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乐心口猛然一痛。
像是被重物突然捶打了一般。
分明萧衍都已经难受到不可控的地步了，他却还在用尽全力，安慰她。
白栖乐紧紧地抓着萧衍的手，一刻都不敢放开。
她一直在他耳边叫他，“萧衍。”
“萧衍，别睡。”
“没有洞房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死。”
不知多久。
白栖乐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回头就看到李刀带着陈策安匆匆而来。
看到陈策安那一刻，白栖乐像是看到救星。
挺长时间没有想哭的冲动了。
这一刻差点没控制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连忙说道，“萧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吐血了，吐了很多。现在才稍微止住了一些，可他意识好像有些涣散了！”
陈策安微点头。
他没有回答白栖乐，只是淡定地把药箱拿出来，取出银针，动作熟练到，白栖乐都心疼。
疼惜萧衍这一生到底都经历了怎么样的病痛折磨。
陈策安才会这般沉稳，娴熟。
白栖乐也不敢说话，怕打扰到了陈策安。
很策安将银针扎进萧衍的学位后，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了一颗药，“给王爷先喂下。”
“好。”
白栖乐直接往嘴里塞，然后嚼碎，嘴对嘴喂萧衍。
萧衍没有反抗。
也无力反抗。
在白栖乐的帮助下，吞咽了进去。
陈策安问，“怎么会突然吐血？”
白栖乐抿了抿唇。
这一刻终究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我是大夫，我要知道他发病的全部过程，否则我很难控制他的病情。”陈策安很严肃。
白栖乐暗自呼吸，直言道，“今晚我和萧衍圆房。原本都好好的，可就在我们正欲行夫妻之事时，萧衍嘴里突然涌出鲜血，像火山爆发一样一直不停，怎么都控制不住。”
“是圆房前，还是圆房中，还是圆房后？”陈策安问得仔细。
李刀一心只关心王爷，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翠枣此刻就尴尬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王妃和王爷好不容易圆房，还要被问过程。
王妃得多尴尬啊？
白栖乐确实有些尴尬，但她还是诚实地回到，“圆房前。”
“王爷兴奋吗？”
“我看不出来。”白栖乐确实也没太注意。
因为真正做到那一步时，她也很紧张。
心跳也很快。
没有太去注意，萧衍的情绪。
倒是，“萧衍的心跳很快，像打雷一样，又快又急。”
“他用力了吗？”陈策安问。
“啊？”白栖乐有些诧异。
“就是说，你们在行房事的时候，他累着没？”
“没有。”白栖乐连忙否认，“全程都是我在上面，他一动都没有动，怎么可能累着？！”
话一出。
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
就好像，有了那一幕不可描述的画面。
白栖乐脸都红了。
陈策安也有些细微尴尬，但掩饰得很好。
他说，“粗鲁吗？”
“什么？”白栖乐又没听懂。
“你对王爷的过程，粗鲁吗？”
“我很温柔。”白栖乐连忙为自己澄清，“你今天不是给再三叮嘱过些吗？我亲他的时候都生怕亲重了会伤到了他的身体，全程都很克制。”
“嗯。”陈策安点头。
他相信。
白栖乐却不明白了，“所以到底萧衍怎么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我没有压到他的五脏六腑，他怎么会这么控制不住？而且吐出来的血不是鲜红色，是暗红色偏黑，像是中毒了？！可之前他中的蛇毒，不是已经清理了吗？”
陈策安没有解释。
白栖乐其实也猜到了。
萧衍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这一件两件不能说了。
她也不追问了，她只想知道，“萧衍会不会有事？”
“不会。”陈策安很肯定地说道，“现在王爷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刚刚吐血过多，身体更加虚弱了，才会昏迷不醒。”
“所以他现在哪怕睡着了，也不会死了是吧？”
“嗯。”
白栖乐松了口气。
她又问道，“那明天他这身体，还能上路去蔡州吗？”
“这就要问王爷了。”陈策安没有给予明确回复。
事实上能不能上路，还不是白栖乐的一句话。
“王妃，时辰也不早了，今晚你肯定是不可能再和王爷行房事了，倒不如，你早些回屋休息吧。这里有我陪着他就行，明儿一早你也还要赶路。”
白栖乐点头。
她也知道她留在这里没有用。
而且有陈策安在萧衍身边，她很放心。
“萧衍有任何事情，要通知我。”
“是。”
白栖乐深深地看了一眼萧衍，还是离开了。
走了好几步远，翠枣才发应过来，连忙追上自家小姐。
她也是很震惊。
王爷因为和她圆房才会昏迷不醒，王妃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也不心疼吗？
怎么说走就走？
做做样子，也得陪一会儿吧。
她觉得身后李刀的眼神，都要杀死他们了。
翠枣不由得背脊一阵发凉，逃也似地跟着王妃离开。
她们走后。
李刀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不由得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王妃一点都不喜欢王爷吧？否则任何人都不会走得这么绝情。”
陈策安确定萧衍的气息已经稳定后，开始起针。
他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说道，“王妃这么做是对的。”
“为什么？”李刀不明白。
“明日一早，王爷和王妃就要赶路去蔡州城，这是皇上下旨，谁都不敢违背，哪怕王爷昏迷不醒，抬都要把他抬进马车去蔡州。”
“这和王妃这般绝情的做法，有什么关系吗？”
“王妃养精蓄锐，路上才可以照顾虚弱的王爷。否则两个人都身体不济，精神不好，王妃不仅不能照顾王爷，还会成为王爷的负担。”
“是这样吗？”李刀从小只会舞刀弄枪。
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所以你也去休息。”陈策安对李刀说道，“今晚我来照顾王爷，明儿个我在马车上打盹，就需要你和王妃来照顾王爷了。”
“我不用休息也可以照顾王爷。”
“去蔡州不是一天两天，路程都有将近一个月，你能保证一个月都不睡觉吗？”
李刀哑然。
所以王妃的做法，真的没有不可理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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