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乐连忙跑到屋门口去，给邹锦诚说道，“可以起来了。”
邹锦诚已经跪蔫巴了，原本还神采飞扬的人，此刻眼底都没光了。
他木讷地看着白栖乐。
白栖乐皱眉，“可以起来了，刚刚萧衍已经答应了，不让你跪了。”
邹锦诚没好气地说道，“我是不想起来吗？”
我他妈跪了一天，我起得来吗？！
白栖乐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就要去扶邹锦诚。
“你别碰我。”邹锦诚赶紧叫住白栖乐。
生怕他碰到他一丁半点。
“男女授受不亲。”
“我不介意。”
“萧衍介意。”邹锦诚咬牙切齿。
白栖乐抿了抿唇。
邹锦诚咬紧牙关，鼓起劲儿好不容让自己扑倒在了地上。
然后趴在地上，费力地活动着僵硬的膝盖。
“你要不行，我让淮晋王府的人来接你？”
邹锦诚每次来齐王府都是一个人，就算带了小厮也只会在门口等着。
白栖乐也搞不懂为什么？
“不需要。”邹锦诚咬紧牙关。
白栖乐压根没有惯着他。
跪了一天，这腿不好好修养铁定得废，她让翠枣叫了几个府中的小厮过来，将邹锦诚四仰八叉地抬走了。
抬走时邹锦诚还在大呼小叫，“放本世子下来，小爷我可以自己走！”
“白栖乐，我是不要面子的吗？你这么对我。”
“这辈子劳资和你的梁子结定了！”
白栖乐当没有听到。
反正邹锦诚就是过过嘴瘾。
白栖乐把邹锦诚弄走后，夜已经很深了。
她便也直接回了房。
沐浴更衣后，躺在床榻上反而有些睡不着。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蔡州应该发生瘟疫了吧？！
很快，皇上就要派人去蔡州了，而白婉婉所谓的“机会”来了，是不是就是指，蔡州之行？！
……
皇宫。
文熙殿。
愉妃柳如玉的寝宫。
“呈儿，齐王不举的事情是你让人传出去的？”柳如玉脸色并不好。
萧呈抿唇。
确实是他故意传出去的。
一想到齐王不行，他心里就止不住地得意。
“你怎么知道的？”柳如玉问。
“昨日儿臣去寻芳阁谈事情，悄好碰到了齐王妃也在妓院。她是来找妓女学技巧了，因为被我撞见了怕我毁了她的名声，所以告诉了儿臣，齐王的事情。”
“你这不是在给太子希望吗？”柳如玉有些无语地说道，“你平时没这么莽撞！”
萧呈低着头没有反驳。
他不是想不到。
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嘲讽齐王一番。
活该娶了个娇媚娘，却什么都做不了。
“儿臣也是一时糊涂，当时喝了点酒，就在酒桌上说了出来，结果哪里知道，就被传开了。”萧呈找借口。
柳如玉叹了口气，虽很不满，但也不好太责备自己儿子。
她这一辈子能不能把于琦君踩在脚下，就靠她儿子了。
“母妃，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怕太子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马上就要和秦文瑶成亲了，难不成白栖乐还愿意给他做妾了？”
“太子为了娶白栖乐他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必要时刻，别说太子了，就是皇后也会忍痛割爱。”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杀了秦文瑶？”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呈点头。
换成是他，或许也会这么做。
“先不说其他了，总之你以后做事情谨慎点。”柳如玉叮嘱后，又说道，“蔡州瘟疫的事情，上次谈得怎么样？”
“刘国邦现在已经把蔡州城门关上了，只进不出。消息应该是没有散播开，但听探子回来说，民间还是有人在讨论蔡州瘟疫的事情，儿臣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查到人，不管是谁都会格杀勿论，摘草除根，绝对不会让消息传回京城。”
“你让人告诉刘国邦，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三个月内瘟疫必须控制不下来。否则，别说节度使的官职，他曾经干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让他小命难保。”
“母妃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萧呈胸有成竹。
“对了，你今年十七，太子成亲后也轮到你了。”柳如玉说着，自然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李尚书的女儿李蓉蓉我帮你看过了，人长的标致，有才貌双全……”
“母妃，二哥都还没有成亲，哪里轮得到我。”萧呈打断了她的话。
“二皇子早就是个废物了，你还盼着他！你早点成亲，开枝散叶，届时你父皇也会更器重你。”
“儿臣现在还不急。”
“呈儿！”柳如玉有些生气。
以往她儿子从不反驳她的安排。
“儿臣也不瞒着母妃了，我对白栖乐也有了想法。”
“你在说什么？！”柳如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家手握重兵，别说太子眼馋，儿臣也眼馋。”
“但是白栖乐……”
“我们之前顾虑是因为我们一直认定了太子和白栖乐两情相悦，我哪怕在父皇的帮助下强娶了她，也是引狼入室，反而会糟她报复。可现在看来，白栖乐也不是非太子不可，再加上齐王不为人道，我为什么不能贪心一点？万一我真的娶到了白栖乐，有了白家军的拥簇，我还怕皇后娘家的势力？！”
“你想得太简单了。”柳如玉并没有萧呈这么乐观，“白家选了齐王，就是不想站队，不想牵扯到朝廷的争权夺位之中，她连太子都可以舍弃，你又怎么可能娶到白栖乐？！”
“如果齐王突然死了吗？”萧呈说，“届时太子又娶了太子妃，只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等。”柳如玉还是觉得不妥。
她说，“你先别往这方面想，这里面很复杂，更不能在白栖乐还是齐王妃的时候，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尽管你父皇现在很器重你，那也是因为你懂事听话，没给他惹出什么麻烦，一旦你有什么不如他意，他也可以抛弃你！”
萧呈沉着脸不说话。
柳如玉又劝道，“你成亲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缓缓，但是你别擅作主张。”
“是。”
萧呈不情不愿地答应。
但心里，早就动了心思。
他觉得，他和白栖乐在寻芳阁偶遇，就是缘分。
他甚至还觉得白栖乐看到他出恭，就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的安排。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变得亲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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