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听于琦君这么一说，也坚信是三皇子萧呈干的。
他咬紧牙关。
等他上位，他一定要让萧呈死无全尸。
“我偷偷出宫，亲自上门去给吴家解释。”萧烬忍气吞声地说道。
“没什么用。”于琦君直言道，“何况你是堂堂太子，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反而会让人看不起。传出去，更是丢人。”
“那怎么办？”
“得不到就毁了它，至少不能便宜了他人。”于琦君眼底闪过一丝恶毒，“趁着吴家还没有归顺三皇子前，找到吴家逼良为娼的证据，送吴家人进大牢！”
“儿臣这就去办。”
“萧烬，我再提醒你一次，凡事小心为上。”
“儿臣明白。”
……
永寿宫。
邹锦诚来看望萧衍。
他先去见了太皇太后。
说到底，他也算是太皇太后的人。
淮晋王府表面上是日渐衰败，暗地里却在帮着太皇太后私下养兵，只待时机成熟。
而萧衍作为太皇太后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自然和淮晋王府走得很近。
太皇太后也没怎么为难邹锦诚，就让他去见萧衍了。
萧衍卧病在床。
这比昨天他离开时，血色更差了。
他想过萧狐狸在皇宫不会好过，但也没想到，这么不好过。
再这样下去，不会他真的噶了吧？！
“实在不行，你去我那里？！不管怎么样，我们家祖上也是武将出生，皇后和太子怕不敢对晋淮王府轻举妄动。”
“不用了。”萧衍淡然拒绝，“事情都办好了吗？”
“你说的哪件？”
“你办好了哪件说哪件。”萧衍没好脸色。
邹锦诚翻白眼。
求人办事儿还这么霸道。
对白栖乐怎不这样？！
他忍了忍说道，“坟给你刨了。”
“嗯。”
萧衍应了一声。
“就嗯？”邹锦诚有些不爽，“你知道我为了去刨吴家的坟有多辛苦了？跟做贼似的，万一被人发现就完了！”
“做贼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擅长吗？”
“齐王，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继续。”
“没了。”
“没了？”
“我也是人，又不是神。你和白栖乐成亲的事情，一会儿我出宫再去打理。”
“那你进宫来做什么？”分明还在责备他耽搁时间。
“我他妈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儿是不是？劳资担心你来看你，还有错了？”
“放心，死不了。”
“最好是早点死，死后记得把遗产留给我。”
“你可以滚了。”
邹锦诚怄气。
本以为来能得到句表扬。
结果气炸了。
他起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我就是想说，你真狡猾。”
萧衍皱眉。
邹锦诚也和他有十年八年的交情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
“你让我刨了吴家的祖坟，不仅仅是为了你的小祖宗白栖乐吧？”
“谁说白栖乐是我小祖宗了？”
“你就说是不是？”邹锦诚问他。
萧衍不说话，默认。
“我就知道。你前两天故意让我找人去给吴家传话，说那天他得罪的人是太子和白栖乐，接着就让我去刨了吴家祖坟，现在吴家人认定了，这事儿是太子干的，毕竟吴家现在的势力，也不是所有人敢动他。这样一来，太子想都别想，再拉拢吴家了。”邹锦诚说，“你一箭双雕。不仅帮你的小祖宗报了仇，还让太子损失惨重。”
“不只是。”
“什么？”
“我说不只是双雕是三雕。”
“所以？”
“太子得不到吴家，就一定会毁了吴家，他不会便宜了任何人，也对他很不利。刚好，吴家这段时间在京城这边抢了我不少生意，现在太子帮我除去对手，我坐享其成。”
邹锦诚看着萧衍。
此刻他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就差五体投地了。
他以为他够了解萧衍了。
他以为他知道他有聪明。
他没有想到，他还可以更狡猾。
“老狐狸，千年老狐狸。”邹锦诚喃喃，“我这辈子肯定会被你算计得裤衩子都不剩……”
萧衍没搭理邹锦诚的嘀嘀咕咕，催促他，“还不赶紧走？”
邹锦诚咬牙。
不敢得罪。
所以只能任劳任怨。
他离开，又回来。
萧衍无语，“又怎么了？”
“就是说，要不要给你的小祖宗说一声，刨吴家祖坟的人是你，而不是太子？否则你家小祖宗说不定把功劳都给了萧烬你岂不委屈。”
“不用。”萧衍拒绝。
“真不用？”
“嗯。”
如果白栖乐想不到，那她，便也不需要知道。
从未想过，把白栖乐牵扯进他的血海深仇之中。
“你这样是得不到幸福的。”邹锦诚丢下一句话。
终于是走了。
萧衍沉默。
他不需要幸福。
也没资格。
……
吴家被刨祖坟的事情没过几日，吴家又出了大事儿。
说他私藏官银，逼良为娼，贩卖人口，走私官盐，无数罪名证据确凿，很快整个吴家就被抄了。
吴家老爷和吴荣轩被关进了大牢听候发落，吴家其他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全部被卖进了窑子。
风光一时的吴家就这么如昙花一现，家毁人亡。
白栖乐当天刚好出街，恰巧碰到吴家被抄家现场。
吴家府邸一片哀嚎。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很多。
都在议论纷纷，“听说吴家得罪了太子。”
“民不和官斗，他这么敢的？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吴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子也是在为老百姓伸张正义。”
“太子英明。”
萧烬口碑越来越好。
不一会儿，所有人就一边倒地拥戴萧烬。
白栖乐冷笑。
这是萧烬惯用的伎俩。
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萧烬安排的人，在引导舆论。
他要提前就在百姓中，有口皆碑。
等他真的造反之时，才能够很快得到人心。
“巧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婶婶。”
白栖乐本打算走了。
没什么好看的。
反而还有些气。
她没想到吴家这么快就被灭了。
她还没有找出上一世的“神秘人”。
她看着邹锦诚。
他怎么也在这里？
也对。
这个人最喜欢凑热闹，不足为奇。
只是这句“婶婶”，叫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婶婶也来看热闹？”邹锦诚笑容满脸。
白栖乐抿唇。
就说，能不能别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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