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想起来,师父明英真人,在他下山前,把一代传一代的宝贝给了他。一把经年桃木斧子,这把斧子,油光锃亮小臂那么长。
据说是传下来的,经过无数正道咒法加持,和几代纯阳真人的血开光,总之就是厉害的辟邪之物。
何常在虽然在江湖上飘了很久,但他其实主做风水规划这一行,早早跟尘烨师叔以捞钱为目的接活,荒废术法学习。这也是明英真人每次见他都生气的原因。
认为何常在身为玄门中人,就应该多学惩奸除恶的正道法门,不该为了一点名利而荒废主业,转攻了风水规划。
何常在以前还不以为意,但那天,艰难地爬到椅子上去够背包里的桃木斧子时,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没多学点自保呢?
好在斧子一拿出来,何常在正好胸闷到一口血喷在上面。瞬间,那扭曲的空间就恢复了正常,压抑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俩连滚带爬的跑出旅店,也不敢停留,一路又跑。不过这次何常在是真怕了,人有急智,找了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分散开来。一路朝几个方向走,才把人引开。
而他俩趁机往回跑,想着跑回师门躲起来,外面人进不来就安全了。
可又害怕有人埋伏在师门外面,不是自投罗网吗?
所以来了崖城,直奔余之野,“人是肯定甩掉了,但太邪门了,我得找你帮着分析分析,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得把他这事解决了,不然早晚找到他,而我钱都收了,就得给他想办法。”
何常在指着文显泽说道,话是很仗义,可表情上已经明明白白的,“这钱真他么不好挣,好后悔,没办法。”
“我想着师门就阿野你最擅长对付这种邪门歪道了。”
这话倒是没错,余之野这些年一直跟着他师父走南闯北,专门接案子,见识的邪术更多,更有经验。
可此时余之野听了何常在的形容也很懵,“你是说,在一家小旅店的房间,没有人没有任何物件的情况下,突然空间像是扭曲,窒息的感觉?”
“对,我俩都说不出话来,好像周围五感都被堵住了,迷迷糊糊,想跑可动作会变得很缓慢。
空间都扭曲了一样非常压抑,那种沉重像是大石头压在你胸口,我都吐血了,你想啊。这东西你见过吗?”
“听着像是某种摄魂术,就是类似鬼打墙那样,一切都是你们产生的幻觉,但这通常是药物所致。你回想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或者香料之类的?”
何常在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味道啊,有香的味道,我肯定闻的出来。”
“那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吗?”
“没啥东西啊,小旅馆里东西很少,电水壶,拖鞋。还有什么吗?”
“就类似奇怪的东西。或者是常用的东西,但位置或者什么的特殊,总之让你感觉很不舒服。”
何常在摇着头,文显泽却是嘶了一声,“房间的镜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关键是照着进门的灯晃眼睛。”
他看向何常在,后者则是惊讶地,“房间里有镜子?”他怎么没注意过。
“怎么没有呢,在窗户旁边,你没看到是因为我先进的屋,把床单扯下来挂上去挡住了,因为那镜子位置实在诡异,一进门就看见吓人一跳,还晃眼睛。而且那么个破小旅店那么大块新镜子,特别新特干净,就感觉挺怪的。”
“镜子?”余之野若有所思,掐指算着什么。
庞蔓则关心另一件事,“按你们的意思,是有人想置你们于死地?”
何常在指着文显泽,“是他,想让他死,他哥想让他死。回师门前,还只是派打手来人威胁他签什么股份转让合同,明着的。等出了师门,就玩阴的,想把他弄死。”
“所以你们现在到底甩没甩掉啊,别引过来。”
庞蔓想到此,打了个冷颤,四处看着。
“甩了,我谁啊。”
何常在拍着胸脯,“我找了江湖上的兄弟声东击西。后来我们经过几个城市,都没有被人盯着或者被害的感觉了,应该是甩掉了,不然我们也不敢来找你们啊。
但追他的是个玄学上的邪术高手,早晚是个事,我才来找阿野分析解决一下。阿野你真是料事如神,让我在山下等着,就救了阿泽一把,不然他早死了。文先生,你得给我加钱啊。”
何常在夸张的还一面给余之野形容他们一路的遭遇,“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路究竟经历了什么。”
余之野沉吟了一会,“以我对文显章的了解,他现在巩固集团收复之前的权利,没时间管你们。再有就是,其实以阿泽现在的样子,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若是爆出来,反而对文显章不好。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对你下黑手啊。”
文显泽点着头,“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之前我说我哥追杀我,实际上就是威胁我,让我把股权给他。他捏准了我这时候不敢现身,主要是一现身,供货商和股东们那边就要对我追责。所以我也不敢报警。
所以他一环一环下来追着我,就想趁乱夺走我在集团的权利。
虽然威胁的狠了点。但后来我俩遇到的那般阴毒邪门的法子也是让我震惊,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功夫弄死我。”
“你们就那么确定,后来追杀你们的一定是文显章的人?”
这句话一下让桌上的人都安静了。
“什么意思,除了我哥还能是别人?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我这人虽然手段一直不怎么光明,可出手大方,摆平一切,没人和我积怨。”
“我刚才听常在和我形容,觉得问题可能更复杂一些。”
余之野摸着吃剩下的花生壳摆着,“你觉得镜子有问题?常在,你在风水学上造诣高,解释一下。”
“镜子对门,阻挡财运,一般不会这么摆放。气不顺则福生艰难,会使人精神状态不好,易造成神经衰弱,如果镜子无法挪动,想要化解,就在镜子前摆上绿植。”
“对门煞,若是再摆上香烛纸钱呢?”
何常在心一抖,他不太清楚,但一听就不会是好事。
“那就是双煞,内外兼顾,可夺人心神,所以。你是玄门中人,若你觉得周遭不对,必会拿出黄符点燃,镜子一照就是自寻死路。
饶是你对镜子摆放的风水位置存疑,可小旅店你也不会在乎,只是住一晚而已。漏财也不是漏你的,加上你们一路逃亡身心俱疲,这是疏忽的一点。
好在文显泽觉得晃眼睛盖住了,否则你就中计了。这是一个阴邪的术法,知道的人不多。
但镜子应该不是你们感到不适的主要原因,那房间怕是被人做过手脚,像是一种逆术,但我没在现场不知道如何不布置的,这次若不是你那桃木斧子和纯阳血,怕是就交代在那了。”
何常在脸色顿时就青了。
余之野表情严肃,“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知你懂风水,却鲜少涉及邪术,甚至把你的性格特点都算进去了。这个下咒之人必是对你十分了解的,常在。
而且这个逆术咒法,绝不是江湖上会雕虫小技的走票人可办到的,肯定是大师,而且还是咱们不知晓的逆术大师。不然这样的手法的,在江湖上早就传开,被正道盯上约谈了。
而以我对文显章的了解,他要是有这人脉,早就用在他事业上了。而且,他杀他弟弟一点好处没有,还容易惹火上身。
外加,怎么能对何常在你这么了解呢?
所以,我再问你俩一遍,仔细思考一下,追杀你们的,确定是文显章的人?这可是逆术。”
无论是何常在还是文显泽,在师门那件事后对逆术的可怕之处都有了一定了解,此时只觉得脊背发凉。
文显泽显然也动摇了,但他疑惑地,“可如果不是我哥,谁在追杀我呢,或者说,我们?”
他指着何常在更加不解了。
“我觉得主要还是针对你,我是因为一直和你在一块才被盯上的。但阿野说的对,这个下手的人对我也很了解,必是对玄门正道,甚至对我师门很了解的人。你有没有得罪过这方面的?”
“不可能,我说了除了我哥,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人。这方面?我甚至都没接触过玄门逆族,什么会妖邪术法的人。”
可说到最后一句,文显泽明显迟疑了一下,眼神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可马上就拿起杯子喝水掩饰。
但显然晚了,桌上的人无论是听还是看,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余之野皱眉,“文显泽,你是不是有所隐瞒?之前你和我讲你的经历,你和你哥的恩怨,反正关于你的种种,我就怀疑你没说实话,并且隐藏了真正有用的关键线索。
怎么,还不打算说?现在可不仅仅是帮你找人这么简单的事,还要保你的命。
你自己掂量掂量吧,看看你的命和你的秘密,哪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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