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县衙。
在苗师爷连续两日借钱无果后,魏康原终于舍得掏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黑鹰帮派人来将一百万两现银全部拉走,魏康原如同失魂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做官以来捞的油水,这次全部都搭进去了。
苗师爷见他这样子,上前劝告。
“姐夫,别想了,黑鹰帮的人我们实在惹不起啊......”
魏康原叹息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
这次虽然损失了不少钱财,但是好歹把一家老小的命给保住了。
“姐夫,弟弟请您去云香楼快活快活?”苗师爷趁机说道。
“罢了,不去了。”现在他可没有心思去弄这些。
“别啊姐夫,好不容易解决了一桩大事,听说云香楼的小娘子近来又学了好多花样......”苗师爷劝道。
魏康原略一思索。
正好他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找他的小娘子泄泄火。
魏康原站起身。
“走,去云香楼。”
云香楼。
云珠在房间内静静的等待着。
魏康原平日里总是休沐的时候才来。
虽然今日不是休沐,可离公子说他会来,魏康原今晚就一定会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那位离公子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她准备了一壶魏康原最爱喝的酒,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
昨日离公子要给她迷药,被她拒绝了。
迷药药效简单直接,万一事情不成会留下明显的破绽。
她有更好的东西。
将粉末倒进酒壶中,她轻轻晃动壶身,让药粉完全融化在酒壶中。
这是她研制的幻情散。
此药服用之后,能令人产生浓烈的情欲,生出与人欢好的错觉。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相信,自从第一次在云香楼接客,她就给客人用这种药。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仍然还是处子之身。
不为别的,她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离开云香楼后,能够清清白白的嫁给心爱之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研制这种药粉,还多亏了她的娘亲是个制毒高手。
小时候在娘亲的教导下,她学了不少制毒的手艺。
不过她的娘亲......
正想着,门外传来鸨母的声音。
“云珠,快来接客了~”
她匆匆提起裙摆下楼。
看到魏康原的身影,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脸上挂起媚笑,云珠向魏康原走去。
“魏大人~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边说着,边贴近魏康原的身体。
带着香气的柔软身体一靠近,魏康原的骨头都酥了。
他伸手揽住云珠的肩膀,带着她向厢房内走去。
苗师爷见魏康原进了房间,连忙悄悄转身跑出去报信......
“魏大人~”
两人进屋后,云珠倒了一杯酒,递给魏康原。
魏康原接过酒杯,没有着急喝。
他一把搂过云珠,嘴巴往她的脸上凑。
“云珠啊,几天不见,可给爷想死了。”
云珠忍着心里的恶心,娇俏的伸手推开他。
“大人急什么,一会儿云珠好好伺候伺候您~”
说着,握着魏康原的手,将酒杯递到他嘴边。
魏康原顺势喝下去。
云珠又喂他喝了两杯。
三杯酒下肚,魏康原的身体热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扑向云珠,将她抱到床上。
“哎呀大人~您轻点~”
云珠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娇媚,惹得魏康原一阵气血上涌。
不一会儿,药效完全起劲,魏康原全身脱力的趴在云珠身上。
除了粗重的呼吸外,再也没了其他动作。
云珠费力的将他从身上推开。
在魏康原身上好一阵摸索。
终于在他的腰间摸到了一串钥匙。
云珠折腾的出了一身汗。
“笃笃笃。”
窗户被人轻轻敲响。
云珠走过去,打开窗户,将那一串钥匙交给窗外的伯奇。
“喏,给你,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是了。”云珠说道。
伯奇接过钥匙,点点头:“多谢。”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云珠看着伯奇离开的身影,沉默的站在窗边好久、好久......
伯奇拿着钥匙,飞快地来到县衙。
躲过值守官兵的视线,他悄然进入内堂。
试了几把钥匙后,终于有一把成功打开了桌案上的抽屉。
伯奇将里面的账本拿出来,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又迅速回谢府复命。
“殿下,东西找到了。”
伯奇将账本呈上。
萧玉璟翻看着手中的账本。
上面一条条的清晰记录着,魏康原与黑鹰帮傅霁初的每笔交易。
萧玉璟将账本交给伯奇。
“将这个账本,连同之前搜到的盐场账目,一同送到知府的手上。”
“是。”伯奇接过账本应道。
“殿下,甲作那边......”
甲作到现在都还没传来消息,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
“不用担心,你去吧。”
甲作做事自有分寸,他相信他。
伯奇应是,拿好账本匆匆离去。
萧玉璟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幕下,一朵朵浓云遮住了月光,云层翻滚,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空气变得沉闷,压的人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姜辞锦放下手中的账本。
从刚才开始他的心里就一阵发慌,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阴沉的天空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心中烦躁不已。
他坐起身,慢慢踱步来到桌边,想要倒一杯水喝。
这时,福平匆匆跑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
“渡口那边放瓷器的仓库,失火了!”
“你说什么?!”
姜辞锦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
——
盐场。
浓浓夜色下,两道漆黑的身影行走在盐场后面的树林间。
前几日上药的时候刘二牛告诉甲作,他知道那些被杀害的盐工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盐场的后山上有一个大坑,那个坑是好多年前,一道天雷劈落了山上的大石,大石滚下山后砸出来的。
那块大石后来被人们一点点的凿开,碎石被拿去建了房屋,而那个大坑却永远留在了地上。
刘二牛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小的时候有一次来盐场找爹爹,偷偷跑到后山玩发现的。
后来整个后山都被魏康原的人看守,这个后山才再也没有人来过。
盐场出事的那天,刘二牛正好有事去发小家,并没有去盐场上工,这才躲过了一劫。
而他之所以知道尸体被埋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他在发小后院的矮墙上,亲眼看到那些人将尸体拖进了后山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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