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茶摊,遛遛达达前行。
夏比图打量着秦征的帅气的侧脸,无奈地说道:“我为何要陪你演戏?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秦征笑道:“北城区最大的顽疾不是黎民,而是上位者。即使我们投入巨资发展北城,你觉得,银子发下去,有多少会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叔,我敢说,你丞相府的全部家财,都填不饱他们的肚子,你信吗?”
夏比图没说话。
秦征又说道:“叔能得到的好处就是,我们之间是合作共赢,互利互惠!”
夏比图好半天才说道:“北城府尹岳山林,是我的门生!”
夏尽忠大吃一惊,义父这句话说出来,岂不是等于在向秦征求情?
夏尽忠也清楚,如今公主全都知道,义父已经回天乏力。
秦征叹了口气:“叔,我们赌一局如何?”
夏比图纳闷:“赌什么?”
秦征认真地说道:“只要北城府不草菅人命,我就放过岳山林。但前提是,我们都不能暴露身份。”
夏比图问道:“私访期限呢?”
秦征:“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银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最迟不会超过明日!”
夏比图脸色一变:“所以你让公主明日午时三刻,前来救我们?”
秦征点头:“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会被戴上头套,与其他犯人一起斩首,之后,尸体拉到城外掩埋。如果有家属来寻,他们会说,已经放了!”
夏比图看着秦征:“你怎么如此了解?”
秦征没回答,忽然叹气:“说心里话,把命交给公主,我心里没底啊!她就是个小迷糊!”
夏比图和夏尽忠冒汗了!
夏尽忠看看义父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义父面对秦征今天设的这个局,也黔驴技穷了。
义父明知道陪秦征演戏,对己方十分不利,却不得不参演。
因为,秦征今天搬来了公主。公主知道了全部计划,女帝也就知道了。义父也没有办法挽回劣势了。
但义父如果坚持不想奉陪,还是可以走的,顶多失去一个门生,避免了入狱的危险。一旦进了大牢,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因为他们没有腰牌证明自己的身份。单凭嘴说,那些衙役是不会信的!
夏尽忠又看看天高云淡的秦征,心里更加畏惧。
连义父都栽了,这个秦征太可怕了!
此时,秦征沉默。
他知道夏比图舍不得的不是岳山林这个人,而是北城府尹这个位置。
秦征在权衡利弊得失。
对于他来说,他是想把这个位置给女帝拿下来的。
但是,夏尽忠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即使女帝的人拿下了北城府尹,夏比图也不会让他坐稳。
受害的必是北城区的发展。
沉思片刻,秦征说道:“叔,你手下该不会都是酒囊饭袋吧?”
夏比图听懂了,抱拳:“多谢少师成全。”
但也知道,要是只有北城府有问题,只要拿下岳山林就可以了,府尹位置可以给他。但决不能是岳山林这种人。
要是牵连太广,秦征也无能为力。
夏尽忠看看秦征,这是还把北城府尹的位置给他义父留着?
秦征,好博大的胸怀。
夏尽忠突然想起茶摊老板的故事。
问道:“秦老板,你来过帝都吗?”
秦征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说道:“没来过!”
“在那呢?”
“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突然,呼喝声响起,街道上行人逃窜,一队北城府衙役气势汹汹飞奔而来……
“尽忠,不要出手!”夏比图严肃地说道。
夏尽忠大吃一惊:“义父,那您?”
他都能想象得到,肯定是一顿暴打。
他年轻力壮无所谓,可是义父毕竟年纪大了。
夏比图说道:“我不是纸糊的!”
夏尽忠握紧了拳头,知道义父是铁了心奉陪秦征到底了。
也能猜到义父的用意,义父是真想看看他提拔的门生,是怎么个样子!
秦征叮嘱道:“叔,受不了就别硬挺着。忠哥,一旦丞相有危险,可以反击!”
夏比图和夏尽忠都很意外地看了秦征一眼。
秦征嘿嘿一笑:“我和叔合作,没有叔支持,我怕做不好!”夏比图:“……”
夏尽忠:“……”
一群衙役如狼似虎,扑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三人打倒。
之前被夏尽忠打跑的那些衙役,专门暴踢夏尽忠。
还有四个眼睛红肿的衙役,围着秦征暴踹。
他们是被秦征的辣椒粉祸害过的衙役。
秦征双手抱头,护住脸部和头部,蜷缩在地上,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
秦征嘴里还喊着:“别打我叔,你们会后悔的!”
结果,被一顿狠揍。
秦征不喊还好点,他这一喊,夏比图也被好一顿胖揍。
衙役们可不管他多大年岁。
夏比图武将出身,虽然老了,却也抗揍。
但,毕竟老了,也是被打得浑身淤青,骨头疼。
三人都抱着脑袋,挺着。
一顿暴打之后,三人被强行搜身。
只搜出几十两银子。
衙役们本来以为能搜出好多呢,结果就几十两。
又是一顿暴打!
打完之后。
“老东西,这么大年岁了,居然还做小偷?还敢偷我们的差爷的,你胆子不小啊!”班头儿啪啪拍着夏比图的老脸,骂道。
夏尽忠握着双拳,看着义父。
义父何时被人如此侮辱过?
要不是夏比图眼神制止,他就反击了。
“王班头儿,还有两个小子跑了。”一个眼睛红肿的衙役说道。
班头儿:“伙计而已,跑了就跑了。”
问道:“他们谁偷了你们的银票,偷了多少?”
那个眼睛红肿的衙役秒懂,扫了秦征三人一眼。
夏比图的穿戴和年纪显然是大老板。
衙役指着夏比图说道:“他偷的,偷了五千……”
班头瞪眼:“多少?”
那个衙役立刻改口:“偷了我五千银票,还有些零头,我没记住。”
指向另外三个眼睛红肿的衙役:“偷了他们多少,我不知道。”
那三衙役对视一眼。
“我丢了七千六百两银票,十几两碎银。”
“他偷了我八千多……”
剩下最后的那个衙役刚要说话,忽然看到班头的眼神,赶紧改口:
“我丢了一万多……”
班头儿蹙眉:“我们只搜出这么多,肯定是跑掉的那两个人转移走了。”
夏比图眼眸微眯,隐藏住杀机。
班头儿啪啪又拍了夏比图老脸两下:“听到了吧?你们要想活命,立刻把偷我们的银子都交出来,另外还有罚款一万两!”
夏比图都被气笑了,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们做衙役的,身上会有这么多银票?”
啪!
班头一巴掌狠狠抽在夏比图脸上,骂道:“小瞧我们北城府是不是?你是交,还是不交?”
夏比图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北城府变成这样了。
怪不得秦征要暗访北城,看来是闻到味了。
只是,他还是不信,天子脚下,难道,岳山林还真敢草菅人命?
脖子一挺:“小本生意,身上就这些银子了。”
“老东西,你是要钱不要命啊?”班头儿骂道。
一挥手:“带回去,关进大牢。此三人偷盗数额巨大,不思悔改。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夏比图一怔,都不用升堂审问?
杀与不杀,班头儿说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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