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一个女孩,生命中很重要的女孩,她有着天使的面容、清新脱俗的气质,她很爱笑,她很喜欢红色蝴蝶结。”
林亦诚在直播间说起关于王燃的故事,公司看到网友的反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宣传点,买了广告位引流,更多网友被林亦诚的痴情感动,直播获百万点赞,登上了当天的直播榜第三名。随着名气的增长,越来越多人对他有了关注和认识。
半夜收工后,回到家的林亦诚都会一条条去看评论和私信,想看看网友的意见和意见,争取下一次做得更好。这天,他居然刷到一个网友的评论,说郊区的红玫瑰酒吧有个啤酒妹跟他说的红蝴蝶结女孩很像,林亦诚没放在心上,甚至有点生气,王燃怎么可能去做啤酒妹呢。
留言的网友不甘心,拍了照片私信给林亦诚,虽然很模糊,但林亦诚一眼就认出是消失已久的王燃!她一副啤酒妹装扮,笑容中带着谄媚。头上的红色蝴蝶结格外打眼。
怎么会这样……林亦诚震惊不已,王燃不是回自己家了吗,怎么会还在北京?而且还做了啤酒妹?当晚,林亦诚匆匆结束直播,打车去到红玫瑰酒吧。
林亦诚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看着王燃辛苦卖酒被别人揩油,还赔笑,很是难过,他叫来经理一问,才知道王燃因为长得不错,所以被分配了做啤酒妹。林亦诚怕王燃发现他后又消失不见,也知道王燃不会想让他看到她如今这么落魄的样子,以别人的名义买了三分之二的酒,不敢全部买完,怕王燃起疑心,看着王燃开心的笑容,林亦诚心中有些释然,他终于能帮到她了。
从这晚开始,林亦诚一收工就去火玫瑰报到,每次都会帮王燃完成一大部分业绩,还会给王燃带不同口味的饭菜,让经理跟王燃说是特别给她业绩嘉奖的工作福利。王燃靠着自己的努力挣着钱,会在休息时间,在员工休息区开心地吃着林亦诚亲自做的饭菜。
每次林亦诚都远远地注视着她,看到王燃开心的笑容,林亦诚就觉得再辛苦再累都不算什么了,王燃的笑是治愈他的良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来了王燃的生日,林亦诚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准备收工后去找王燃,正式跟她见面。
酒吧里,王燃正在满场子推销着啤酒,不小心跟一个男生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不好意思。”王燃抱着啤酒鞠躬道歉。
“没关系。”这个熟悉的声音,王燃震惊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你……燃燃……怎么……怎么会是你……”李哲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参加同学生日会会遇到消失许久的王燃。他语无伦次,满眼诧异,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燃。突如其来的状况,也让王燃傻了眼。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王燃。”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北京?为什么当啤酒妹?”李哲凯气不打一处来,咄咄逼人。
“啤酒妹怎么了?啤酒妹就不是人吗?啤酒妹挣的钱就是脏的吗?”王燃冷漠地回应李哲凯。李哲凯死死地抱住王燃,王燃奋力挣扎。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不能放开你的手,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太辛苦,你对我多么重要,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再次放你走。燃燃,别走,别走……”李哲凯哽咽地说不出话。
“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请你放开手,不然我报警了。”王燃挣扎着,李哲凯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燃燃,你可以走,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不论你是什么、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依然爱你,我错了,真的错了,离开你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李哲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犹如一个三岁的孩子,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突然,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女人冲到王燃面前:“就是你吧!?我老公的工资都花在你这个狐狸精身上了吧!”李哲凯被突发状况弄得一下没回过神来。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挤了过来,拉扯着中年女人,他只是工作压力大,来借酒消愁,怎么也想不到妻子会跟到酒吧。王燃一脸高傲地看着他们,她完全不认识这个男的。
“老婆,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还想解释什么?”
“那个……那个,我只是工作上压力太大,所以……”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所以,所以都怪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是吗?”冲动的中年妇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手用力向王燃甩去。突然,一个人影冲到王燃面前,替她狠狠挨了这一巴掌,是林亦诚。
中年妇女惊呆了,王燃也愣住了,李哲凯傻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勇猛的林亦诚。三人的重逢让王燃长期以来伪装的外壳瞬间崩塌,像被扒光一样,赤裸裸地站在世人面前。所有不堪的过去全部像电影般倒回,林亦诚脸上通红的手印刺痛了王燃。
保安赶来过来,将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请了出去。趁混乱,王燃悄悄从后门逃走。任林亦诚和李哲凯满大街都没有找到。其实她一直躲在后巷的垃圾桶背后,手用力捂着嘴,痛哭不止。
空旷的大街上,林亦诚爆发的呐喊:“燃燃!对不起——”
王燃哭得更厉害了。北京的严冬,刺骨的冷。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偌大的北京城,悲欢离合时刻都在上演。王燃又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王燃退学后后经历了什么。
因为考试作弊被通报、被强奸的事传开、李哲凯的误解和变心……让她承受不住同学异样的眼光。她选择了逃避,但是她不敢回家,她的爸妈是传统家庭出身,这样的她是不被接受的,但是她要生活啊,可是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其他技能,让她找工作四处碰壁,只好降低自己的要求,做过服务员,洗过盘子,甚至送过外卖,没地方住的时候睡过麦当劳……可是这种就不是长久之计,她想要提高自己的生活,只能挣更多钱。
在初中同学的介绍下,去到了他开的酒吧兼职做啤酒妹,因为有同学的照顾,她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王燃回到职工宿舍,打开日记本,那里面全是她近期的生活记录。
从没有业绩,到每晚都超额完成业绩,王燃哪能不知道林亦诚在帮她呢。一调监控就知道了,林亦诚如今是网红主播的事她也知道了,一开始她因为恨,恨自己和林亦诚身份落差的不公平,觉得她现在的处境都是林亦诚造成的,帮她是理所当然,还会故意对别人谄媚地笑,来气林亦诚。
可慢慢地,她习惯了每晚林亦诚的陪伴,让她在这个复杂的场所更有了一丝安全感,每次林亦诚给她带的饭菜都记得她不吃葱蒜,细心和体贴让她内心坚硬的堡垒一层层被击碎,甚至有时林亦诚晚到,或者没来,她还会一直张望和等待。
还有林亦诚不知道的是,每次他离开,王燃都会踩着他的影子跟着走很长很长的路,可是他都没有发现,没有回头。今晚的事让王燃再次震撼了,自尊心那么强的林亦诚,对她是有多喜欢,才会替她挨那一巴掌。
林亦诚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视频被传到网上,收获了一批女粉丝的拥护。王燃也因此被困扰,被粉丝跟拍,所以她再次选择了离开。林亦诚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再次给王燃造成困扰,自责又加重了。然而这次王燃没有怪他,反而被他的勇气和担当打动。她选择消失只是不想自己成为林亦诚的绊脚石,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
自那以后,李哲凯主动找到林亦诚,谢谢他替王燃挨打,保护了王燃。
“我以为我才是最爱燃燃的那一个,可是没想到,每次她出事,我第一反应却是生她的气、质疑她,甚至胆怯退缩。而你不一样,每次都是默默守护,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也许那时候我们都不成熟吧,如果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可能不会让她受这么多苦。
“都是我的错。”李哲凯非常内疚,“因为爸妈的关系,我希望我的爱情是完美无瑕疵的。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这样呢,我自己都是不完美的人。”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起,加倍对王燃好吧。”
“嗯,希望她会原谅我。”
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王燃始终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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