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什么都没瞧出来,唯独引人注意的,也就只有这上边的‘又’字了。”
红雀在口中喃喃自语了几个字眼,最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宫中皇子好似没有名字里带这个字的,就算是乳名也没有。”
严言抚摸着平安锁上的字,“别的倒也罢了,若强行将这字与宫中皇子联系在一起,这一撇一捺的,除了李枭,其他人都有可能。只是我瞧着这字并不模糊,这用来打锁的银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我估摸着,此物应与宫中皇子无关。”
“也不知小容是如何想的,为何不将此事原委皆告知于小姐。她撂下这些跑了,苦了我们在这里瞎猜。”红雀忍不住抱怨道。
红雀想不明白,但严言一想便知,“小容虽然一进宫就成了与我们分道扬镳,但我们此前所筹划之事,她都堪堪知晓。她即知道,还仍是决定掩盖,便可知其凶险。”
红雀耐不住驳了一句:“那是她跟着小姐的时间短,小姐如此步步为营,她若是知道,哪有不明说之理。”
“她虽是跟着我们的时间短,但后来我们次次逃脱了严思月的算计,这些她都是知晓的。旁人或许猜测我们只是运气罢了,但小容必定知道我们在这其中下了多少功夫。”
如此一说,红雀更是不明小容如此藏着掖着的心思,“那她这是?”
“小容知晓此事不久就被人灭了口,临死也不肯说杀害她的人究竟是谁。若说这宫中能只手遮天的人,必定是陛下。但小容宁肯将这人的身份带进棺材里,也不肯与我们透露一二,只怕我们沾上此事,便再无法脱身。“严言道。
红雀回想起小容的死,理解道:“也是,宫中人人都知晓小容的死有蹊跷,但却无人提及此事。陛下以一己之力压下了小容的死因,只说是宫中走水。时间一久,此事竟然就如此得过且过了。”
严言知道皇上必定会细查小容的死因,但陛下也不过是因为此事挑战了他的权威才细查罢了。只是可怜了十一皇子,尚未能认清母亲的模样,就被抱养在皇后宫中。
红雀看着严言默不作声的在想着什么,问道:“小姐在想什么?可是要将这平安锁收起来?”
“我虽然不知晓这东西是否有用,但为了小容,它都不该被压在箱底。”严言将平安锁轻轻握住,“红雀,这几日将文君接进宫来,还需她在宫中住上几日。”
“小姐心中已经有想法了?”红雀问道。
“自然”
次日,景盛宫内,一名宫人因偷盗温嫔宫中财物被逐出了宫。
这宫人未曾受到任何刑法,就被逐出宫中,不仅不念温嫔恩德,反倒反口耿直咬下此事与她本人无关,与温嫔叫嚣,要温嫔明察此事。
温嫔乃太后身边红人,如此打脸之事,温嫔如何也不肯咽下这口气。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反倒更是蹊跷。
被控诉偷盗财物的宫人并没有被抓到现行,而是他同屋之人,无意间看到他被褥地下防着一个精致雕花的锦盒。
为了能得到温嫔青睐,这人悄悄将此事上报给了温嫔。
温嫔近日才登上嫔位,又加之太后信佛的缘故,自然不会严惩。
却没曾想,这偷盗的宫人不仅不承认自己偷盗一事,还当场叫嚣自己遭人陷害。
如此上赶着要遭受责罚的奇人,消息自然在半日的功夫就传遍了宫中。
更奇的是,这精致的锦盒内,放着的不过是一个灰黑的平安锁。温嫔核对了数遍仓库,仍未曾寻的出这平安锁的来历。
温嫔还未细看,身边的宫人又猜测此物乃是巫蛊之术。温嫔自进宫以来,圣眷正浓,膝下却一直无所出,正是怀疑之际,此物便撞了上来。
“娘娘,要不我们将此事报给太后娘娘如何?”
温嫔轻瞟了一眼远远放在那桌上的锦盒,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巫蛊之术上身一般。
“丢了丢了,给本宫丢了!”
“娘娘不可!”温嫔身边霎时跪作一片,“娘娘,虽然陛下极痛恨巫蛊之术。但奴婢听说,若此物真是与巫蛊有关,单单将其扔了是无用的。”
温嫔闻言,一时间找到了个有主意的,心里也不是那么慌了,“那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理此物?”
跪着的宫人微微抬头,坚定的说道:“娘娘,若想驱逐此物,须得做一场法事。将这锦盒内的恶灵驱走了,娘娘今后也就放心了。”
温嫔微张了张嘴,焦灼的舔了一下唇:“那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奴婢想着此事告知陛下,也是让陛下平添烦恼罢了。皇后娘娘那边正等着抓咱们宫里的把柄呢,若是又掀起什么风波来,皇后娘娘必定要怪罪与娘娘。”
温嫔心里一定:“你说的是,容宝林薨逝之后,皇后的眼里必定只剩下我。要是现在被皇后抓住了把柄,我们必定要元气大伤。你现在就去禀告内侍省,就说本宫近日想给家中祈福,叫几个法师来。”
一想到做完这场法事,自己在子嗣一事上也能有了指望,再看向锦盒倒也没那么抵触。
一轮细月勉强从灰暗的乌云之中探出头来,周围的几颗星星就知趣的隐进了云层之中。
“不过是抓个人的事儿,你来干嘛?”严言看着景文君身后明晃晃跟着的人影。
“我左右无事,跟着景姑娘来凑个热闹又如何?”魏青朝轻车熟路的绕过景文君走进了正厅。
严言懒得理他,忙叮嘱着景文君:“景姑娘,这刺客来头不小,上次魏将军自己去追,都没能追到人,这回咱们也不求将其生擒,只消看着此人去了哪个宫中就好。”
魏青朝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着眉:“你这是何意?你是在说我武功不行?”
严言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景姑娘,若是你与那贼人交手,必定要当心自身,就算是没追到也无妨,且不要伤及自身。”
“放心吧,有我在,已经让他跑了第一回,还能让他再跑第二回不成?”
魏青朝一身黑衣劲装,紧身的衣物将他的身体轮廓勾勒的分明锋利。
“叶北没来?”严言问道。
三言两语之间,魏青朝更觉得好似被人看不起:“带那么多人有何用,我和景姑娘足以!”
魏青朝自边疆归来,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杀伐之气,若不成严言常常与他往来,倒真要被他给震慑住了。
“这可是你说的,今夜你若是空手归来……”
“我若是空手归来,我来小厨房给你做一个月的菜!”
魏青朝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若是此人被景文君给捉了正着,那这功劳不就不能算在自己头上了?
“手底下见真章,景姑娘,我们走吧。”魏青朝对景文君抬了抬下巴。
景文君紧了紧自己的手腕,跟着魏青朝一同跃上了屋顶。
“温嫔寝宫在东北方向,距离太后的寝宫极近。一会儿若是能生擒最好,若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我们跟着便是。”魏青朝又觉不放心,“若是被侍卫发觉,你跟着我走就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越过重重宫墙,蹲守在温嫔的寝宫附近。
“此人今日前来只怕不会心有防备,毕竟温嫔宫中无缘无故的就出现了此物,必定心有怀疑。”景文君小声的道。
魏青朝听得到四周一切动静,无所谓的说道:“若是此物极其重要,那贼人哪里还在乎此事是否是个局。”
景文君还待再问两句,魏青朝忽然挥手止住了景文君的话,“有人来了,在你那边。”
两个人瞬间隐在宫墙之下,那贼人一生黑衣,以布蒙面,根本看不出这人是男是女。
魏青朝提醒道:“待他偷出东西来,我们再去捉拿,在温嫔宫中容易惊动太后。”
即使温嫔宫中守备森严,但深夜丑时,守备难免松散,那贼人进出搜物,竟没有任何宫人发觉。
不出半刻,那贼人便已经寻到了温嫔次日要作法的法坛。
温嫔侧殿的殿门微微一声轻响,宫墙边上就已少了两个人影。
那贼人一听到身后的似渐疾戾的风声,便知自己已经中计,竟慌不择路的往太后寝宫的方向跑去。
景文君心中暗道不好,若是一人前来,目标倒也不算明显,偏偏她与魏青朝两人,若是一同追捕贼人必定要被侍卫发觉,景文君无奈之下停了脚步。
看着魏青朝和那贼人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景文君只得选择打道回府。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严言心里一惊,莫不是魏青朝被禁军统领给逮住了?
景文君摇摇头:“魏将军的身形太快,他对宫里又比我要熟悉的多,不过几个眨眼,我便将人给跟丢了。”
“无妨,只是不知魏青朝一人能否应对的来。”严言不免烦躁,“不都告诉他了莫要逞强,怎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若是叫太后抓住,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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