柠你做什么？！”
“你问得不是废话么？我还能给你按摩服务？”
顾西洲呼吸沉了沉，叶柠表情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脑袋除了被大力按出来的头疼，其他的地方还好，他重新闭上眼睛浑身绷紧的继续承认叶柠的治疗。
她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顾西洲疼得眉头紧皱这下不仅是脑袋，浑身都觉得没有力气，被折腾得够呛。
“叶小姐，减少客人疼痛，增强客人体验感，也是你做医生的职责。”
叶柠嗤笑一声，讥讽道:“顾总那么厉害，区区一点小疼痛，我想您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苦口良药，你怎么就知道现在疼了，将来吃的苦就会少受点。”
“当然，我不是病人，如果顾总坚持不住想退出，我也没有意见，门在那边。”
顾西洲不说话了，也没有多余的动静。叶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谁让顾西洲一天天的，就知道给她找不痛快，不报复回来，她迟早要憋屈死。
事实证明顾西洲能把顾氏经营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浪得虚名，疼痛感虽然还在，但是顾西洲很快就适应了，并且在那股按摩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叶柠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把手收回来，毫不留恋转身回房间，然后关上门。
两分钟后，她再次出来，手里多了条毛毯，直接扔他身上，然后关门，这次再也没出来过。
一夜无梦。
次日，顾西洲睁开眼睛，身上的西装有些皱了，头发也略微凌乱，跟公司里的精英形象，完全不沾边，全靠那张惨绝人寰的脸撑着。
他看了眼周围，随后目光落在怀里的毯子上，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随后就是惊讶。
昨晚那么疼，他竟然都能睡着了，而且后面还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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