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活僵。
齐天点点头，似在认可陆凡心中的答案：
“当时，大家就已经恐慌起来，担心陨落的神明也会复生。”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忧是正确的。”
“陨落的许多神明，用了更长的时间复活……尽管有一部分已经被掩埋或者封印，但是神明陆陆续续的复苏，身体发生了更夸张的变异，也就是陆凡你在黑暗符师记忆碎片里看到的身高数百丈、千丈的火焰骷髅，活僵。”
“它们，其实就是第一代巫神！”
“但……”
“在那时，本名‘污神’！意指被污浊的神明。”
此言一出，陆凡终于彻底明白了巫神的由来。
齐天跟陆凡讲述的关于邙山北的背景故事，让陆凡花了不少的时间来消化，除了震撼，就是把自己原本对邙山的一些情况，与之进行融合。
陆凡有了几个疑问：
“齐天前辈。”
“巫神一脉既然有今天的规模，是不是说，其实只要掌握法则之力，复苏之后的巫神，也就是那些被污浊的神明，其实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识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
齐天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之前也有人一度怀疑，是有天外天的魔物入侵控制了这些神明的身体……但是后来发现，所有的巫神，其实都保留着自己原来的精神意志，并不是受外界的控制。”
闻言，陆凡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摇头感叹：
“太惨了。”
如果巫神意志消弭，自然也就人死灯灭了。
可这些巫神的精神意志仍在……
这算什么？
被剧毒物质污浊之后的神明，已经变得人不像人，恐怖狰狞。
男的可能适应能力强一些！
女性神明，通常都有非常年轻绝世的容颜，谁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齐天叹了口气：
“当时的神明，的确很可怜可悲。”
“而且因为大家已经无法辨识对方的身份，那些追求永生不死的神明反而联合起来，快速的占据了上风，摧毁了一部分复苏过来的神明。”
陆凡眉头紧蹙。
追求永生的这批神明，多半就是掌握剧毒、黑暗法则、灵魂法则的神明。
他们的承受能力更强一些。
“而且！”
“被袭击的神明，许多人得知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一心保护的子民，许多都选择了放弃作战，隐匿起来。”
陆凡心底叹息。
这就难怪了。
巫神一脉，快速壮大。
邙山北，沦为巫神一脉的天下，也就能够说得通。
原本属于另外一方阵营的人，分崩离析，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这时，齐天又道：
“神明当中，还有一部分人，不满被普通人坑害，甚至加入到了巫神一脉的阵容……自暴自弃，对普通人恨之入骨，一时间，各地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那个时候，大量神明开始屠戮平民，邙山北的普通人居然没有死绝？”
陆凡忍不住地问。
尽管知道邙山北的地域辽阔是邙山南的千百倍，但是神明的速度更快……
大量神明倒戈，哪里还有普通人活命的地儿？
齐天一笑：
“这就不得不说说剧毒物质跟天地灵力的反应。”
“当时各族的普通人的确已经恐慌到极点，神明战场附近的王朝宗门已经完全沦陷覆灭。”
“可是当杀戮蔓延开来的时候，有人发现，追杀自己的神明竟然在快速的燃烧和虚弱，最终轻易被摧毁，大家四处寻找原因，最终发现……原来被剧毒物质覆盖的地域，土地的颜色会变得更深，更黝黑。”
“邙山北的人称之为被污浊的大地。”
“被污浊的大地，附近方圆天地灵力都被天外天的剧毒物质侵蚀改变……会不断地侵蚀范围内的符师、武者、神明。”
“体内天地灵力越多，被侵蚀得就越严重，死亡变异速度越快。”
“……”
“反之！”
“被天外天剧毒物质侵蚀后复苏的神明和活僵，一旦进入到正常的天地灵力范围，就会承受不住身体里面天地灵力逆转带来的破坏，会很快的虚弱，时间一长，甚至自行就会崩溃。”
陆凡恍然大悟。
“所以！”
“这就是巫神无法南下的原因。”
“这就是巫神没有出现在邙山的原因！”
他记得，在安上勋的记忆碎片里，有很多疆域的土地并没有转化为黑色……
也就是说，邙山北那边，其实大片疆域都没有被天外天的剧毒物质所污浊。
巫神，只能够在一定的疆域内活动，形同被囚禁起来的神明。
齐天继续道：
“在那时候，民间其实又快速的稳定下来。”
“因为知道巫神无法离开被污浊的地界，大家就还有机会，重新稳定秩序，想出解决的办法。”
“……”
“当时的人，分成了三个阵容。”
“一部分人决定留下来，想办法，摧毁所有被污浊的神明，逆转天外天剧毒物质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另外一部分人，选择了依附被污浊的神明，成立了巫神一脉，建立永生的秩序，开创全新的时代。”
“最后一批人，认定天外天的剧毒物质无法被逆转，他们选择了南下，到邙山这边，组建大阵，休养生息，培养更强的神明！等到千百年以后，再重新杀回去。”
陆凡十分震撼，喃喃道：
“显而易见。”
“第一批人失败了。”
“第二批人成为了邙山北的主宰者，巫神一脉壮大到无法匹敌。”
“第三批人，也就是我们，还在坚守邙山防线，抵御巫神一脉的入侵。”
“对。”
齐天说到这里，目露苦涩之色地道：
“其实最初我们邙山南是有一些很强大的存在，已经达到接近神明的程度，可是……邙山南的天地灵力太稀薄了，根本不足以支持他们变得更强。”
“而且他们发现，在这片蛮荒之地，想培养出更多的神明，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最终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心灰意冷，选择了出海，或者返回邙山北，另寻他法……只不过为了帮助我们抵御巫神一脉的侵蚀，他们在邙山打造了这座九级大阵，并且动用部分祖尸，镇守在邙山南的腹地。”
“就是湿婆坟山地底下的神秘尸骸……”
“这些尸骸，是当初坐镇邙山南各地的神明级超凡精怪……”
“离开邙山南之前，这些初代强者，动用阵法，将邙山南改造成为聚集更多天地灵力的一座适合培养后代强者的土地。”
“同时！”
“他们禁断了邙山的天地灵力。”
齐天语出惊人。
陆凡这才知道，邙山没有天地灵力，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齐天解释：
“邙山是天地灵力的禁区，并不是为了阻止巫神一脉的入侵，而是为了在将来，能够杜绝剧毒物质对这片土地的污染，杜绝被污浊神明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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