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遥和陆雁行刚吃完饭走出餐厅，就看到市场部的主管李涛已经等在门口了。
“那你们去吧，我回公司开会。”
陆雁行揉了揉江清遥的脑袋：“遇到事情不要急，不好处理就给我打电话。”
江清遥点了点头，和李涛一起上了车。
“是房东打来的电话吗？”
江清遥坐在车里，朝着李涛问道。
李涛点了点头：“十点多打的，说是有人带着合同来的，当下就跟他签了，比我们房租高，每平米高了四十。”
“八百平米，每平米高四十，一个月加上水电费物业费就是将近三万五，谁这么有病，非要跟钱过不去啊？”
江清遥拧着眉头，有点想不通。
“不知道，房东说租房子的人，也是做书画行业的。”
江清遥听到李涛的话，眉头拧的更紧了：“那就更说不通了啊。”
培训学校的收入她是很清楚的，不然自己也不会把工作室开在三环外的地方。
高昂的租金和老师工资，加上广告，销售，保洁等等成本，如果没有精确的计算，没把成本控制好，非常容易亏本。
现在租的人把租金提的这么高，除非他收费昂贵，生源又特别稳定，才能勉强保证能保本，赚钱就别想了。
江清遥疑惑的看着李涛说道：“亏本的买卖也有人做？奇了怪了。”
李涛之前跟江清遥讨论过成本问题，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江清遥说道：“会不会是郑家……”
“不知道，过去看看吧。”
江清遥摇头：“就算是他们也没道理啊，哪怕是竞争，也得保证自己不亏本吧？”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李涛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说现在正跟租客在楼上，让他们两直接上去。
“这个地方全部刷成白色，上面全部装射灯。”
“这里要做一个展台，到时候把画都摆出来……”
江清遥刚出电梯门，就听到有人正在安排装修。
她总觉得这声音很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等她走到大门口，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在指挥站在旁边的几个人，那身影和声音一下就让她傻了眼。
“叶澹宸？”
“师姐，你来了。”
叶澹宸转过头，看到江清遥后，毫不意外的挑起眉尾笑了一下，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像是知道我会来？”
“当然，所以我才抢着赶紧上午就把租赁合同签了。”
叶澹宸缓缓转着圈把整层楼都看了一遍，转头看着江清遥，细长的丹凤眼里全是赞许：“师姐眼光真是好，这位置，地段，视野，果真是这个区最合适的。”
江清遥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朝着叶澹宸说道：“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地方既然是我先看中的，你为什么要跟我抢？”
“怎么能是抢呢？”
叶澹宸薄唇一勾，笑了起来：“我是帮师姐先租下来，方便我们谈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叶澹宸微卷的黑发垂了下来，半盖住他的眉眼，江清遥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卖字画，你做学校，难道不是很好的合作？”
江清遥听到他的话，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没截胡，指不定我们还能谈合作，现在你截胡了我要租的场地，再来说合作，你不觉得像胁迫？”
叶澹宸伸出修长的手指理了理下垂的发丝，看着江清遥说道：“如果师姐如愿租下了这个地方，我就没有筹码跟你谈合作了。”
“商场如战场，还请师姐理解我一下。”
叶澹宸朝着她温和的笑道：“锦城办学要求是学校面积不低于三百平米，这地方有八百平米，我们可以对半分，各自四百平米。”
“而且，师姐原本给出的租金可以不变，唯一的变化是交租方式，从交给房东变成交给我而已。”
江清遥看着他脸上从容的笑容，拧着眉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培训学校我在江南经手过很多，一开始生源没那么多，不需要太大的面积，面积大了成本就多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叶澹宸看着江清遥，语气柔软：“将来扩大规模，师姐可以把楼下那层再租下来。”
“我帮你调查过了，楼下公司的租期后年到期，而且他们老板不太擅长经营，极大可能会破产，不再续租。”
江清遥拧着的眉头没有展开，她看着叶澹宸的眼神里依然满是疑惑：“为什么？”
“锦城只有这个区没有画廊，别的区都饱和了。”
叶澹宸看着江清遥，眼神里多了些认真：“我猜你刚开始会亲自上阵教学生，以你现在的名气，你的课学费不会低，能上得起的，一定是这个区最有钱的那批人家的小孩。”
叶澹宸眼睛微眯，笑的坦然：“我需要你的生源和你的画，这些家长，未来都是很重要的客户。”
十分钟后，江清遥和李涛一起从大楼里出来，站在门口犯了难。
李涛想了想，转头对江清遥说道：“江小姐，那位叶先生说的好像也没错，我们本来就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大了，一开始成本会高一些。”
“现在他愿意合作，未尝不是很好的方式，还能降低成本。”
江清遥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先回去吧，看看陆总怎么说。”
半个小时后，江清遥和李涛回到了陆氏集团的办公楼。
她去了陆雁行的办公室，把叶澹宸的建议说了一遍。
陆雁行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着，没有说话。
半响，他才抬头看着江清遥：“那个地段，是不是很难代替。”
江清遥点了点头：“我们要租的地方，周围是那个区最好的三所学校，路程都在十分钟以内。旁边还有几个小区，小区路程最远的也才十五分钟。”
她拧着眉头，语气有些沮丧：“我把这个区所有的地方都跑过，甚至别的区也跑过，要么周围的培训学校太多，要么路程太远，没有比这合适的了。”
江清遥叹了口气：“这叶澹宸厉害啊，一来就选了这么好的位置，还打听好我们签合同的时间，提前截了胡。”
陆雁行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思考片刻后抬起头，对着江清遥笑了：“那就跟他谈。”
“既然要合作，就得让他按照我们的节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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