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归疑惑,慕夕芷倒也不会真的怀疑,毕竟能够带着人,还熟练躲过夜王府外密布的眼线的人,除了秦北夜,她还真是不作它想。
只是秦北夜刚才说的话……
慕夕芷弱弱出声,问道:“殿下,你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吧?”
“你把本王的话当成儿戏?”秦北夜表情不善。
“我……”慕夕芷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她细想来,秦北夜好像平时是对她有些特殊,但是他说他喜欢她?
这……她怎么也不敢信啊……
慕夕芷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她是秦北夜的合作伙伴,他才对她有所不同的。
可现在……
“不是我不信,只是,”慕夕芷指着自己脸上胎记的位置,道:“只是殿下也看见了,我脸上的胎记奇丑无比,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秦仪国第一丑女,还曾有京城第一厌恶女的称号,你不介意?”
“是丑是美又如何,本王心生喜爱的不是你这张脸,而是你这个人。”秦北夜理所当然地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
当然,若是他鲜红的耳垂可以收敛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所幸满脑子乱麻的慕夕芷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问:“但是殿下不怕被别人议论吗?”
秦北夜霸气回应:“本王何曾惧过他人的口舌?”
他直视慕夕芷的眼睛,没有半分退意:“本王心悦于你,自然不会让人污蔑你的清誉,本王自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本王对你动了心。”
“我……”慕夕芷没有想到秦北夜是这样的想法,听见秦北夜这般直接的话,她深陷在云被中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
她原本就被震惊得不太清明的脑袋,此刻更是纠结无比,根本无力思考,房中陷入一种无比尴尬的安静境地。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地愈发清晰,但是门外之人似是有所担忧,并没有敲门,而是脚步在门口不在往前,只是左右徘徊。
慕夕芷听力绝佳,哪怕来人已经刻意小声,她依旧听得清楚。
而秦北夜同样也听见了有人前来,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眸子盯着慕夕芷的脸。
门外的声音对于慕夕芷来说,简直如同天籁一般,她连忙道:“肯定是寒赤他们来找,殿下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慕夕芷翻身想要下床,可动作硬生生被秦北夜拦住了,她拉着慕夕芷的手臂,力量难以撼动。
慕夕芷被止住,愣了一愣,脑子这下转的极快,随即对着门外道:“何事?”
门外来人脚步一顿,似是没有想到里面会突然传来声音,更没有想到这会是慕夕芷的声音。
但他不敢犹豫,立刻站定拱手回道:“殿下,青州那边有急信。”
慕夕芷立刻听出这是今日跟着秦北夜一同来的那个侍卫的声音,虽然今日之前她还不知道他,但是今晚看他跟着秦北夜的架势,便也知道是他是和寒赤寒索一般,是秦北夜贴身的极为信赖的侍卫。
于是慕夕芷连忙伸手去推秦北夜的手,道:“侍卫来的这么匆忙,定然是有急事,殿下还是快些去吧。”
秦北夜却没有动,紧紧地抓着慕夕芷的手,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只是眼底写着认真:“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心意。”
“我……”慕夕芷没有想到秦北夜竟会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突然,她余光瞥见床边木桌上整洁的纱布。
慕夕芷不知怎么的,脑中突然就浮现了夏淮裳的身影,想起了她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想到了她的手臂是为什么而伤的。
慕夕芷心下泛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取代了她面对秦北夜炽热眼神时的紧张。
她突然就平静下来了,伸手推秦北夜胳膊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她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秦北夜的深邃眼眸,表情淡然,声线平静:“殿下今日的话太过于突然了,我实在有些猝不及防,且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吧。”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枚银针,手腕一翻,便刺上了秦北夜手背上的某处穴位。
秦北夜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慕夕芷没忍住一个激灵,有些后悔。
可她却没有片刻犹豫,轻松地将自己的胳膊从秦北夜的手中挣脱出来。
抱歉地看一眼秦北夜,慕夕芷随即毫不犹豫地翻身下了床,人便已经朝外面走去。
秦北夜坐在床上,身体使不上力气,只得缓缓扭头看向慕夕芷离开的方向。
他从来面对任何事情都是时刻清明的,任何心思再重的人,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都难以遁形。
可是他却看不透慕夕芷,他明明看见慕夕芷刚才还是纠结紧张的,可一瞬间,她便突然变得平静得让人不敢置信。
夜王殿下有生以来,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关注,如此揣摩一个女人的心思,而眼下,他整这样做着。
寝殿门外
慕夕芷迈步出门,又扭头将门重新关上。
与她所料一致,门口之人正是寒默,而远远地在庭院中,还站着寒赤寒索两人。
寒默见慕夕芷又将门关上,有些疑惑:“王妃,殿下他……”
慕夕芷面色平静:“你们稍等一炷香的时间再进去,殿下他有些累了。”
“???”寒赤寒索齐齐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慕夕芷心下乱的像一团麻,也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带着多么大的歧义,只想着她给秦北夜用了一点软筋散,总不能让现在浑身无力的秦北夜被属下看见吧。
吩咐完,她也没有注意寒赤几人的反应,一个飞身,人便已经离开了此处。
寒赤寒索看着慕夕芷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始终保持着瞪大的状态。
比刚才听到寒默说殿下当众亲吻王妃的时候,眼睛瞪得还要大。
而寒默亦是表情僵硬,他没有跟在殿下什么,好像真的错过了很多重大的事情。
而另一边,慕夕芷一路轻功回了隐月洲,在院门外在落下脚步来。
映月和青儿两人正在院中一边聊天,一边候着慕夕芷回来。
当慕夕芷一脸表情呆滞地走从院门外进来,她身上鹅黄色的纱裙染了灰尘,带着脏污,头发也十分凌乱,就像是和别人打过一架一般。
映月和青儿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僵硬在脸上。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两人齐齐冲上来,围着慕夕芷左看右看。
映月和青儿今日同行去的柳府,她们知道慕夕芷是跟着花亦邪离开的。
青儿比映月眉头皱得更紧。
她不知道花亦邪是谁,但是她能看出来小姐和他很是相熟,而且是自愿跟他离开的,那应该不会有危险,可现在……
慕夕芷看着面前两张关怀的脸,微微回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派轻松的姿态:“我没事,刚才去了一趟郊外,坐地上吃烤肉来着,所以衣服不小心就给弄脏了。”
“原来是这样。”映月和青儿这才放下高耸的心来。
刚才看着慕夕芷进来时的表情和这幅架势,可着实把她们吓了一跳,险些还以为慕夕芷在外遇刺了。
慕夕芷见两人的模样,笑了笑,道:“嗯,我有些累了,你们去帮我准备沐浴吧,就安放在偏殿就行,我一会儿沐浴后就歇息了,你们准备好沐浴之物就和其他侍女一起下去休息吧,不用再伺候了。”
见慕夕芷表情无甚异样,且知慕夕芷平素也喜欢一人沐浴,青儿和映月没有起疑心,只欠了欠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两人转身快步下去,没有注意到她们转身的一刹那,慕夕芷瞬间便嘴角落下了的笑容。
偌大的庭院里,慕夕芷站在中央,她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紧锁着的眉头是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纠结。
……
“主子,你这次内伤不轻,本来应该好好休息,却非要去见夜王妃,现在伤势更严重了。”
京城的一处精致的宅院中,沐风坐在床边,一边给花亦邪喂药,一边说道。
花亦邪斜靠在软枕上,他脸色苍白如纸,时不时还咳嗽两声,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伤势严重。
可听沐风的话,花亦邪却没有半点生气,他嘴角微微勾起,饮下一勺药,道:“不过就是小伤罢了,不必担心。”
“主子就会故作轻松,”沐风喏喏道:“这次大皇子可是对您下了死手,若不是您早有所料,现在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好啦,”花亦邪笑着宽慰沐风道:“你忧思过度了,就萧天狄那脑子,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现在不过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想要尽快把我们都给处理了罢了,我这次就是受了点小伤,没什么严重的,我们且隔岸观火便是了。”
闻言,沐风赞同地点点头:“主子说的是,那主子您最近就安心待在秦仪国京城好好养着,谅大皇子找破头也找不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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