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在齐修言脸上,瞬间,齐修言脸上就露出了红红的手掌印。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孽障!”
疯了,简直是疯了。
现在的齐修言,居然比上辈子还要可怕。
上辈子他好歹也是熬到了齐川走后,才原形毕露。
可他这辈子,不但做出这种疯癫的事,还说着这种疯癫的话,更是不顾礼仪不顾教养三番两次闯入她的寝殿……
齐修言修长的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嘴角扯了一下,逐渐癫狂。
“母后,等他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好好爱我了?你能不能也爱我一下?儿臣要的不多,母后多看看我就好,可以吗?”他像是一个求爱的孩子一样,要叶云锦的疼爱。
叶云锦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很疼,窒息。
那种疼痛,是确切的,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多么荒唐可笑啊。
“让开。”
她冷冷呵斥一声,强行扭头挣脱齐修言的束缚,目光落在门口,径直走去。
眼下齐川身体有恙,要是再拖下去,怕是无力回天。
她必须要去紫宸殿守着,调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物。
无论如何,也要把齐川的毒给解了。
“母后,你干什么去?”
手腕一紧,一股骨头被挤压的疼痛感袭来。
下一瞬,一力道将她扯了过去,被齐修言禁锢在怀中。
滚烫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贴得她很紧很紧,甚至她都能感受到他疯癫的心跳。
胸口的位置碰到了齐修言,让她很不舒服,拼命将身子后仰。
而齐修言却像是追一般,又压了上来。
“放开我!”
叶云锦拼命挣脱。
“你是不是想去看那个老东西?!他的性命就那么重要吗?!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死活?!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齐修言那双眸子满是嫉妒,死死盯着叶云锦。
叶云锦咬牙切齿瞪着他,指甲也狠狠掐着他的手,“是,他就是重要,是我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人!我就是在意他!”
“而你,齐修言,你连他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你肮脏,龌龊,卑鄙,你这种人就适合生活在阴沟里,哪里配和他相提并论!你简直是一文不名,我甚至都懒得去看你,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卑贱的存在!你丑陋,贪婪,他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东西?你简直令人恶心至极!”
“不!你闭嘴!不是这样的!我才不是这样的!”齐修言朝着叶云锦大吼,眼睛里带着急切。
他声音很大,撕破了嗓子,震得叶云锦耳朵疼。
“不管别人眼里你齐修言是怎么样的,在我眼里,你齐修言就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高看你一眼。”
一向有教养的叶云锦,此刻却只想对齐修言说最肮脏的辱骂他的话,每一句话都戳在心窝子上,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被人戳着心窝子的痛苦。
“不,你会的,等父皇死了,你就会喜欢我,你就会爱上我……”齐修言魔怔了一样,两只手握着叶云锦的肩,拼命摇晃,“你说啊你喜欢我,母后,我求你了,我只想听你说一句。”
“我叶云锦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喜欢你,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去喜欢一个乞丐,一个石头,一棵树,都不会喜欢你!就算是路边的一条狗都值得我去爱,而你齐修言根本不配,齐修言,我厌恶你至极……”
叶云锦说着最难听的话,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够了!”
齐修言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
喉咙痛得像是被刀割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
“你会喜欢上我的,我会得到你,很快,很快……”
齐修言俯下身,狂暴粗狂地吻着她,在她口中翻搅,掠夺她的一切,像是出气一般地,下嘴很重,故意折磨。
叶云锦本就呼不上来气,被他这样掠夺式地吻着,更是上不来一点气息。
四肢逐渐瘫软,使不上一点劲。
眼神逐渐涣散,神情也变得麻木。
也对,就这样,死了也好……
在察觉到她上不来气后,齐修言移开了唇,猩红的眼睛发癫一般看着她。
“看吧,你总会是我的。”
叶云锦借着这个空子,深吸了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一点劲。
然而,下一瞬,齐修言又吻了上来。
他动作粗鲁,蹭破了她的唇,又在唇上吮吸着那些鲜血,着魔了一般。
他撕扯她的衣服,将她的领口撕开大半,在她的脖颈撕咬,吮吸,像是一头野兽。
叶云锦积攒着全身的力气,用手一点一点够到了身后的梨木镌花椅,握紧椅子边缘,用尽全力朝着齐修言甩了过来。
按理说那么大的椅子,她小小的一只,是提不起来的。
可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或许是恨意过甚,她居然一下子就单手拎起那椅子,朝着齐修言的身体砸了过去。
齐修言也是防不胜防,被砸了个正着,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后退了几个趔趄才稳住身子,被砸到的那只手臂垂着,另一只手臂扶着身侧的桌子。
“你……”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头上的金钿花簪拔下,抵在脖颈上。
因力道过大,她细细的脖颈已经渗出了血。
她知道,齐修言一向舍不得她轻易死去,只有这样才能威胁住他。
加上他现在受了伤,也没办法来夺她手中的簪子。
齐修言喘着粗气,与她对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母后,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终究是没占上上风,贪婪的眸子流露出不舍,舔舐了一下唇角后,方才离去。
见人走了,叶云锦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顿时软软坐在地上。
瞧着自己手腕上的青紫,以及锁骨处的伤痕,凌乱的衣衫,还有散落的头发,
明明这辈子齐川还好好活着,还那么爱她,对她那么好。
为何,为何偏偏就逃不掉齐修言的魔爪?
一想到齐修言在齐川还活着的时候就对她如此掠夺,心中的委屈再受不住,全部化作泪水流淌了出来。
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她像是凋落的梨花一般,被泥土碾压,彻彻底底地碎了。
碎了一地。
“吱”
寝殿的门被人合上。
叶云锦抬婆娑泪眼望去,却见齐川立在门口,正看着她。
他模样瞧着苍老了一些,整个人颓颓的,那双望不见底带有浑浊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一般。
叶云锦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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